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泠面上明显不信，讽刺地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傻子？我告诉你，你今日若不将曲涟给我交出来，那么就不要怪我踏平你们巫族。让你们整个巫族都灰飞烟灭！”
拓跋言面无表情，只是眸光微动，还是那三个字，“她死了。”
听起来是那么的没有感情的那四个字，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无尽的悲哀，“她死了！我说过了，她已经死了！现在你听清楚没有，曲涟已经死了！”
他突然情绪爆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是拓跋泠，他握着长矛的手上面青筋裸露出来，无声地吐了两个字，“什么？”
我可以看懂他的唇形，我甚至可以读出他眼底的不可置信以及是绝望。我知道那种感觉，仿佛是世界在一瞬间轰然崩塌一般，声音巨大，让你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我知道，其实拓跋泠对她也是真心的。但是，爱错了人。
终于，拓跋泠呐喊出声，一声比一声响彻，“什么？你说什么！”他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摇着头，“你骗我的，是吗，她怎么可能会没有了呢，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啊！”
“是真的，曲涟死了，魂飞魄散！”
我说道，打断他的喃喃自语，不是我多么的心狠，但是人总归都要接受事实。有些人已经走了，那么便是走了，无论你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
他开始大笑，“我不信，你们就是想骗我，想从我的手中将她抢回去，是吗？拓跋言，他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编造如此荒诞的言论？”
“他没有说谎，曲涟真的死了，她将内丹给了拓跋言，自己魂飞魄散了。”我补充道，我在他的心口划了一道伤口，却还要在上面撒盐一般。“不管你信与不信，曲涟都已经没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次，她的肉身也已经没有了，所以，她便再也没有了可以复活的机会。”
拓跋泠手中的长矛顿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声，他摇着头，面上是极度的绝望，好像是怎样都不想要接受这一切一般。
后来，他点点头，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她临终之前可有什么话要你们带给我！”
他的眼神里面满是希望。但是，却是失望，“没有。”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冰冷无力，但是却又锋利地好像是一把刀箭一般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脏。
拓跋泠面上果然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他摇头，“她临终前没有提到我吗？”
我还还是摇头，后来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见他这般模样，我还是没有将曲涟说感觉到和他一起感觉到恶心这个话说出口。
但是，一旁的萧北却替我说了，“她说，她嫌你恶心。”他微微顿了顿，做出沉思的模样，“还有，她死前见到了你的父亲，拓跋骁。”
“她在向拓跋骁赎罪，说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希望你的父亲原谅他。还有，她就再也没有提到过你，所以你在她的心中，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地位，若是有的话，那么也便是愧疚吧。”萧北这么一番话，可谓是杀人不眨眼。
拓跋泠果然面色大变，霎时间整张脸变得苍白，他笑道，“她果然没有提到我，原来在她的心中，竟没有一点我的地位，原来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
他大笑，笑声里面却夹杂着无限的悲哀。
他整个人飞跃起来，到我们的面前，望向拓跋言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泪珠，似乎一眨眼便要落下来一般。
他朝着拓跋言笑道，“没想到，你的母亲居然这么的钟情。那么久了，她在我的身边呆了那么几百年，还是没有一丝的变心。不知是我失败，还是父王的魅力太过于强大了！”
“你没有资格去勉强她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更加没有想过要去干些什么事情，一切都是你想多了吧。”拓跋言叹了一口气，话语里面似有言和的意味，“斯人已往，不可复追。”
拓跋泠却是不领情，冷哼一声，“我就不信我没有办法将她重新救回来！”
萧北站到拓跋言的面前，摇头，“没有办法的，她这次连肉身也没有了，魂魄也已经消散，之前你在巫族要的那颗凝魄珠无非就是需要一丝曲涟的气息将其唤醒吧，现在已经没有了，所以没有可能了。就算你放干拓跋慕的血，放干拓跋言的血，都已经是没有可能的了。”
我见到拓跋泠在听到这一番话后的不可置信，也见到拓跋泠顿时便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知道她的绝望，但是我却同样无能为力。
拓跋言背过身去，面朝着我，眼睛里面的伤痛狠狠地刺痛了我，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转过身去，“萧北说的是真的，她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回来了，甚至她已经不在存在于这六界之中了。”
说罢，拓跋言便拉着我们离开，“我们走吧。若是大皇子想要好好想一下的话，便就想一下。我不会趁人之危，若是在现在和大皇子交手的话也是胜之不武，待你回去调整好情绪之后，你便再来这里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说完，拓跋言不等拓跋泠回答，便撤了兵。留下拓跋泠在原地呆呆地站着，后来，传过来一声呐喊，响彻天空一般。
“啊！”他在后面嘶叫，似乎要响彻天空一般。
我听到了他的绝望，他的无能为力，甚至还有一丝自责？
后来，果然他便几日没有来巫族。想必是回去调整心态了吧，正因为如此，巫族这些日子里面在拓跋言的手中带得格外的风生水起，似乎比曲仲在世的时候还要强上那么两分。
日子过得很快，拓跋言最近也是干劲十足，完全没有一丝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