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挑剔的托尼老师也是眼前一亮，围着她转了一圈，边惊叹道：“啧啧，真是不错啊。”
被这么龟毛的人夸了一通，顾夏暖的虚荣心有点儿爆炸，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我的能力就是强，我的眼光也是好。”他啧啧作叹。
顾夏暖：“……”
敢情这人一直夸的都是自己？
托尼打了个响指，腾地一下冲下了楼梯，埋进了鞋子堆里，他挑挑拣拣的，顾夏暖站在原地等了没多久，他便三步走两步跑上了二楼，将鞋子放到顾夏暖的跟前。
一双银色的罗马风高跟鞋，蜿蜿蜒蜒攀上了脚腕，顾夏暖穿的时候颇为吃力，扶着楼梯才穿好，鞋的跟很高，她还踉跄了下。
托尼老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你等会别给我摔了，那样不仅妆花了，人更丢脸。”
话音刚落，顾夏暖又绊了一下，她扶着楼梯，尬笑着抬起头，“不会的不会的。”
托尼老师：“……”
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其实单就视觉效果而言，真是绝了。
顾夏暖是一块璞玉，稍稍打磨一下，便光彩亮人，如同未曾被人挖掘的繁星，就只是一颗或者很多颗星星，但一旦被人发掘，他们往往能拥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托尼老师又将人还给了等候已久的林晓婷。
她等得都快不耐烦了，在外边的沙发上拿着杂志，打起了瞌睡。
托尼老师摇醒了她：“醒醒，给钱了。”
林晓婷砸吧了嘴，她睁开眼睛，看见托尼老师放大的脸，还惊悚地推开他，猛地说：“别凑那么近，要吓死我吗？”
“已经好了。”
托尼老师白她一眼，让开身子，林晓婷得以见到身后的顾夏暖。
那一瞬间，她觉得，惊艳这一个词，大抵能完美体现在她的好友身上。
林晓婷直接愣了好一会儿。
顾夏暖戳戳她的脸颊，笑她：“你该不会是看着女的也能害羞吧？”
林晓婷恼羞成怒：“是个鬼，快快快，没时间了还瞎折腾。”
顾夏暖瞥了眼手机的时间，情绪一下子躁了起来，她拽了拽林晓婷的手臂，“我赶时间，先走了啊，再晚就真的来不见了。”
林晓婷语气也急了：“赶紧的，这里我来搞定。”
顾夏暖一脸感动地望着她，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看得托尼老师以为自己是置身在一部生死恋之剧里面。
他嫌弃地撇了撇嘴。
顾夏暖跟十二点的灰姑娘似的消失在跟前，林晓婷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心里在盘算着些什么。
她拎起包包，整理了一下衣服，抱着双臂就开始往外走。
托尼老师“哎”了一声，叫住了她。
“给钱呢？”
林晓婷脸一皱，闭上眼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里的消费高，她选的这个托尼老师价更高，而且“六亲不认”，就算你是多大的明星咖，多大的官位，或者多有钱，帮衬了多少次，他都不降价。
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他的真材实料。
当然，也没人能成功从他这里赊账。
不过林晓婷认为，规矩是用来打破的，事情嘛，有了第一次才会有第二次。
她转过身，咧开嘴，讨好地笑道：“我今儿个钱不太够，能不能……”
“不能。”
“我银行卡没带呢。”
“支持支付宝微信现金。”托尼老师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阴恻恻的。
林晓婷默了默。
谁会带这么多现金出门，是移动ATM机还是移动银行？
“上一回还没支付宝微信这功能呢，你看我也比较落后比较少用嘛，过两天我就来给钱行不？”
“不行，支持信用卡。托尼老师冷漠脸。
“要不明天？”林晓婷欲哭无泪脸。
“一小时都不行。”
林晓婷服了，这人真是固执地可以，她在哪里挖来这么几十万啊。
正焦急着怎么蒙混过关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意识到有阴影遮住了灯光，笼罩着她的时候，她倏地回过头，看见了男人过分英俊的脸庞，宽肩窄腰，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全梳在后面，眼窝深邃，半隐在昏暗中，只隐隐看清轮廓，却已然感受到压人的气魄。
这是常居高位者的人才有的。
林晓婷老掉的少女心都扑通扑腾了几下。
他的目光只掠过她一眼，十分冷，跟万里之上的冰原似的，她吞咽了口口水，压住嗓子里的战战兢兢，努力淡定地问：“你找他吗？”她指着托尼老师。
他蓦地又再度瞥了她一眼，淡声开口问：“欠多少？”
托尼老师扬扬眉，了然了，十分快速回答：“不多，二十八万，最近在搞活动，还给她打了个九点九折。”他一副怜悯穷人的表情，看得林晓婷想揍人。
打个九点九折可真是难为你了啊。
男人将卡递给了托尼老师，“算我的。”
托尼老师接过，很快处理好又将卡还给男人了，末了还补了一句：“算你走运。”
林晓婷：“……”
还真走运。
她转过身子，面向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着：“谢了，如果方便可以留下你助理的电话号码，我过两天会将钱还给你。”
无功不受禄这道理她还是懂的，关键时期可别招惹了什么妖魔鬼怪的。
男人冷淡地拒绝了：“不必了，也不是帮你。”
林晓婷怔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和助理走了。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对方那句话估摸着就是他帮的是顾夏暖而不是她，所以这是顾夏暖背着她认识了什么帅哥或者是那帅哥对顾夏暖一见钟情的意思吗？
“还看呢，人都走了。”托尼老师收了钱，心情好了不少，打趣道。
林晓婷恼羞成怒了：“我没看，你眼瞎了，我是觉得他有点面熟。”
托尼老师嗤了一声：“你就装吧，这左卫行左爷虽然低调，但毕竟还是作为创业者上过杂志，就他这张脸，倒是挺招女生喜欢的。”
经过他这么一说，林晓婷猛然回想起了，她前段日子才从商业杂志上看过这人，杂志上只是个侧脸，但因为那轮廓那线条都像是上帝用心雕刻无与伦比一般，她那会儿还拉着顾夏暖嗷嗷叫着这人很帅。
现在想想，还真是左卫行。
真人好像更帅点。
两个男人并肩走着，各自开了后座一边一个的门。
司机恭敬地询问地点后，才缓缓行驶车子。
男人看着车窗外流转的光景，憋了好半天，才忽地说：“我怎么就成你助理了？”
另一个男人头从手机里抬起，敷衍地：“嗯？”
男人怒了：“你赶紧招个助理，免得被人误会了。”
另一个男人嗤笑：“两个男的能误会什么？”
“左卫行，你可真不要脸，这肯定是误会我英明神武的电竞选手的职位啊。”
“江原，醒醒。”
江原忽而咧开嘴冷笑了声：“我可不知道左爷还会用些一掷千金哄女人的老土伎俩。”
左卫行没理会他，神色冷淡，仿佛对方说的压根不是他。
“老实说，你为什么要帮那女的，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左卫行偏头看向窗外。
江原也习惯这人时不时搞点小冷漠的，也没想着他会回应，于是头靠在椅背上，打起哈欠来。
良久，左卫行沉磁的声音划破了车内仅有的空调吹风声：“她很像我前段时间遇到的一个人。”
江原一听，来了精神。
这种听起来就很直男搭讪的话语搁在左卫行的嘴里，那可是一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