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下车之后,周武群便已经带着人原路返回了。
“高速公路上那场爆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想要暗杀我?”当沈玉坐在沙发上,听到陈庆余说起高速公路上那场爆炸的时候,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然,否则一辆车好好地怎么会爆炸?而且还那么巧,就在你的车队前面爆炸了。”陈庆余笑了笑说道,看他的神情,很显然是对这种爆炸暗杀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是,为什么呢?”
沈玉的难以置信,并不是因为那场爆炸,而是因为他想不明白,是谁要杀死自己。
从表面上来看,在京城的这三天时间,自己可以说是败得一塌糊涂,被姜钧山用下三滥的手段摁在地上随意的摩擦。
都已经这样了,那场爆炸又是谁安排的呢?
姜钧山?
不可能是他,他已经赢了,而且赢得非常的漂亮,完全没有必要在这张漂亮的试卷上在添一个污点。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沈玉真的死在了高速公路上,那么其他人肯定会怀疑姜钧山啊。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常理来说,姜钧山根本不可能在派人来暗杀,派人来保护沈玉安全的回到清海市,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是姜钧山,那会是谁呢?
沈玉摸了摸鼻子,任凭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除了姜钧山之外,自己还得罪了什么人。
“有人不希望你安全的到达京城,也有人不希望你活着回来,有嫌疑的人很多。”
看到沈玉一脸的疑惑,陈庆余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比如说是姜家的仇人,想借此机会朝姜家泼脏水,也有可能是姜家人干的,毕竟姜钧山现在还并没有成为姜家的家主,如果这盆脏水能泼在姜钧山的身上,其他人就有可能争一争那个位置。”
“也有可能是陈家人做的,陈家现在分崩离析,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家的那点基业,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着,你如果死了,他们的竞争对手就少了一个,还能把脏水顺势泼在姜钧山的身上。”
应该是为了让沈玉听的更明白一些,陈庆余说的很慢,说到最后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京城是个大染缸,它可以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暴富,也可以让一个人一夜之间跌落神坛。”
“有人在那儿醉生梦死,有人在那勾心斗角,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儿是战场,是地狱,但同时京城又是很多人的天堂。”
沈玉听得有些茫然,抬头看向陈庆余,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其实和姜钧山并没有什么差距,唯一相差的,可能也就只是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而已,他生长在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里,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跌入深渊,稍有不慎便会掉下神坛。”
“你可千万不要认为他的那些手段是下三滥,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世民为了登上皇位还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呢。”
似乎是觉得有些跑题了,陈庆余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输给了姜钧山,服不服气?”
说真的,沈玉真的很害怕从陈庆余的嘴里听到:你能和姜钧山打成平手,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虽然这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但沈玉作为当事人听起来却极为不舒服。
因为姜钧山被他们抬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就比如说自己是一个江湖上默默无名的小人物,而姜钧山则是公认的武功高手之一。
自己只是划破了他的一点皮肉,而自己则差点死在姜钧山的手里,即便是这样的结果,在很多人看来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已经能算得上是平手了。
哪来的平手?
怎么就平手了?
看着一脸郑重其事的陈庆余,沈玉眼中的茫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认真和严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服气。”
“那你想不想把这一耳光抽回去?”
“想。”
不知道是不是沈玉的错觉,在自己回答了这个想字之后,陈庆余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放松的神情。
他似乎在紧张。
“好!”陈庆余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有些激动的坐直了一些:“我有个朋友专门做培训机构,三天后我会把你送去。”
“培训机构?”沈玉有些懵,培训什么?
“他会教给你很多东西,各个国家的语言、各种枪械的组装和使用、野外生存、近身搏斗,甚至是伪装和藏匿,各种五花八门的东西什么都有。”
说到这里,陈庆余的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他看向沈玉,语气温和的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一种平淡的生活,做一个富家翁,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
“我选择第一种。”沈玉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回答道。
……
一个小时后。
坐在返回清海市的车上,陈庆余脸上得意的笑容便一直没有停过。
“沈玉还没回来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有些紧张,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在担心他回来的路上出什么意外,看来是我猜错了。”坐在副驾驶的余姚,回头看向陈庆余,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你身上看到紧张这两个字了。”
“当然会紧张啊……”
陈庆余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眼车窗外:“我真害怕他会选择第二种生活,以我现在的财力,也的确可以让他做一辈子的富家翁,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你本来不是打算一年后再让他接触到这些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本来是想慢慢教给他的,可谁曾想周红却突然到来,告诉我老爷子快不行了。”陈庆余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我还真要谢谢姜家那小子,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把大玉引到这条路上来。”
“让他这么早的踏上这条路,真的是好事吗?”余姚若有所思的问道。
“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陈庆余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两根手指轻轻敲打着:“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怕,就怕没了锐气,没了……”
似是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陈庆余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我会安排那个叫郑茜的姑娘去英国培训,一年半的时间,管理经营和金融学。”余姚将头转了回来,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时间有些紧迫,希望她能撑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