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脸上面容扭曲,整个人也因为激动,浑身都颤抖起来,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不过这些东西,似乎在那一夜过后,都与我无关了。
重新回到宿舍,是当天的下午,六点多。
难的的周末,篱落说她原本想要约我一起去游乐园的,可因为我远在雷窝山,这项计划也就搁置了。
那烧毁祠堂的人,带走小宝的人。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但老道士从祠堂出来后,就选择不再和我,包括吴白坦言,就这么沉默着离开。
因为郝婷婷这边工作的关系,我也不能久留,就和吴白重新回到了市里。
我觉得有时候人生就是这般不可思议和惊喜连连,这一趟雷窝山之行,不仅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些东西,甚至连意料之外的答案也因为老道士的说错话而得知。
有关于爷爷和奶奶的事情,我原本不想再提,却因为老道士的失言让我无意间得知了真相,间接的说,爷爷奶奶都是因我而死,我是那个不详的人。
在吴白的拼命解释和老道士的一再承诺我的命格已经被改变时,我依旧无法相信,甚至让吴白离我远一点儿。
天知道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心有多痛。
但有的时候,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你们家和那老道士,到底有什么瓜葛和恩怨?”
为了确定郝婷婷新的落脚地,我在电话里三番五次的确认,几乎达到了每天十个电话的轰炸,一周后,这妮子才实在是没有办法,终于告诉了我。
看着眼前这朴素的单人间,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郝婷婷的房间。
除了屋子里清一色的黑色衣物,郝婷婷对我的到来,显然是有所精心准备的,不仅所有地面焕然一新,就连厨房里也备的满满当当,好像我不是来看她,倒像是过来搬家。
对于我刚才的问题,早在雷窝山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回来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因为只有清楚的知道并且明白后,我才能继续工作下去。
因为我不确定,郝婷婷会给我这一份工作,是因为我的命格。
“能有什么关系啊?”
郝婷婷脸色有些尴尬,她在应付我来之前,我分明还看到一个同样穿着一身黑的男生刚刚出门,我不知道他和跟婷婷的关系,不过我来这里,算是破坏了郝婷婷的好事。
虽然心有愧疚,但我却必须找过来。
“婷婷,这么些年了,你也没必要瞒我吧,这么明显,你一直说老道士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等等,而老道士却说你们已经死了这种恶毒的话来,甚至我自己还悄悄确定过。你不会让我以后又知道什么东西,然后也不跟你打招呼,自己暗地里背着你们调查吧。”
郝婷婷沉默了,她的两只手搅在一起,不断的摸索着无名指,这个动作我再熟悉不过了,她在犹豫。
“而且,我想我也应该知道我这份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做吧,你说呢?”
郝婷婷摩挲手指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她看着我,似乎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
“其实,我们以前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啦,我们家是卖什么的你也知道了吧,老道士以前和我爸爸有过一些摩擦,就彼此谁都看不顺眼了,不过童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当初也的确是因为看你刚辞职不久,生活又拮据,才想让你过来帮忙的,为此我还和老爸堵了好多天的气呢。”
“后来你过来以后,我又怕告诉你我们家是卖什么的怕吓到你,所以才对你隐瞒了一些东西,不过你可别听那臭道士胡说,他心眼儿坏着呢。”
郝婷婷这话说的可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差泪流满面了,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多少也有了底,至少现在已经确定了郝婷婷并非是因为我的命格才找的我。
只要不是这样,那就已经很好了。
“对了,你就住这里,怎么都不去找我,而且,干嘛不开窗啊,大白天的屋子里却这么暗。”
我看着头顶那明显只有四五十瓦的白炽灯,四周窗帘紧闭,屋子里的温度更是让人觉得阵阵阴冷。一开始因为心里藏着事儿,也没怎么注意这四周,现在突然静下心来,才发现周围到处都不对劲。
“啊,这个啊,我最近几天感冒了,身体不是很舒服,你别在意啊。我就知道你会不习惯的,你还是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去找你。”
说着,郝婷婷就硬是把我推出了屋。
“真的没关系么?”昏暗的灯光下,郝婷婷脸色显得有些暗沉,没有任何光泽,如果不是因为很早以前就认识她的话,我都快觉得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活人,因为现在的她看起来真的特别没有精气神。
“婷婷,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郝婷婷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倒是你,可别偷懒哈,好好工作,就月底了,我看能不能先把你的工资给你打过去。”
郝婷婷说着,就自顾自的关上了门。
老实说,我有点儿担心她,而且我刚才在屋子里,看到了一个东西,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那玩意儿以前是供奉在店里的,店被拆了以后,竟然被郝婷婷带到了家里了。
以前没怎么觉得,就在刚刚,我忍不住看了那被黑色帆布覆盖的东西,竟隐隐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就好像它也在盯着我看。
从楼上下来,一个脂粉气很重的女人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抬头一看,眼前的女人应该四十多了,躺着一头卷发,染成了并不好看的大红色,而且他的化妆技术就跟她的身材一般不搭,或许是我自己的臆想,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
“小姑娘你认识那家人?”
“你是?”
我看着眼前明显来者不善的女人,满脸的疑惑。
“就是那家从早到晚都拉着窗帘,几乎不出门的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年轻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我似乎知道她说的是哪两个人了。
果然,这女人我还真是没有判断错。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没有跟你汇报情况的必要,不过我也觉得背地里还是少胡乱猜测才好,人家是父女关系,别整天乱说败坏别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