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给他安排什么工作呢?他又能做什么呢?
高睿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至于龙烈火,你跟着我就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私人保镖了。”
虽然他现在算不上一个制杖,但是也绝对不属于脑子灵光的那一类人。
而且,迄今为止,除去打架之外,他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的样子。
既然如此,只能因材施教了。
“好!”龙烈火先是很兴奋,紧接着又是一愣,一脸茫然的问道:“睿哥,什么是私人保镖呀?”
高睿扶着额头,满头黑线的解释:“很简单,私人保镖就是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让你打谁就打谁,我让你杀谁就杀谁,保护我不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意思……”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吗?”
龙烈火重重地点头:“明白了!”
制定好计划,众人就纷纷的去执行了,刚才还无比热闹的办公室,瞬间只剩下高睿和龙烈火两人。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高睿也算是骑虎难下,没有办法后退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这次他携着奉天积蓄几个月的大势来到帝都,却没能站稳脚跟的话,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有时候,是万万不能后退的,因为其中的区别只是一步和一万步而已。
他早就该预料到的,现实生活不是小说,除了YY就是无脑剧情,要想真正的将生意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真的以为有个系统能每天给你钱花?
怕不是脑袋进水之后,又被驴给踢了……
尤其是在90年代就做生意并且能够发家的人,哪个人的手里没有点儿不能宣之于众的事儿?
这会儿做生意的环境可不像后世那样,大多数都是规规矩矩的,偶尔使用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也都是小打小闹。
所有资本在原始积累的阶段,都是无比血腥且黑暗的。
心不狠、手不黑、怎么能站得稳?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高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次的事儿看似是意气之争,实则是生死之争。
稍有不慎,等待他的只有万丈深渊。
而且,随着他一同掉入深渊的还有这帮忠心耿耿的下属们。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届时,没有人能逃得掉,一个都没有。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想明白个中关节的高睿,突然有些后悔。
对于自己的冲动所后悔,但更多则是对自己迟钝的反应所后悔。
原来,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情背后,却能够决定这么多东西的归属。
高睿点燃一支烟,完全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下意识的吐着烟圈儿。
左边天堂,右边地狱,这场战争,注定是无比惨烈,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在帝都立足。
而他,就在不知不觉间,迎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刻。
这场战争,他不敢输,也输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努力的赢、想尽办法的赢、不择手段的赢。
先前父亲带他走过的路,现在要换做他一个人走了。
只有在帝都站稳脚跟,才有资格去展望未来,去复仇、去改变世界。
活下来的人,才有话语权。
而死人,是永远都不能开口说话的。
沉默许久,高睿不经意的问:“烈火,如果我真的让你去杀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龙烈火憨厚的挠挠头:“睿哥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高睿一愣,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思考的方式,决定了看问题的方式,而看问题的方式,则决定了做事情的方式。
直来直往和侧面迂回到底哪个更好?
看来,这个问题并不绝对。
…………
石景山古城,一个看起来很是破旧平房的门口。
李海柱一脸犹豫:“徐助理,我们陪你一块儿进去吧?”
徐秋阳摇摇头:“不用,我一个人进去就行,没事儿的。”
王敛一改以往的猥琐,态度坚定:“不行,睿哥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您,我们必须得陪着您一块儿进去才行。”
徐秋阳都快气笑了,“你们怎么就那么倔呢?我是进去谈生意的,带着三个大老爷们儿算是怎么回事儿?”
刘二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谈生意带着保镖不是很正常吗?港岛的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没好气的说道:“你说的那是黑涩会谈判,我们都是正经的生意人,是守法公民!”
王敛依旧不为所动,“徐助理,您别急,我们叫睿哥一声大哥,就是一生大哥,我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尊重他……”
“所以,我们都不希望让他失望,我们必须得完成他交代下来的任务,希望您能理解。”
“另外,我再说一句不该说的,我和睿哥是从下光着屁股长大的,我了解他,我能感觉到,他对您的感情绝对不是同事之间的那么简单,或许不是我想的那样,但也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
“我敢保证,如果您出事儿的话,他绝对会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到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脸在面对睿哥了……”
王敛这一番话中的某几句,直接触动了徐秋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促使她改变了主意。
她故作无奈的摆摆手:“行吧,我说不过你们,跟着我进来可以,但是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乱说话,明白不?”
“没问题,只要您不发话,我们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木头人。”
只要能跟着她进去,什么条件他们都得答应。
徐秋阳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
片刻,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屋子内传出:“谁呀?”
“老贺,是我,徐秋阳,我有生意给你。”
10秒钟之后,漆面已经斑驳的木门打开,露出一张符合刚才那道声音的脸。
他先是打量一番王敛几人,然后对着她点点头,“进来说吧。”
本来从外面看起来房子就已经够破的了,没想到一进屋儿,众人才明白什么叫做没有最破只有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