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白皆是面面相觑,我是因为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暗门,而且启动暗门的方式还是这金华的灵牌,而吴白不明白的应该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机关和暗门。
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我自己也是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我和吴白不再犹豫,赶紧去推那扇暗门。
也没怎么用力,暗门居然就这么被推开,下面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似乎还有阶梯。
“你先下去,我断后。”
吴白看了一眼身后,赶紧催促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跳进了暗道里,因为火光的原因,可以看到暗道下挺远的距离。不过很快我就发现火光消失了,一回头,发现吴白也跳了进来,而且他进来后把外面的暗门重新关闭了。
拿出手电来,我先是在周围晃了晃,随即就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暗道有些深,我看不见尽头处是什么,不过先前不怎么觉得,现在火光消失后,我才发现这个地方四周的寒气很重。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所散发,就好像可以在皮肤上凝结一层淡淡的冰霜的感觉,吴白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用力的搓了搓手。
我的视线,开始注意到这阶梯两旁的过道壁,因为我发现在上面不时会出现一些复杂的符文,我看不懂,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至于这暗道,很明显不是通向外面,这里的尽头是什么,又通向哪里,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一个观点,那就是我们距离地面,已经越来越远了。
“冷不冷?”
吴白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虽然我极力拒绝,可他还是不容辩驳的把衣服套在了我的身上。
有点儿大,不过很暖和。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转身看向吴白,后者抿着嘴唇,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阶梯深处,仿佛那里不是出口,而是一个随时都会将我们完全吞噬的地狱。
“先下去看看吧,这个暗道被修建在祠堂下面,应该是有一定原因的,上面很明显是出不去了,我们只有从这个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准还能找到出去的路。”
有关于老道士和小宝的踪迹。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其实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带着吴白来这个地方,那个玉佩,我把它扔了也就是了,没必要犯险,可有句老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些。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知道来龙去脉,我根本不会过来。
正走着,吴白突然停了下来,他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他的身后,而后,吴白的目光就死盯着身下的黑暗。
手电光并不能照出去太远,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再远些,就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阴影,不过吴白这突然警觉的模样,还是让我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我不确定的看着吴白,后者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松懈下来,而是指着前方的黑暗同样不确定道:“刚才……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
吴白所谓的人影我并没有看到,或许是因为刚才我的注意力全在后悔来这里这件事情上了,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似乎已经是尽头了。
吴白的手电光一闪,的确照射到一堵白花花的东西,而那里似乎就是这个暗道的尽头。
我和吴白面面相觑,心里没什么底。
依旧是老样子,吴白走在前面,我行在他的后面,不过让我略微有些不太适应的,就是吴白整个过程都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他很用力,我也能通过他抓我手腕的动作觉察到他有多紧张,现在我的手腕和吴白的手掌心里,全都是冷汗。
很快,不过半分多钟,我们就来到了所谓的尽头,只不过此尽头非彼尽头,尽头处的确是一面白色的墙,仔细看的话,还有一些细腻的花纹露出来,可到了尽头后我和吴白就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处转折点而已。
另外一条通道,就在尽头处往右拐,而且看弧度是一直往上的。
我和吴白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喜悦,这也就说明,我们可以离开了。
上去的速度比下来时要快很多,这一次不过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另外一道暗门所在地。
就刚刚的行进过程来看,这里应该已经在祠堂外面了。
吴白先是用手轻轻推了推那暗门,原本我以为会纹丝不动,可是这一推,暗门居然“吧嗒”一声,就直接被吴白给推开,我站在吴白的身后,一时间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吴白没想那么多,灭了手电后就自己先翻身走了出去,似乎发现周围没什么人后,这才又转身过来拉我的手。
脱离了阴暗闭塞的暗道,我心里多少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过这感觉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当我出了暗道,还没来及松一口气的时候,整张脸就被印照成了红色。
在距离我和吴白二三十米处,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很显然,我们并没有脱离祠堂,我们现在的位置,依旧在祠堂里,只不过是在靠近墙角的位置。
原本我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放的火,可细看之下,火光冲天的祠堂门前,的确围着很多人,他们大都围着那口红色的棺材,就在我想更近一步看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音乐却让我整个人一怔。
声音并非来自我和吴白,而是在那火焰之前。
我不能想象在一片可能已经将我和吴白烧死的火焰之前,一群人突然就手舞足蹈了起来,而且还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我心里愤愤不平,心想这是一群人什么样的人。
不过很快,另外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念头,几乎是在这音乐响起来的瞬间,同样蹿进了我的脑海之中。
这群人,该不会是像是烧死我以后,再装进红棺材里和那什么金华举行婚礼吧。
在一些比较古老的山村里,的确有很多古怪的习俗,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又不太可能。倒是吴白,他突然指着那群手舞足蹈的人对我道:“童芊,你有没有觉得那群人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