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想好待会该说的话?”
尽管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然而韩靖轩依旧面不改色。
叶安良想,旁人一定想不到,刚刚在外人面前如此维护她的他,私底下相处起来是这般的毒舌。
“王爷是怕臣妾给您丢脸吗?”
叶安良眨眨眼,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满是灵动。
“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更何况本王的好侄儿对你的态度,我想你是再清楚不过了。倘若这次瘟疫的事情,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你的下场……”
说着,韩靖轩轻飘飘的撇了叶安良一眼,淡薄的眼中满是不以为然的神色。
叶安良也不意外,或者换句话讲,一开始没有期待,无论结果怎样都不会失望。
“王爷放心便是,草菅人命的人是皇上,民心所向是您,所以最终的结局早就已经是注定的。”
这般冷静的话引得韩靖轩侧目,大概是没想到,先前看起来花痴草包的人,一夕之间转变竟会如此巨大。
虽然先前并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但这良妃可是整个后宫之中的风云人物,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只是个花瓶,为了韩潇做出不少蠢事。
然,那都是外界的传言,这段时间的接触看来,这女人应该没有那么蠢!
感觉到那锐利目光,叶安良不动声色,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这段时间转变确实是巨大,不怪他会怀疑。
不过,就算是怀疑又能如何呢?
难不成他还能猜到这副皮囊里面换了另外一个灵魂?
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恐怕都鲜少有人会相信,更别提这封建落后的古代!
想着,她弯起眼睛笑道:“王爷莫要因为臣妾耽搁了时辰,我们还是走快些吧!”
韩靖轩被那笑容恍的失神,回过神后一言不发的加快脚步,那般阴晴不定的样子让叶安良无奈耸肩。
韩潇已经听了下面人的报告,看着叶安良二人走上朝堂,眉头一皱。
“皇叔这是何意?朕知道你与王妃恩爱,但这朝堂之上岂容儿戏?一介女流怎能参与这朝政中来?”
韩潇一脸正色的坐在那龙椅之上,铁面无私的样子就仿佛先前本就不认识叶安良一般。
叶安良此刻正垂首站在一旁,并没有行什么大礼。
摄政王也就罢了,毕竟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然而这女人不久之前还追在自己的身后,此刻这装模作样的做派,确实是让韩潇所不喜。
再加上这件事情先前从未有过先例,叶安良自然是就成了找茬的入手点。
韩靖轩即便到了此时,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京中瘟疫盛行,臣与王妃前些日子得到了消息,找到了能够抑制瘟疫的办法,却不想回京之后听得事情发生如此变故,故而带王妃过来,向皇上与诸位大臣解释一下这抑制瘟疫的办法!”
话题被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叶安良却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略微对着韩潇拱了拱手,算是行礼。
但是,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人精?
只要有些眼力,都能看得出来此刻叶安良那敷衍的态度,尤其是韩潇,此刻那双眼眸中所散发的阴冷之意更深。
“王妃?难不成这抑制瘟疫的办法是她想出来的?”那略带惊讶的语气,充分的表达出了此刻韩潇的诧异。
与此同时,他对着下方一人使了个颜色。
那人在叶安良开口回答之前,便直接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对着那皇位之上的某人行了个礼。
“皇上,恕微臣直言,瘟疫之事岂容儿戏?王妃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如果这些事情都需要她来指手画脚,恐怕有些不妥。”
丞相已经站出来,那一派的党羽站在旁边袖手旁观。
于是乎,叶安良还没有说话的余地,就被迫挤在一旁。
“皇上,臣附议。”
“先前王妃做出来的口罩,皇上就已经给过一次机会,可即便如此,济仁堂的梁老先生,依旧是难逃感染瘟疫的命运,若是不想这件事情的影响扩大,还请皇上三思。”
“臣以为,治疗瘟疫最有效的,还是从前流传下来的隔离法,不能因为这女人的一面之词,就把整个京城之中的人都置于危险之中!”
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韩靖轩自最开始说过话后,便没再开口,看样子也是没有想要帮忙的想法。
只是那不时看向叶安良的目光之中,却又带着几分的调侃,似乎是想知道她会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说够了吗?”
待到些人口干舌燥,自以为将叶安良堵得哑口无言之时,她却突然带着几分慵懒的开口。
听到这话的人,均是带上了一副错愕的表情,大概没想到时至此时,她还能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隔离法乃是下下策,一但真的实施,那就是把那些人的性命至于不顾,你们这样做与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叶丞相,也就是叶安良的父亲,此刻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若真的是寻常事情,为父也不便多言,只是此事如果一个处理不好,那可是关乎到国家兴亡的大事,良儿,莫要再胡闹了!”
看着那一脸痛苦的男人,叶安良眼中飞快的闪过了几分嘲讽的神色。
此刻倒是想起来他是她的父亲,先前究竟做什么去了?
当初她被送到皇宫,孤立无援,甚至被人那般陷害的时候,也没见他想起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父女关系!
“丞相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与你应当是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麻烦你还是不要一副长辈的语气来与我说教。”
“更何况我还没有说出治疗瘟疫的办法,你们又是从何判断瘟疫没有任何医治的可能?难不成因为你们的愚昧无知,就要其他人因此而丧命?”
一番话,堵的那些大臣哑口无言,叶庭一张脸也是涨成了猪肝的颜色,“逆女!”
“丞相大人,朝堂之上,我想还是不要提及这些儿女情长,你认为呢?”相比于他的气急败坏,叶安良唇角一直勾着几分弧度,显然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