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还不停的把哭的肿大的眼睛给身边的人看，好让大家都觉得她更惨一点，也给自己争取点同情。
周围人都不动。
管事的人们忙着工作，看热闹的人也不敢说话，毕竟这里是大队部，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番说辞下来，倒是李芳自己觉得没意思。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要相信我。”她开口，信誓旦旦。
男人的手指落在扶手上，椅子木头被敲的当当响，李芳听着这节奏忽然就不哭了，整个傻傻的看着陈启山。
“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陈启山说着，视线落在桌上的一堆纸上。
李芳听着这个话，对桌子上的那些纸张有点好奇，但是也没有动，毕竟陈启山的眼神太冷了，李芳怕自己过去被冻死。
陈启山看到李芳的神情，也没有逼着她过来，本来这也不是他的目的。
只是在万众瞩目下，看着李芳说：“你之前说赵新如有钱都不帮助你，说她有关系，有后台，现在这些单据，足以说明一切。”
之后示意刚刚的那个工作人员将这些东西送到李芳那里给她看。
工作人员将所有的资料给到李芳之后，李芳这才翻看起来。
她看到这些都是写着赵新如的名字的取款记录，时间，以及地址等，还有赵新如的个人存款记录单，甚至还有赵新如给她男人的医院缴费清单。
陈启山一点也不意外的在李芳脸上看见惊讶的表情，之后说：“你看见了，这都是赵新如的个人存款说明，还有用途，这下应该就可以解释你的疑问了。”
“不是的。”李芳慌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可没见赵新如给钱。
心里发虚，李芳整个人都开始慌起来，手里拿着几张取款证明给陈启山看。
“领导，你看，赵新如这么有钱，你难道就不好奇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吗？”李芳继续暗示。
“咱们村里都是穷人，一个人一年也花不了十块钱，可是你看看。”
一张张盖着红戳的单子上都是数字。
“你说医院的钱是你交的，你交了多少。”陈启山问。
听到这话，女人脸上明显苍白，心里咚咚的跳着，神思停都停不下来。
她身上本来就没钱，前前后后给医院交的钱也不超过五块钱，可是医院里还是给答应做手术了。
难道是赵新如？
不会的，李芳的视线从赵新如身上扫过。
白皙的肌肤嫩的能掐出水，头发黑亮黑亮的，太阳照上去就像是抹了一层油一样，还有那身段。
绝不是一般人。
成天野菜，能吃出那样才奇怪。
绝对不是赵新如，李芳想到这里明显心里有了底气，声音提高了不少。
“我虽然就交了五块钱，但是钱也不是赵新如交的，要是她交的干啥不说，这又不是啥丢人的事情，大伙说对不对。”
“蠢。”陈启山直言不讳。
明明是为了照顾她的脸面，反倒现在成了赵新如的错，真是可笑。
“过来。”
陈启山摆手，陈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身后还跟着收银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看到赵新如，就瞪大眼。
“你不是那个钱不够的姐姐吗？”
这一说，众人脸上闪过明了。
李芳惊诧不敢相信，可是事情还没结束，陈启山再次用眼神示意那边站着小商贩过来。
那个商贩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中间，收到陈启山的眼神示意之后。
开始慢慢的说“我是在医院门口卖包子的老板，这个小姐啊。”
他说着，伸手特意指了下赵新如。
然后才接着说：“在我店里吃了一个剩馒头，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生意不好，有剩下的东西，所以他就记得很清楚，当时还奇怪，一看就不是穷人的赵新如不吃混沌，怎么会去吃剩下的馒头。
现在，他明白了。
随后顿了一下说：“因为在医院门口，见到的病人，还有病人家属太多的，但是她那天来的时候，本来点了一碗馄饨，但是从口袋里摸钱的时候，我看到一张缴费记录单。还有不足一碗馄饨的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下赵新如，发现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我当时就将早上没有卖完的剩馒头送给她吃了，她当时还死活不要，最后，还是坚持给我给我两毛钱，也算没有白吃。”
李芳没有说话。
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甚至连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只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她也不能松口。
“我不信。”李芳站出来。
她一下冲到了小商贩的面前，对着质问道。
“你说她不吃馄饨吃馒头，她脑子是有病吗，谁会拿着那么多的钱不吃好的，还吃剩下的馒头。”
话刚说完，李芳忽然笑了。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又看看陈启山和小商贩，冷冷的说道。
“你们是串通好的吧，为了不给钱偿命，就想用这种把戏骗人，你们的良心都坏透了，会遭天谴的。”
“收回你那些话。”
陈启山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带着浓浓的怒气。
一年不见，他只想让她过得更好点。
出现不是为了她难过，而是想帮她，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局面，下意识的看了赵新如，那人还是不动。
神色如常。
他们之间，到底是回不去了。
念头转过的一瞬间，他站起来，走到了赵新如的身边。
“这不是你的作风，被人误会了，为什么不说话？”陈启山问赵新如。
大队部里人很多，坐着的，站着的，还有门外挤着脑袋看热闹的，赵新如都看了，唯独没有把视线放在陈启山的脸上。
阴影包裹着她的脸。
赵新如说，“我的作风？”
说完女人长叹一口气，带着自嘲。
“我的什么作风，你忽然就出现了，站出来成了正义的化身，我请问你，我认识你吗？我的正义需要你来扶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赵新如说的干脆。
屋子里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