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面就只有玫瑰花,浓重的味道熏得有人觉得头昏眼花的,尤其是当花房里面的温度会高上一截的时候,燥热加上粉尘,引人咳嗽。
悠然一开始都还好,但是待得时间一久,就开始忍不住的大力咳嗽起来,但是就是因为张开了嘴巴咳嗽,再一次的吸入了更多的花粉,这就是一个循环一样。
我着急的看着悠然咳得是面红耳赤的,知道这样下去的话,她肯定会导致喉咙出现问题,甚至是休克。
整个花房里面,除了进来的那道门之外,就只有一个小空间放着一些水管在那里。
“花花,你过去把水管打开,对着这些花淋一淋!”我和花花因为都是纸片人,虽然能够闻得到味道,但是不至于像悠然那么的严重。
小小的纸片又一次的飞起来,顺着水管找到了尽头,我只能在悠然的包包里面提前的躲着,花花不害怕水,不一定我也会不怕水的。
哗啦一声,水管被开启,大量的水从里面喷射回来,也幸好这些水管都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就算是直接打开了开关,出来的也都是像花洒一样的放射状水柱,飘飘散散的落在玫瑰上,将空中的花粉都沉淀了下去。
我看着正认真,突然感觉到手臂的位置一凉,竟然是有水珠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即大叫一声将自己给藏在里面的位置,吼叫着让花花赶紧将水管给停下来。
但是因为藏在了比较里面的位置,花花好像根本就听不到的声音,还在不断的洒着水,幸好悠然已经恢复过来,听到了我的叫喊声,将我藏在了自己的怀抱里面,才免于被水濡湿的场面。
花花从空中飘下来,看起来玩水玩的很快,但是当看见我的情况之后,差一点就直接哭出声来。
“草草!你怎么了啊!”
我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臂给放在了拉链的位置,根本就不敢大力的动弹。
事实证明就和我想的差不多,花花是可以防水的,但是我却是不行的,要是一开始我躲都不躲的话,现在的我可能就已经和水融为一体了。
悠然看见我这样也有些着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反正花房就在这里也跑不了,万一你要是出点事儿的话就不划算了。”
我整个人现在都是蔫蔫的,就好像打湿的根本就不是纸人的身体,还有我的生魂一样,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做什么决定,躺在包上面就是一动不动的状态。
花花着急的很,不断的在我的耳边念叨着什么,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听不清楚,甚至是觉得有些厌烦的,想要摆动手臂,又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就停止了下来。
“草草?”我听到季怀瑾低声的说这话,拼命的想要张开小小的眼洞,但是却因为太过沉重也没有办法,只能嘴巴里面稍微的发出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来,表示自己有听到声音。
“你们怎么回事?”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草草和我一样,现在怎么办啊?”
“只有……”
最后的一点声音我终于听不见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里面的场景。
明月高挂,浓重的云渐渐的凝聚在一起,月色渐渐的有些被遮掩,就像是即将预示着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我正看着,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的位置有些悬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似的东西,然后就是窒息的感觉和摩擦皮肤的疼痛。
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绳子的上面,我越是挣扎,能够感受到的窒息就越发的难受。
救命啊!我好像快要死了!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声音,在下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人给抱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放了下来,一躺下去我就立即贪婪的吸入大量的氧气,即便是被呛到也没有任何的停留。
“咳咳!”最后缓过神来一些的时候,我就开始咳嗽了起来。
有人端着一碗凉水凑到我的嘴边,干涸的唇接触到水,想都没有想的直接抿嘴就将里面的水一一灌进了同样干涸的喉咙里面,当喝完最后一滴水的时候,才停止了这样疯狂的行为。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傻,即便是你现在自缢了,那尸体都会抬到凌王的地盘的。”女人低声的抽泣着,不断的小声的劝说。
我一开始脑子都是混乱的,毕竟才从生死门那里走了一圈回来,能够接收到的信息也不是很多,只能勉强的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杀而已。
“给我镜子看看。”我舔了舔湿润的唇,开口要求着。
很快我的面前就被放了一张铜镜,突然看起来依旧显得十分模糊,但是却能够看见发髻上的那根簪子,以及我手腕上的手镯,原来我这是又到了那个梦境里面了吗?
“小姐,你到底在看什么?你想要什么奴婢都会为你寻来的。”小丫头直接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我,看起来比我自己要伤心的很多。
我转身看着还悬在房梁上的白绫,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难受,上吊自杀的死法,可真的不是那么舒服的。
“你们出去吧!”我觉得很疲惫,明明之前我还因为沾水的原因失去了意识,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苏醒了意识。
丫鬟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将房间里面具有杀伤力的东西,都给收拾完了之后,才走了出去。
一看就能够明白,这个女人到底自杀了多少次了。
就连窗口的位置都直接给封住,只能通过一些缝隙看见外面的月色了。
我捏着手腕上的手镯,总觉得自己会经历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这个手镯的原因,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手镯现在已经在那个满乐的身上了,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
“叩叩!”
窗口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响来,我猛地被吓得回神,有些犹豫的开口,“什么人!”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动手不断的将封住窗口的木板摇动,从第一块到最后一块的位置,然后伸手敏捷的直接翻窗而入。
“阿乐!”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人,这是年少时候的季怀瑾。
“你,你怎么来了?”我完全就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着人,只能呆呆木木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