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从货架上随便拿了一瓶水,出来就看见杜愉然正抱着林茂行把人往车上带,俩人贴的挺近,下意识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愉然,你没回家住啊,这么晚出来。”赵晟看着在后座上东倒西歪的林茂行问,“下次杜爷爷该找我了。”
“放心吧你,在我自己那儿。”杜愉然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林茂行道,“你怎么把阿行哥哥灌成这样,我非得上你爷爷那告你一状不可。”
赵晟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歇着吧啊,别给我找些事儿了,他自己想喝谁拦得住。”
刚刚到他们公寓楼下,林茂行的电话就响了。赵晟才想起来林茂行这个月天天都回林家,赶紧接了电话。
“宋姨。”赵晟躲开杜愉然接了电话。
“赵晟?”宋影看了一眼号码确定没打错问,“你和阿行在一块?”
“哎,喝多了,大概是心里不痛快。”赵晟道:“今晚就不回去了,在我这呢,您放心吧”
宋影暗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藤椅上的老爷子,低声道:“行吧,麻烦你了,你帮着好好劝劝吧。”
“好嘞,宋姨,您放心吧。”
挂了电话,宋姨转身走过去道:“爸,阿行和赵晟在一块呢,晚上不回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林正启起身,脸上虽然不悦但到底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卧室。宋影看着公公蹒跚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一边是对老爷子的尊重,一边又是心疼儿子,摇摇头也回了房间。
“我不走,不回。”林茂行在车上还好好的,下了车就开始耍酒疯,怎么也不上楼。
赵晟累的满头大汗,早就没了耐心道:“那你说吧,你想去哪?老子好不容易给你申请了个假,这会我再把你送回去?”
“他喝多了。”杜愉然还拉着林茂行的胳膊扶着他,扭头瞪了赵晟一眼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得!我惹不起你们行吗?”
赵晟过去架住林茂行强行拖进了电梯,刚出电梯门林茂行就扒着祁景栎家门拍个没完,嘴里还嘟囔着开门,开门呀。赵晟无奈扶额,只能先让杜愉然拿着钥匙把对面门打开,哄他:“没在家,小祁没在家,你先回这边来,听话啊!”
“你别动我,撒开。”林茂行推开赵晟不死心,拍的门板震天响,吓得赵晟都害怕一会物业得找上来。
赵晟没办法只好也拍了拍门,本来他是以为祁景栎没在家的:“你看,没人吧,你明天就见着了,别折腾了啊。”
林茂行犯了倔谁也治不了他,就这么在门口扒着,就在赵晟都打算拿床被子把人仍楼道里不管的时候,门竟然开了。
赵晟表情瞬间有点不自然,毕竟把人家对象带出去喝成这样有点不像话,讪讪道:“小祁,你在家啊。喝多了点,哈哈哈哈。”
祁景栎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家居服,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放着冷气,就这么冷眼看着扒着门板不撒手的“醉汉”也不说话。
“小叔叔你在家啊。”杜愉然脸上有点抱怨,“那你怎么才来开门啊。”
祁景栎眉眼无动于衷,温声解释:“睡着了,没听见。”
赵晟看着他半点没有刚醒过来的惺忪之意,就知道他是故意不开门。林茂行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还就要凑过去,祁景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饶过林茂行走进了对面。
然后赵晟就眼睁睁的瞧着刚刚在门口抠着门板死活不回家的人,跟着一声没吭的祁景栎乖乖进去了。赵晟简直都想给林茂行一个大嘴巴子。
“栎栎!”林茂行喝多了就粘人,祁景栎是知道的,不和酒鬼讲道理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就直往卧室里走,林茂行果然乖乖的跟在后边。
赵晟看见救星来了就拍了拍杜愉然示意赶紧走了,然后迅速就溜了出去,打算在楼下凑合一晚。
卧室里,祁景栎看着站在他跟前一动不动的巨型粘人犬,叹了口气无奈妥协。抬手指了指床铺软下性子道:“过来,乖乖睡觉。”
林茂行这会也不知道醒没醒酒,就站在原地就跟长了地板上似的,也不说话,耷拉着眉眼,抠着手。祁景栎最见不得他这幅可怜模样,那双狗狗眼垂下去显得格外的丧气和委屈巴巴。
“我说,上来睡觉了。”祁景栎假装要走,“不睡那你就待着吧,我回去睡了。”
祁景栎身体一动,林茂行立马认怂,一下就扑了上去抱住了他,黏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哼哼唧唧道:“栎栎,我难受。”
祁景栎都要被他气笑了,说好的晚上来找他,结果自己跑出去喝的烂醉,回来还敢抱着他在这撒娇难受:“活该,我让你喝酒去了?谁和你喝的你找谁说去。”
“都是赵晟那孙子。”林茂行口齿不清,“那孙子撺掇我的,你找他去。”
“我不去,一个巴掌拍不响。”祁景栎摸了摸林茂行的头发,他这人,明明脾气一点都不好,倔驴一样,头发却不随他人细软的想小宝宝的头发。
“你还说我,我都快伤心死了。”
祁景栎叹气,轻声道:“那能怎么办呢?”
林茂行弯着腰趴在祁景栎怀里,眼前就是白白嫩嫩的脖子,还散发着阵阵的柠檬的清香,仰了仰头就拱了上去,像找母乳的小羊一样,舔舐着祁景栎露在外边的皮肤。
“啪。”
祁景栎被玻璃碎在地上的巨大声响吸引,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又羞又怒的杜愉然。杜愉然没有走,她本想着,林茂行喝了一晚上酒为了肯定不舒服,就去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没想到回来就看见让人不耻的这一幕。
她从来就没没想过林茂行之前嘴里说的有喜欢的人了是真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小叔叔。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山倒海,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忍受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杜愉然像个疯婆子一样尖声道,“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