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泠瞳孔骤然缩紧,面色沉下来,“试试便试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进步了多少。”
拓跋言挑挑眉应下了,两个人便要交手。“住手!”一声苍老严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不用想便可以知道是曲仲。
剑拔弩张的气势顿时停歇下来,拓跋泠望着曲仲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曲老族长,怎么才六日不见,你便这般苍老了,难不成真的是要退位让贤了?”
曲仲面色晦暗,眸光微闪,看上去似乎正在控制自己的气愤。
“不劳大皇子费心了,就算我已经苍老了,那么我也早就已经找好了继承人了。”他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哦?”拓跋泠一声质疑的笑容从嘴边漾开,随后显在整个面容之上,“难道老族长说的那个人便是我的弟弟,拓跋言?”
这次曲仲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凝着拓跋泠。
拓跋泠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一声,便转过头望向曲涟,柔情似水地说道,“你不是朝着想要作战吗,这次我便去让你试试,那老翁便是你今日的对手。”
曲涟点头应下,驾着马上前。
曲仲见到曲涟的时候,面上大喜,“涟儿,你活过来了!”
曲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的瞥了他一眼,“开始吧。”
语气里面十分的冰冷,完全是对曲仲没有一丝印象。饶是对曲涟复活过来有极大兴奋的曲仲,也没有忍住垮了脸。
曲仲与曲涟交手的时候,步步留情,而曲涟却是步步杀招,甚至是异常的毒辣,不知她是哪里学到的如此阴狠的功夫,竟然招招克曲仲的招数。
很快,曲仲便位于下风,曲涟仍不停手,一招劈入他的肺部,曲仲应声倒地。
目光直直地望着曲涟,曲涟正欲动作的手停了下来,与曲仲对望,后来移开视线,推到拓跋泠的身边,语气里面有些愧疚,“今天便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
拓跋泠疼爱曲涟,自然是答应了的。只是,他在离开的时候,目光十分挑衅地望向拓跋言还有曲仲,让曲仲一下子气到晕厥。
他们是离开了,巫族也陷入了一场混乱。
不仅仅是因为曲仲重伤,还有巫族中的人莫名其妙染上了曼珠沙华根茎之毒,首先我们怀疑的对象便是写意。于是,便让拓跋言留在这里照顾曲仲,我们去找冥界找解药,然后再去找写意。
解药拿得十分容易,便找到了写意。
她靠在院子里面,躺在那片曼珠沙华之中,望着天空,眼睛微微眯着,看似慵懒,实则眼睛却是明亮得很。
听闻脚步声,写意没有一丝的变化,只是懒懒的开口,声音略带沙哑,却又好似挠着人心,“你们来了。”
我们站到她的一边,神色有些迷惘的望着他,她整个人稍稍的愣神,做起身子来看着我们,“你们是来问巫族中人中毒的事情吧。”
我们颔首。
“不是我干的,信不信由你们。”她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便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既然问不出结果,我们便回到了巫族之中将解药布施出去,食下之后便有好转,于是便离开了。
拓跋言面露感谢,“多谢。”
他的眼底已经布满了憔悴,眼睛周围一片青紫,很明显是有些日子没有阖眼了,便知道他肯定是因为那件事情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拓跋言语气里面有些无奈,“小九,萧北,要不然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要拖累你们,可否?”
当下,我便气愤得朝他吼道,“拓跋言,我们是朋友,你的事便是我们的事情,现在你却想要一个人孤军奋战,你想过我们做何感想?你这不是在帮我们,你是在让我们不心安,你知道吗?”
拓跋言一时语塞,有些无奈地望着我们,那个模样好像是极度的委屈,后来他叹了一口气,“拓跋泠还会再来的,现在的巫族就犹如一块残石,你们若是还留在这里,说得难听一点,便是在自寻死路。你们知道吗?”
萧北面色顿时冷下来,望着拓跋言嗤笑了一声,“将你救回来的时候,我们便是在自寻死路,所以我们有自己的决定,便不牢你费心了!”
拓跋言沉默,摇了摇头,“既然你们执意要留下来的话,那么到时候就不要怪我拖累你们了。”
“曲仲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想在进行刚才那个话题,便将话题转到了曲仲的身上。
拓跋言摇头,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还是那样,不怎么好,他收了重伤,又是她伤的,似乎心中有郁结,整个人都不乐观,并且不愿意吃药,一直念叨着她。”
我们便随着拓跋言进去看曲仲,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一般。整个人的面容垮下来,原本还算好的脸上,现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眼睛已经不在清亮,浑浊不堪,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生机。
他还算是要强,整个人都不愿认输一般,强撑着一口气,望向拓跋言的时候还是充满希望,“阿言,你要帮我,帮我将巫族保住,你可知道?”
拓跋言不语,后来目光看他的时候似乎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他摇头,将曲仲拉在他手上的手推开,“我帮不了你,若你想要夺回一切的话,你便自己来,你好起来了之后自己领了兵马去作战。”
曲仲的老态再也掩盖不住,整个人垂下来,但是却因为不甘心仍然吊着一口气,他看着我们,摇了摇头,“阿言,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过是想要我起来,你肯定会帮我的,是吗?”明明听上去是信任的话,最后一句却充满了不确定。
拓跋言摇头,“不是,你自己的巫族就自己照看,我不会帮你任何一件事情的,你知道我的目的,一旦我完成了,便就离开巫族,管你们巫族到底会如何,我不在乎!”
拓跋言的话极度无情,曲仲却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