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沉着一张脸转头看向简唯,冷着声道:“明天开始不要去上班了!”
简唯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知不知道孕妇在家呆着很容易抑郁?”
抑郁?
这两个字沉沉的砸在季司深的心头,有些纠结,眉头也拧了起来。
他用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沉浸了片刻:“那把办公室重新装修!”
“为什么?”简唯不解。
“林瑞 ,床!沙发!按摩椅!还有产科医生,统统给我配齐!”
“太夸张了吧?”闻言,简唯感觉摆手否定:“不要!不要!”
这配置别说孕期,坐月子恐怕都绰绰有余了吧?
季司深狠狠的瞪了简唯一眼:“装修完之前,不可以上班!”
“憋死我算了!”简唯不满的将头靠在沙发上,斜眼正瞥到沾沾自喜的季倾城,顿了顿道:
“我一个人在家一定无聊死!”
“我陪你!明天起,我在家办公,直到你装修好办公室!”
闻言,简唯不在和他争执,两个人腻在家里多舒服啊!
这样,她也能沉下心来多出一些设计。
一边的季倾城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这一切都收进简唯的眼里,她只是嘴角一勾,继续考在沙发上养神。
刚在一旁退到角落接电话的林瑞走上前,附在季司深耳边耳语。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倏然,季司深拉住我的手向外走去。
门前一排豪车等候至此,几十个保镖不苟言笑的站在两侧,让简唯感到有些紧张。
车子上已经换上了松软的靠垫,不用说也知道是季司深怕怀孕的简唯舟车劳顿的贴心之举。
“我们去哪?”柔软舒适包围了简唯的背部,她窝心一笑,问道。
一旁的季司深却冷着一张脸,两只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
“司马轩找到了,我带你去接他。”
“找到了?”简唯将目光投向坐在副驾的林瑞。
“是的,少奶奶。”
原来,今天早上线人发现司马家族秘密从米兰转移了一批东西回国。
经过多方面调查,正是司马轩和司马宴如。
“等等!”简唯打断了林瑞的话:“你说东西?”
“司马夫人和轩少爷是被塞进木箱,做货机回国的。”
“什么?”简唯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眼里全是惊恐。
“你别激动,别激动!”
简唯有着身孕,还有创伤后遗症,最怕的就是受刺激。
季司深将身体挪了挪,伸手揽住简唯有些颤抖的身躯,语气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是司马轩的父亲秦淮搞的鬼,不过我们已经把他们救了出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
不是说是司马宴如嘛?怎么变成了秦淮!
原来司马宴如那几天没出现的原因是她也被绑架了!
车队沿着海岸线飞快的向司马古堡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但却出奇平稳。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住,车窗外一片乌黑。
闷热闷热的天让在车内的简唯有些透不过气来,大口呼吸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们没事了,没事了。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两只手抓住季司深结实的胳膊。
世间割舍不掉的恐怕只有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了吧?
即便简唯在心里说过一万个恨,当她得知绑架的真相时还是心如刀绞。
季司深将她揽的很紧,简唯就这样被他揽着,眸子里全是担忧。
车子终于驶到了司马古堡中,从着装上看,司马古堡已经被季司深的人掌握了。
就在简唯踏进司马古堡同时,天空中一声炸雷响起,大雨倾盆而下,巨浪在石壁上拍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原本金碧辉煌的古堡内如今狼藉,贴着金丝壁布的墙上竟然还有斑驳的弹孔!
刚刚发生了什么?
简唯被这落魄的景象吓到,身体怔在了原地,抬眸望向季司深。
“怎么不处理干净?”
季司深面漏不悦,拉着简唯坐在了唯一整洁的沙发上。
刚坐定,一股难闻的味道就传进了二人的鼻子。
好像是她小时候,孤儿院的垃圾堆的异味。
她忙掩住口鼻,强忍着孕吐,寻着味道望去。
只见司马宴如搂着司马轩蜷缩在前面的角落,一脸空洞。
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被不明的液体黏住,一缕一缕的垂着,像乞丐一样。
异味就是母子二人身上传出来的。
“怎么了?怎么这样!”简唯扑过去,疯狂的擦着司马宴如脸上的污渍,两行热泪滚出来,崩溃的嘶吼。
司马宴如依旧跪坐那里,木讷的看着前方,任凭简唯用袖子蹭着她的脸。
“别怕,别怕,我来救你们了!”直到司马宴如的脸被蹭出了原本的颜色,简唯颤抖着将二人拥入怀中。
季司深拧着眉,走过去将简唯拉了起来:“先让他们洗洗,让医生检查一下。”
季司深拉起简唯,就被二人身上的气味熏的捂住了鼻子。
这秦淮真不是人。
佣人们走上来想要带他们去洗漱,却不约而同的被二人身上的气味熏的退了半步。
“不想活了么?”季司深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转身搂着简唯坐定。
两个小时之后,换洗干净的二人被重新带了出来。
司马宴如脸色惨白,原本神采奕奕的脸苍老了许多 ,没了那双处变不惊的眸子,就如普通的山野村妇一样。
而司马轩脸上全是淤青,一看就是被殴打过。
简唯倒吸一口凉气,说到:“让她们先好好休息吧。”
她两只手攥的紧紧的,脸上全是仇恨。
“我已经安排了车,将她们送去程前辈家休养一段时间。”
季司深总是可以安排的妥帖周到,简唯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那人呢?”
“你可做好见他的准备了?”
秦淮早就被季司深擒获,只是碍于简唯的心理状况,一直没有将他带出来。
“嗯。”简唯轻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两个保镖押上来一个身型健硕的中年男子,按倒在地。
秦淮腰脊挺得极直,一脸蔑视的看着简唯:“你就是那个野种?”
眼前这个女人脸上仇恨的样子像极了二十年前嫁给他的司马宴如。
就是这个野种,让他蒙羞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内每个跟他说话的人都带着讥讽。
讥讽他穿了人家不要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