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言挑挑眉,淡淡吐出两个字,“成交。”
我们三人回去之后,程依果然已经不在了。看来,这次曲仲是说到做到,不再派人监视拓跋言,一切都放手让拓跋言自己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不少,曲涟的魂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早就练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话,不出几日,拓跋泠应该就会有动作了。
五日,大概一如既往的阳光明媚,此刻的空中漂浮着灰色的乌云。空气里面有些潮湿,整个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闷热,让我感觉到心情有些糟糕,另外一方面我感觉马上会有一些重要事发生。
拓跋言这两日忙的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准备些什么。我与萧北却是乐得自在,不过游手好闲的日子也是无聊的紧,只是时常两个人下着棋。
拓跋言今日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院子里面,鲜少的将他的白色衣衫换下,换上了一身张扬的赤色衣衫,连冠冕都是赤色的。赤色却又不像是鲜血那般的明亮,有些像是血液干涸的颜色,虽然暗了一些,但是却是那般的剧烈地冲击着人的眼睛。
他面上的神情有些紧张,整个人在这样的一身衣衫之下,竟然显得格外的冷漠,他望着我们牵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语气里面有些沉重的气息,我便知道要出大事了。
“他们来了,曲涟也在。”
只八个字,便将心中的情绪完全的倾泻出来,他的眼眸里面似乎有波涛在汹涌,快要奔涌出来一般。
他垂下眼睑,将情绪隐在眸子之中,声音低沉悦耳,却又似乎带上了无尽的悲哀,“她将一切都忘了,她不记得她自己是谁,不记得我是谁,甚至不知道她最爱的父王了。”
在这么安静的空气里面却显得无比的刺耳,将我的耳膜刺得格外的疼痛。仿佛撕扯开一般,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安慰他。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便在这院子里面坐了良久。
后来,他的一根弦似乎绷断了。
我见到他轻轻揩着眼泪的动作一瞬而逝,他抬起头来,望着我们,眼睛里面还带着血丝,上面还有一层水汽,“走吧,一起去吧。”
我与萧北对视一眼,点点头,“好。”
便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出去了,外面的空气里面已经有了水汽,“快要下雨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果然顷刻之间大雨便倾盆而下。
拓跋泠骑在马上,在我们的面前,一身素衣,心情似乎是极好。想来也是,他身旁伴着的人便是曲涟,此刻的曲涟是没有记忆和感情的,一双眼睛里面冷漠地刺骨。
她扫过拓跋言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停留,只是眉头轻轻地皱起,转头望向拓跋泠,“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和我有些相似?”
听到曲涟的发问,拓跋言原本垂着的眼睛立马抬起来,望着她,似乎里面有些光彩,那般的夺目。
拓跋泠冷笑一声,转过去望向曲涟的神色无限柔情,声音温柔的似要掐出水来,“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难免有几个人的容貌会有相似的地方。你不用在意这些,只要伴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
曲涟望着拓跋言的视线收了回来,望着拓跋泠点头,语气恭敬,“是。”
那一瞬间,我见到拓跋言面上的神情霎时间破碎,眼睛里面的希望顿时消失不见,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神色有些恍惚。他的眼睛似乎有别的液体流出,滑倒雨中,与雨融为一体,直至消失。
拓跋泠面上的讽刺更甚,“今日我来巫族拜访,难道这就是巫族的待客之道吗?你们的族长知道吗?”
拓跋言冷笑,“哼,现在的巫族由我掌管,所以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我这不算是待客之道,那你那个样子算是拜访的样子吗?拜访需要带着兵马来吗,更何况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只是大皇子,妖王还是我,兵符还在我的手中吧?”
“你说的是这个吗?”拓跋泠从怀中拿出一块老虎形状的金块,他随便在空中丢了一下,那块“兵符”就落在地上。
拓跋言面色突变,“你哪来的?”
拓跋泠自然是不会回答拓跋言的,只是冷笑道,“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我告诉你,他们现在更在乎的不是这种用来管束他们的东西,你可否知道,他们在乎的是控制它们生命的东西。他们的性命在我的手中,所以我现在才是他们的妖王,你可知?”
“哦?是吗?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来吧。”拓跋言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我感觉到他早就已经已经将一切都握在手中,面上的神情完全是一幅自信的样子。
拓跋泠见到他这个样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怀疑拓跋言有诈,便伸出手阻止那群躁动的士兵。
“拓跋言,你难得这么有自信,难道说在这巫族的一个月里面你已经脱胎换骨了不成?”
拓跋泠冷笑,“脱胎换骨没有,你试一下不就可以了吗。但是,你怎么一个月不见,越发的像缩头乌龟了?难道说,这一个月你堕落了不成?”后拓跋言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望着拓跋泠笑道,“呵,我倒是忘了,你原本就已经是堕落了,不是吗?现在没猜错的话,已经是堕神了,不是吗?”
拓跋泠的眸子顿时像一把冰刃一般,直直射过来,语气也愈发的讽刺,“是又如何?那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听说巫族人有特有的办法可以提升发力,你说说看,这些日子你的法力提升了多少!”
拓跋言也不生气,微微笑着,“自然是提升了很多,不然我怎敢出来迎战,我可是记得当时我是你的手下败将的。现在,我敢出来迎战了,你待会就知道我进步了多少了,或者说,你现在要不要就来试试,我到底进步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