戚云舒见到戚云熹回来,非常激动。
“熹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樱雪姐姐带着我都把整个崇西城逛遍了,原本你还说,等你回来带我去逛呢。”
戚云熹对这个妹妹很是宠爱,而且她大老远从京都而来,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的。
“怎么,今天窦樱雪没有陪你呢?”
戚云舒把嘴一撇,“别提了,这两天她忙着呢,都不爱理我,所以我只能来码头等二哥哥了。”
大良在旁边欲言又止,像有很重要的事说,可是又怕打扰了他和戚云舒聊天,最后,还说戚云熹发现了,直接把大良叫了过来。
“有什么事?你快说。”
前两天,大良眼睁睁看着唐墨被安宗德抓走,如今被关在府衙的地牢里,对唐墨,他是在是太过担心了些,可是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尤其是秦正,对唐墨还有成见,所以要想秦正开口求戚云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大良这才一直跟在戚云舒身边,就像逮着机会了,能想办法救唐墨。
大良直接跪了下来。
“请公子救救我的师傅。”
戚云熹一下没反应过来,不过立马便想起了大良的一手厨艺,都是唐墨所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良便开始叫唐墨为师傅。
他的心头一惊,“唐墨她怎么了?”
大良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把那天唐墨急冲冲跑到醉仙楼来找戚云熹,然后被安宗德派人直接抓走的事说了一遍,戚云熹满头雾水。
唐墨会贩卖私盐?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些年来,唐墨在崇西城里的各种商业做得如火如荼也如鱼得水,她明明知道,崇西城的私盐掌握在黄府手中,而自己和盛荣最近也插手了,以她的商业头脑,不可能还跑来和他们一起来分这杯羹。
“查明了吗?这批私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大良有些唯唯诺诺,“这个,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听秦校尉的意思,很可能是盛荣通过长风镖局发过来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阴差阳错进了唐墨新开的茶坊库房内,这么多的盐会出错,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戚云熹一听,没再有任何逗留,快马加鞭赶回了醉仙楼,同时,让大良想办法找到曹安,让他来醉仙楼一趟。
既然唐墨被安宗德所抓,而且还牵扯到长风镖局的货,这件事,戚云熹便不能不管。
戚云舒跟在戚云熹的身后,显得有些兴奋。
“熹哥哥,你们说的是不是前几日来醉仙楼闹事,长得很好看的姑娘?”
戚云熹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怎么,你也见过?”
“当然见过了,她对我还有很深的敌意呢,好像不太喜欢我。”
唐墨对戚云舒有敌意?这让戚云熹有些无法理解,不过此刻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唐墨被安宗德以贩卖私盐的罪名抓紧去,而且人赃俱获,再加上就在前不久,他才砍了黄昱的头,这让戚云熹对安宗德这个人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如今看来,即使以戚王府的名义救唐墨,也有些不太可能,更何况,戚云熹如今还不能在崇西城内公开他戚王府二公子的身份。
曹安直到深夜才赶过来,看来在刺史府,他也并不太自由,由此可见安宗德对唐墨这件事非常上心,不然不可能吧曹安一直留在身边问东问西。
在这之前,戚云熹已经从秦正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些这件事的基本情况。
这批私盐,确实是盛荣偷偷运送过来的,在运送之前,他并未和戚云熹说起过,也忘记了戚云熹说的,在林世安去朔州城之时,不要轻举妄动的规定。
直到出事之后,盛荣送过来的密信这才送达到醉仙楼里,在信中,盛荣说起了长风镖局在他的整顿之下再次恢复之事,而且上阳村的私盐收购了有不少,所以偷偷运了些出来,他还特别强调。
“这件事,得到了知府窦方大人的首肯,不然我也不敢私自行动。”
戚云熹听秦正这样一说起,直接便发怒了,真没想到,盛荣还是私自行动了,虽然最终也有汇报,但是已经晚了。
“这批货既然是长风镖局特意交代让醉仙楼保管的,为什么你们就没查看过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这样稀里糊涂收了下来?”
秦正也是后悔啊,当时确实是没想那么多,而且长风镖局也没说过这东西便是私盐,他就当是一批普通货物,直接让他们搬运到了醉仙楼的库房内保管着,直到唐墨气势冲冲来到醉仙楼兴师问罪的时候,秦正这才跑库房去看。
谁也没想到,库房里放着的,全都是以库房的茶叶。
细问下来,到底是睡在经手这批货,秦正竟然一问三不知,到最后看实在唬弄不过去了,这才跪在地上求戚云熹原谅。
原来那几次,秦正离开了崇西城几天,原因无它,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而那个原本只是秦正前段日子在崇西城内看中的一个伶人,看上去和花千魅有那么几分相似,所以他喜欢得紧,时常为了她一掷千金。
秦正对她,应该也是动了真情,原本打算着帮该女子赎身,然后娶回家来的,可谁知就在前不久,女子却突然失踪了,为此,秦正伤心不已,到处找人打探。
就是在盛荣运送回来私盐到的那几天,他突然得到消息,说在崇西城郊的一个小镇上出现了女子的身影,秦正几乎没有考虑,直接便追了过去。
可是等他到的时候还是晚了,找到女子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杀害在一艘小破船上,没有人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秦正伤心难过,把女子厚葬之后回到醉仙楼,整日里借酒浇愁,精神恍惚,他甚至都不知道,在醉仙楼的库房内,放着一批长风镖局送过来的货。
至于大良他们,更是没在意那么多,直到唐墨的茶坊出事,他们才知道这批货早就在西江码头便被人调了包。
“二公子,你责罚我吧,都怪我不该想着儿女情长,最终却误了大事。”
戚云熹却想得更多一些,为什么那个女子会在那几天突然失踪,最后还死得不明不白?而正好,唐墨和盛荣的货都同时到达崇西城,最后因为秦正的疏忽而完美调包?
这里边的巧合似乎太过多了一些。
戚云熹隐隐觉得,他和唐墨都掉进了一个阴谋之中,而对方,正是利用了他和唐墨之间的隔阂,从未有沟通这一点,才设计了这个计划,不光能嫁祸给唐墨,还让戚云熹哑巴吃黄连,就算想为唐墨辩解什么,也不敢。
因为如果戚云熹跑去对安宗德说,唐墨是冤枉的,她的货只是被人调包了而已,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他和盛荣走私私盐的事实吗?
在如今朔州城之事正处在关键时刻的现在,戚云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这些年来,他和父亲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要想救唐墨,只能想别的办法。
“那你知道,当初这批货运送到醉仙楼来,到底是谁接收的呢?”
这对戚云熹来说,接收货品之人,肯定是最为关键的一个人,没想秦正却说出了戚云舒的名字。
“我听大良说,当时舒郡主正好在醉仙楼里,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如果说是戚云舒想要陷害唐墨和自己,戚云熹说什么也不相信。
所有的一切,再次陷入了僵局,正在这次,曹安来了,他带过来的信息,更是让戚云熹更为头疼,整件事扑朔迷离,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