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宋思语喜欢作妖,遇事蛮横不讲理,马友德只想着毕竟是个小姑娘,而且是清清白白嫁给自己,自己不但年纪大还是二婚,所以处处忍让着她,只是她从来不会悔改。
心里想着,刚才沈蓦实在是太不给两个人面子,他知道宋思语心里不好受,所以即使宋思语说出这种话,马友德仍然是好脾气地上前哄着她。
“思语,乖,不要闹,我们回家,”马友德好脾气地上前拉住她,想把她抱在怀里。
却不想被宋思语躲开,仍是冷冷地看着他,丝毫不留情面:“马友德,你听不懂吗?我说我们离婚。”
会议室就在电梯拐角的地方,宋思语的声音渐渐提高起来,她本就声音尖锐,这下更跟哨子一样,她冷笑着看一眼会议室的方向,红了眼看着马友德。
“不想离婚,也可以,现在去跟沈蓦翻脸。”宋思语抬手纸箱会议室的地方,整个人都在发抖,如预料般看着马友德一脸难色,忽然笑了,说:“只会家暴的窝囊废。”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马友德,他人到中年,一开始也是宋思语上赶着要嫁给她,他心疼她所以惯着她宠着她,这几年家底都快败光了他也没嫌弃过她,顶多只是气急了,打一顿而已,最后竟然落下这么一句。
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宋思语眼底的讥笑嘲讽,心里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冲到了脑门,马友德抬手在宋思语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巴掌。
办公区本就安静,这一巴掌尤其响,众人纷纷看向这边,在心里为马友德叫好,宋思语一脸难以置信,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马友德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拉过她的手快步离开沈氏集团。
外面的喧闹沈蓦不是听不见,只是他实在没有心思去管,洛白缨一天没有下落,他一天都不能安心。
天渐渐黑了,沈蓦站起身凝视着这灯红酒绿的一座座高楼大厦,地上是车流湍急,可是他唯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哪里。
入夜。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洛白缨一早还会偷偷摸摸看看有没有逃走的机会,在这呆了一段之后也算是死了这条心。
这里不知道地点,不知道时间,也只能靠着每天三顿给自己送来的饭才能勉强推断现在的时间。
在这呆久了,洛白缨的眼睛都适应了漆黑的空间,洛白缨抬起手,勉强看一下自己的手指,就觉得这几天没有见太阳,自己肯定会变白,也算是苦中作乐。
就凭着她无比乐观的心态,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不能轻易放弃。
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影响,从前小时候忘记的事情倒是有几件会突然涌上心头。跟外界断开联系的洛白缨也无比想念从前的日子,幼年时与姐姐的打闹玩乐的场景又都清清楚楚记起来。当一个人处于困境,他脑子里想的一定都是别人对他的好。更何况姐姐从小就最宠洛白缨,她想着想着,莫名又想到第一次与沈蓦见面,自己还真是蠢呐。
甚至连宋思语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她那张臭脸在洛白缨这里都变得可爱起来,不过,她大概也能想到自己的失踪,沈蓦一定会去找宋思语的麻烦。
洛白缨是真的爱操心,连之前沈蓦都会笑她想象力丰富,洛白缨之前还爱反驳,这几天她把身边认识的人在自己失踪的反应都想了一个遍,更觉得沈蓦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之前看过国外的一项实验研究,把一个人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交流没有联系,很少有人会撑得过七天。
实验的最后,那些人有的疯了,有的自杀了,还有的早早求饶哭天喊地。
洛白缨都有点后悔自己以前为什么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自己吓唬自己。不过她知道,沈蓦一定会找到自己,一定会来救自己,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自己。
虽然小屋里面条件环境都不好,但一日三餐有人管,而且有没有公司的事情打扰,洛白缨倒也乐的开心,除了有点想沈蓦。
每次有人来送饭的时候,洛白缨都会小心翼翼地跟外面的人搭话,无非是问一下下顿吃什么或者是抱怨上一顿好难吃,只是从来没有人理她。
洛白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她知道她对于拿迪伦来说是有大用的,拿迪伦只用她来对付威胁沈蓦所以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她不能坐以待毙成为制衡沈蓦的累赘。
又吃了几顿 ‘牢饭’以后,洛白缨有些待不住了,她虽然拼命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沈蓦一定会来救自己,可是任谁在一个封闭的小屋里待几天都会疯的。
洛白缨透过小屋的一角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她心里失落,想办法要确定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那首先就要出去这个鬼地方才行。
估摸着要快到了饭点,洛白缨倚靠在墙角处闭着眼睛休息。
说来也奇怪,从前不规律饮食落下的胃病这几天竟然从没有发作过,想到这,洛白缨苦笑一下,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
没过一会,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洛白缨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等来的人走进才轻声说:“我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从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递进来一个小小的碗,洛白缨像往常一样过去拿碗,却没想到脚下一软,那小瓷碗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洛白缨显然也是没有料到,紧闭着眼睛倒退两步靠在墙上。
半天没有人说话,外面那人也是认真想了下,知道假如洛白缨出事那他肯定是担当不起的,连忙从口袋里拿出葡萄糖,手脚麻利地给洛白缨注射。
因还在装晕倒,洛白缨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个人,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借着微弱的光和自己这几天练出来的视力眯缝着眼睛打量这个人,要把他的样貌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