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张婶颇为得意。
赵新如听着点点头,21岁在这个时代结婚算是晚婚了,张婶这么着急的给他说对象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对象是她就不合适了。
“抱歉,我27岁了。”赵新如开口。
这一声一下惊了满屋子的人,大家的眼神纷纷都落在赵新如的脸上,眼神里都是惊讶。
只见坐在桌子后面的女人肌肤胜雪,眉眼弯弯藏着和气,那一双眼睛配着蝉翼一样的睫毛,眼底透亮。
真真是个仙女了。
但就会这么一张脸,怎么看都没有27岁吧!
张婶吃吃笑,打趣的问赵新如。
“你要是不中意我侄子,我给你介绍个别的,没事打趣我干啥,我也27,你看看我身边都俩孩子了。、”
说着,手边的孩子被推到赵新如的面前,一脸娇憨。
“赵姨姨,你真好看。”
突如其来的童言让赵新如笑了出来,她弯腰打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拿出一把大白兔的奶糖来。
“这个是给你的,但是每天只能吃一颗哦。”
“啊!是糖。”
孩子们见了糖,再好的礼貌都忘得干干净净,一转眼,几个孩子就拿着糖出去分,剩下了屋子里的大人。
热闹劲儿过去了,张婶压低了声音问赵新如。
“你是不是结过婚?”
闻声,眼前闪过陈启山的脸,赵新如手臂一僵,手里的钢笔啪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整整一年了,就连她师父都开始避讳那个人了。
甚至多少次,她都觉得重生之后,她一惊不再是以前的赵新如了,而是个别的什么人。
眼前忽然恍惚,有个影子从门外闪过。
高大威猛。
赵新如倏然苦笑,这点情绪被张婶捕捉到。
庄家里的人都是命苦的,尤其是女人,以前她才嫁到张家的时候也是过的不好,现在生了孩子也就那样了。
丈夫家里,哪有娘家好。
张婶很是理解赵新如,也知道读过书的人都是有知识的,更他们不一样,于是就上前劝说。
“是不是在婆家受委屈了,你要想开点,有了孩子就好了。”
孩子?
心头忽然尖锐的疼,赵新如想起曾经的孩子。
她顿了下,回神。
“没有,我结婚了,丈夫对我也很好,但是因为工作,所以不经常回来。”赵新如随口说谎。
邻居们的善意也总不能老是拒绝。
只要她公开说结婚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来继续说亲,也挺好吧!
脑子为嗡嗡一下午,到了晚上,赵新如独自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一本发黄的医书,看的心不在焉。
月光从窗户里散进来,带着数不清的寒意。
耳边忽然窸窣的声音,赵新如转头去看,视线掠过墙上的钟表才发现已经凌晨五点了。
一坐就是一夜。
这不是第一次了。
心有的发胀有些酸涩,赵新如放下手里的书,起身。
走到门前,开门的瞬间。
迎着赵新如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无关俊逸却不出众,带着一种淡然的气势,那双黑色的眼睛太亮。
像是看穿了一切。
这是张陌生的面孔,赵新如确定。
正在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小光,叫姐姐。”
是王大爷。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赵新如看到了王大爷的脸,浓眉华发,眼底清亮,带着几分相似。
这是王大爷的孙子。
见到了本人,赵新如才赫然才想起来,昨天张婶说过,好像是王大爷家的孙子的确是回来。
应该就是他了。
“小光,怎么不说话?”王大爷出声催促。
许是听到爷爷的声音,青年才回神,看着赵新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虽然短暂。
可是赵新如看得清楚。
他们从不相识,有什么遗憾?
只是还不容她细想,身边的王大爷就把水壶给递到了赵新如的手上。
“这是我刚从车上拿来的,更热一点。”
手上凭空多了东西,赵新如顺着手腕看过去,是青年。
他将爷爷手上的水壶接过去,然后递给了赵新如,一句话不说。
水壶的外壳是柱子编制的,常年用会有一层淡淡的清香,也有细小的刺,赵新如腾出手,要给钱。
指间划过,“嘶”的一声 。
指腹上就盈出了血珠。
“哎呀,伤着了。”王大爷开口。
他还没来得及去拿东西处理,就看到一边的青年将怀里的手帕给递了过去。
赵新如一愣。
手上的伤本来就小,况且她还有灵医护体。
此时要不是有人在,她只需要动一下念力,那些伤口就愈合了。
“不用了,我就是开诊所的,我等下处理下就好。”
青年的手帕顿在半空。
他抬起头,眼前的女人黑色的头发随意的洒在肩膀上,像是最好的绸子在灯下闪着柔和的光。
眉眼温柔说起话来,声音低低的却不带着一点刺。
有本事的人都傲慢。
但她没有,青年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重新低头,他将那个有刺的热水壶拿过去,不发一言。
青年转身就走,还拿走了壶。
看到这里,王大爷也是一愣,但是看到了赵新如瞬间了然。
孩子大了,心思不好琢磨了。
“我重新给你拿一壶,热水多着呢。”王大爷说着送了新的热水壶。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赵新如也没放在心上。
临近天明,赵新如就开了门。
反正都是睡不着,早开门就当做是通风了。
小镇上本来人就不多,老一辈的人更是没什么大的在症状就不来看病,赵新如一下店里冷清了一天。
她也不在意。
没人生病更好。
时间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
此时赵新如正在山上采草药,她师父正在一边打坐。
“我说师父,你这样不行的。”
老者闻言,睁开眼看了眼正在采药的女子,一年过去了,她身上的菱角早就已经变成了和善。
不争,平和。
却也让他更担心。
当年以为是妖孽,起先想要收她为徒也不过是借个名义,好光明正大的监视她。
以防止她兴风作浪。
但是一年过去了。
除了救人,她几乎都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