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十方这么说，我第一反应就是要和苏青风一起走。
却看见苏媚粟那死狐狸精，妖里妖气的抱住了苏青风，“哎呀苏哥哥，这里要塌了，人家好怕怕啊，你快带我飞出去，要保护我啊！”
“你……”苏青风皱起眉来，就说一个字，就抱住她不动了。
这可惹恼了我，亏我第一反应是他别受伤，要走一起走，他倒给我表演上，危急时刻，抱着前任余情未了了。
玛德，气死我了！
我甩着龙骨鞭要过去，抽死这对贱人。
杜十方却拉住了我，“九冥，别闹了，这里要塌了，得马上离开，否则就都压死在这里了！”
听杜十方这么一喊，我气怒的看眼抱着苏媚粟的苏青风，转头也赌气的抱住了杜十方。
杜十方也搂住我腰，蕴起鬼术，就带我瞬闪离开了这里。
我以为苏青风至少会追上来，可过了好久，都没见这死狐狸有一点追上来的动静。
我更生气了，心底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就跟他分手，这日子不过了！
随后，杜十方抱着我，到了一片湖泊前面，停身落了下去。
不像之前那洞崖石室，那么喧闹充满煞气。
这里很安静，映着皎洁的月光，那湖水微微荡着涟漪，就像一面很大的镜子一样，透亮而又让人舒心。
周围也是青山环绕，清风浮动，衬的整个夜色风景真的很美。
可我却没心思欣赏这美景，抽过地上马尾巴草很不爽的抽打着四周，满脑子都是石室塌陷，苏青风第一反应不是我，而是抱着苏媚粟不撒手。
这就跟喂了我一口钉子似的，扎嘴又扎心，恨不得现在冲回去，狠狠扇苏青风两巴掌，告诉他，跟苏媚粟相好去吧，咱俩别过了！
可能感觉到我心里不痛快，杜十方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包糕点递到了我面前，“别生气了，心情不好吃点甜的，就好了。”
“这东西你哪儿来的？”我看着那精致糕点，疑惑看着他。
“从冥府里拿出来的，一直想给你吃，苏青风在，我没敢拿出来。”
杜十方说着就拿起一块，放到我嘴里，逗我笑的又说了句，“人生苦短，先来点甜头。”
我向后躲下咬住点心，确实挺甜的，但我心情依旧糟透了，“都说不生气，可谁见自己男人在危急时刻，不来第一时间来保护自己，反而去保护别人，能不生气吧！况且那人还是前女友！就这么一直暧。昧不清，八头老牛都气死了，别提我了。”
“生气是肯定的，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吃过苏青风的醋，能这样证明你心里有他，你是爱上他了么？”
杜十方看着我，凉眸里温柔依旧，却隐动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好像在怕什么，却又在期盼，那就是我承认爱上了苏青风。
可我真的爱上苏青风了么？
看向那幽静的湖面，我回想到最开始对苏青风的畏惧和厌烦，在到后来，他对我改变要我做他狐妻，为我做了很多事。
我也变得没那么讨厌他，直到现在，经过两次生死攸关，他都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在猎户那里，我也愿意不惜一切，去救他，哪怕真的嫁给猎户了，也心甘情愿。
这恐怕，我是真的爱上了苏青风，而从来没有发觉过。
我看向杜十方，那凉眸依旧温柔如水的等待着我的答案，我如果说了实话，肯定伤他入骨。
但要我否认不爱苏青风，现在已经不能了，所以，我点了头，“以前不觉得，但经历过那些事后，我确实爱上了他。”
“是那种非他不可，愿意付出生命的爱么？”像是不死心，杜十方凉眸有些忧伤的追问。
我不想撒谎，依旧点了头。
杜十方注视着我，凉眸里越发浓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过半分，他突然笑了，看向湖面，意味幽深的说了一句，“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到底还是那了，这就是宿命，逃不掉的。”
我以为，是我的话伤到了他，他才这么说的，到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他这话是两层意思，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阿十，对不起……”我低下头，对他的感情有了歉意。
杜十方却很坦然的笑了笑，转头看向我，“傻瓜，感情的事，都是你情我愿才可以，哪有什么对不起。不过，纵使是宿命，你爱上了苏青风，我对你的心，也永远都不会变。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会娶你为妻。”
那深情好似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我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有杜十方这么优秀的男人，甘愿这样为我守护。
这更让我感觉到了亏欠，没敢再注视那目光，我转头看向湖面，款然朝湖边走过去，“听你说好几次宿命了，这到底什么意思？”
杜十方随手也拽了个尾巴草，语气幽深道，“世间因果都有轮回，所谓宿命就是前生未完的事，今生必将继续。”
“就像我跟苏青风？难不成我俩前世还有啥瓜葛？”我觉得好笑的着看向了他。
杜十方没回应，倒是感慨的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圣女洛璃的。”
一听是关于圣女洛璃的，我立马来了兴致，早就对她好奇的不行了。
杜十方拉上我的手，到湖边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开始了回忆。
“早在两万年前，天地混沌，频发大战，四处横尸遍野。而在人世第一次月食时，圣女族降生出全身通红如宝石的女婴，就是洛璃。族里把她培养成圣女，用圣龙抽出的龙筋给她做成鞭子，教她最厉害的鞭法。洛璃天性活泼聪明，学什么都快，很受圣女族长老的宠爱，几乎把圣女族所有的宝物，都喂给了她，供她修炼。”
“那后来呢？”我忍不住插嘴问杜十方。
“后来在万古大会上，洛璃作为圣女给大家舞鞭助兴，不小心把西王母的琉璃盏给打碎了，西王母盛怒，大会因此掀起波澜。是洛璃把龙骨鞭变成琉璃花簪子，跪下奉给西王母，装疯卖傻的让西王母用这簪子扎她泄愤，惹的西王母大笑，这才化解了干戈，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洛璃，那时她才五千岁，还是个黄毛丫头。”
杜十方说着，不自觉翘起唇角，好像又看见了洛璃，满眼都是无尽温柔和宠溺。
听他这么诉说，我完全能想到洛璃有多么的古灵精怪，讨人喜欢，如果换做是我，那种场合惹了祸，早就吓尿，还怎么能想出把鞭子变成琉璃花簪子，让西王母扎着泄恨？
我不禁也笑了笑，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就把头上的琉璃花簪子给拿了下来，仔细观察着。
该不会这个跟洛璃圣女那个琉璃花簪子，是同一个吧？
蓦地，我心脏有点不舒服，映衬着杜十方说的那些，脑海里漂浮出好多女孩嬉笑声，还有我从来没见过的画面。
好像是一个红衣女孩在湖边，光着小脚，笑着叫杜十方快过去，湖里有好多鱼，但我看不清，这些也转瞬都消失了。
杜十方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我也捂上心口，没说这个，“那后来圣女又为什么，额，不在了？”
听我这么问，杜十方叹口气，“五千年后，狐族，天人，凡人，鬼界，四方大战，天地再次陷入混乱之中。洛璃已经用三次圣女血去灌溉天灵圣坛，也没能平息战争。后来在一次狐族和圣女族争战中，洛璃失踪了。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圣女族正打算重新选圣女。但她又突然回来了，还跟长老说，不想做圣女，想嫁给一个人。后来我才知道，她失踪那段时间，是遇见了苏氏狐族的第一人统领，八尾红狐，苏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