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暖玉头上包着伤,躺在床上,太后守在一旁。暖玉委屈万分地哭着,却又假惺惺地处处替康熙说好话,太后越听越气愤,说一定要找皇上问个明白,为什么这样对待成暖玉,成暖玉一派很识大体似地说:“这事也不全是皇上的错,是臣妾不该,不该厚着脸皮去跟人争宠,结果触犯了圣颜。”
“争宠?跟谁?啊,哀家知道了,是青禾郡主,对不对?”
“姑妈……”成暖玉装出黯然神伤的样子。
“好啊!皇上冷落你,为的竟是个区区亲王府的郡主,这简直岂有此理!皇上为所欲为,任由一个郡主在宫闱翻云覆雨,扰乱体制!”
“臣妾担心,姑妈这一去,万一与皇上一言不合……”
“怎么,他有本事,就废了我这皇太后吧!哼,皇上若不给哀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哀家绝不善罢甘休!”
莫临风在瑰延宫外急躁地徘徊,突然不耐烦地说:“图德海,你是总管,朕派你去向韵贵人传达朕的关切之意。”
“皇上,您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啊,这样诚意不够啊。”
“哼,难道非得朕到她身边嘘寒问暖,问她哪儿疼啊、好点没,这才算有诚意么?”
正说着,太后便出来了,没好气地说:“皇上这是要去看韵贵人吗?我看免了,韵贵人伤势刚刚稳定,皇上去了,她少不得又起身跪安磕头什么的,如今的她只怕禁不起这样的折磨。”说罢往御花园去,莫临风只得跟随在后。
“哀家百思不解,韵贵人究竟哪点惹皇上不高兴,皇上竟要逼她走上绝路?再说,暖玉在宫里的嫔妃中对手已经够多了,现在还加个外人,对暖玉公平吗?”太后不让莫临风插口,自顾自地喋喋不休:“你嘴里不说,其实哀家很清楚,你和青禾郡主认识不过几天,你对她的情感,似乎已远胜过韵贵人了。”
“母后多心了,儿臣与青禾,纯粹是兄妹之情。韵贵人心胸狭窄,老爱玩这种争风吃醋的游戏,儿臣有什么办法?再说,儿臣也不能因为她对儿臣好,儿臣就得接受她,感情是双方面的事,不能一厢情愿啊!”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哀家自然勉强不得,不过暖玉到底是哀家身边的人,谁敢对她不利,就是和哀家作对!一旦惹恼了哀家,哪怕她是个郡主,哀家也绝不宽容!摆驾!”
莫临风无奈地回到御书房。
“奴才!呃,奴才……”图德海对莫临风吞吞吐吐的。
“有话直说,别吊朕的胃口。”
“奴才不敢,奴才是想,皇上与其担心韵贵人受伤的事,会牵连到青禾郡主,对她不利,不如主动化解。若皇上能亲驾瑰延宫,探视示好,或许……皇上如肯委曲求全,一来对太后有所交代,二来不必再为青禾的处境整日忧心。”图德海见莫临风斜眼瞪着自己,接着说:“为了青禾郡主,您就算做点小小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啊!”
莫临风无奈,却也觉得图德海说的有道理,终于不情不愿地来到瑰延宫,成暖玉拜见时夸张地做出晕眩的样子。
莫临风很是厌恶,示意太监把赏赐捧到成暖玉面前,假意关心:“你这次受伤,朕有一半责任,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吧。其实朕和青禾是表兄妹的关系,得夫人是朕的亲姨娘,好比太后是你的亲姑妈一样,朕不希望你和青禾,为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起了心结,你懂朕的意思吗?朕答应你,以后会多为你设想。相对的,希望你也能多体谅朕,别让朕在太后面前难做。”
莫临风一口气说完,像完成一件公事似的,急步离开。
成暖玉暗自窃笑。
这日,成安催促成泰,要去傅王府讨人,尚之信则在一旁加油添醋,成泰不耐地说:“好啦!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们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