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给我闭嘴,实在是太吵了。”
高睿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指着疯狂喊叫的黄毛轻声吩咐道。
“你还是消停点吧。”
一名大汉将地上被鲜血浸透的破布捡起来塞到黄毛的嘴里,然后实在是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看着十分天真的少年,竟然会在谈笑风生之间下达这种残忍的命令,虽然他理解高睿的做法但还是有些不适应,确切的说是心里有点害怕。这样的领导真的是完美的诠释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呜呜呜呜!!!!!!”
黄毛被两名大汉死死的按住,想要活得半分都不行,只能看着自己没有一根手指头的双手,无声的哭泣着。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买下,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他只能接受下半辈子是一个残疾人的事实。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去公园或者某些场合和旅游景点的时候,会享受半价的优惠。
“杜鹃,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睿看着已经穿好衣服,有些神情恍惚的杜鹃,轻声的问道。
“这是你一文不值的怜悯吗?还是独属于我的特殊待遇?如果我想说放我走可以实现吗?”
杜鹃惨然一笑,嘴角因为咬掉蚕蛹的缘故还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当真是我见犹怜。
“非常抱歉,我的答案是不可以,我以为你会想到你的结局,所以并不会感到害怕呢……”
高睿的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当初他就已经说过了只要能抓到幕后黑手,就一定会让其付出代价,从来没有人能在招惹他之后全身而退,赵新志如是、三兄弟如是、谭大志如是、杜鹃也不会成为例外。
或者可以说永远没有人会是意外,因为这既是底线也是逆鳞。
“其实我并不是感觉到害怕,只是有些惆怅而已,当我染上艾滋病的那一刻起,死亡对于我来说就是每天清晨起来就要准备迎接的东西,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身边观察、徘徊,哪怕是我一觉睡去再也醒不来也实属正常……
所以我并不畏惧死亡,只不过没能成功的拥有你成为了我最大的遗憾,希望来世我有机会实现这个愿望,动手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像那两个软蛋一样哭爹喊娘。”
杜鹃亮晶晶的双眼直视着高睿,其中的炽热与情谊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这操蛋的现实却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只能成为遗失的美好。
“Emmmmmm……不管你的初衷是好还是坏,但是你做出的事情确实伤害到了我和我的朋友、兄弟们,希望这次之后你不要再与我为敌,不然下一次我必杀你!”
“脸子,舌头和十根手指,动手!”
说完之后高睿就站起身推门出去,作为私人保镖的龙烈火也紧随其后。
王敛看着他的背影,也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大汉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没听见睿哥的命令吗?还不快点动手!”
“注意戴上橡胶手套啊!她的血液里面有艾滋病毒,小心被感染了。”
他下意识的走出去很远,只是为了离染血的房间远一些,当来到一口手摇井旁边的时候他才停下脚步。
“烈火,你说我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连一个患有绝症的女人都不肯放过?”
高睿看着波光粼粼的井水,用地城的声音问道。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的,不管您对别人什么样子,对我们自己的兄弟永远都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您是一个温暖的好大哥,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
虽然龙烈火已经不再如同刚开始一般制杖,但是偶尔的时候脑袋还是不太灵光,尤其面对一些太过于复杂的问题时,更是如此。
所以他的答案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完全是内心最真实想法的表达。
“是吗?原来我在你们心中的形象是正面的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其实从个人的角度来说,高睿是不想将杜鹃的事情做得这么绝的,毕竟她根本就活不长,说不定下一秒艾滋病就会夺去她的生命,对于一个这样的人也实在是下不去手。
当然这只是感性的想法,从理性上来说她必须要付出代价,但高睿更多考虑的则是手下和身边朋友们的感受。
因为杜鹃做的事情不仅仅对他造成了伤害,几乎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伤害,所以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一定难以服众,就算这帮人的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会这么想,非常的不利于组织的凝聚力和团结性。
所以高睿只能将个人情感抛出去,必须给其他人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儿,这就是做领导的辛酸与无奈。
“那当然了,您在我们的心目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板!”
龙烈火的智商就决定了他从来都不会拍马屁,一向实事求是。
说实话,就像他这样一个制杖、没学历、没技术的从农村来的傻小子,怎么敢想有一天能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每天住的地方是高楼大厦,床铺既干净又整洁、上班的地方整栋楼都是自家老板的、而且总是西装革履的工作装也非常的符合他的胃口,每当到月底就会拿到手里1000块钱软妹币的工资。
在吃住都报销的情况下,这一千块几乎都是净胜的,也就是说他一个月攒下的钱比他父母一年赚的都多,因为高睿说保镖是危险工作,所以才给发这么高的工资。
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龙烈火的脑袋不好使,但是到这种大是大非上面,他总是能够坚守内心的底线,做出正确的选择。
没有高睿就没有龙烈火的今天,所以他就犹如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父母一般,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为其冲锋在前,如果胆敢有人想要伤害他、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那么就必须先从自己的尸体上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