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种种在眼前一一浮现,关于过去的一切陈启山不想去问,也不知道知道答案。
只是,现在赵新如就在眼前。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找到她。
晚上回到家里,冷清至极。
陈启山推门进去,床上放着叠放整齐的被子,四四方方的和部队是一样的,合衣睡下,一夜无梦。
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的睡下了。
陈启山不知道。
清晨起来的的时候,手指惯性的带起被角,手臂反转不到一分钟一个去标准的豆腐块被子就叠好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被子的边缘,倏然定住。
四周很安静,从军多年到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一般,不用闹钟他也会在清晨六点醒来。
窗外朦朦亮。
陈启山背后有风轻轻的将窗帘吹起,掠过他的背,轻轻的如有似无。
心头忽然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他一下将声手里的被子甩开,伸手重新叠的整齐,指间掠过温软,心头的悸动更盛。
终于做好一切。
床上十几年的豆腐块,变成了着随意的四方。
他床上的被子,只有在赵新如在的时候才会是这个样子,屋子里的一切变得明亮温柔的起来。
恍惚是错觉,他觉得赵新如回来了。
收拾好东西,出门陈启山那直接去了司令的办公室,足足一上午,没有出来。
江城。
清早门前送开水的老大爷将水放在如新医馆的门前。
放下了水壶,大爷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去拿了两个水壶放在门前。
青石板的街道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背着书包从门前路过。
赵新如开门,脚边放了足足四个热水壶。
她一下就笑了出来,不就是店里人出门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吗?
用得着给她准备这么多的热水吗?
再说,这天气也不算冷,现在还不到事事都用热水的时候,赵新如有些吃力的把热水壶给拿了进去。
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钱,出了门。
巷子东头是送开水的王大爷,独自一个人生活靠着送开水养活自己,平时对她也是照顾有加。
赵新如推门进去,叫了一声。
大概是人不在,赵新如不好直接进去,就转身去了隔壁,正好给前天咳嗽的孩子看症状。
只是人还没到,就被王大爷给叫住了。
“赵医生。”王大爷推着车,手里还拿着连个包子,一看到赵新如将手里包子送了过去,“没吃早饭吧,我这还是热的。”
说着,就要塞过去,赵新如赶紧摆手。
“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吃过了。”
王大爷一个人生活,孩子在不对上常年不回来,偶尔才肯吃上一顿好的,赵新如哪里会要他的包子。
她把手里的一块钱塞过去。
“这是给您的热水钱,以后您不用给我那么多的,我用不完。”
这话王大爷一一听,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
“你这是嫌弃我这个老不中用的了,女孩子都是怕冷的, 以前我家的小丫头……”
话没说完,苍老的声音里就有了一丝颤抖。
赵新如一顿,知道伤了老人家的心,就赶紧上前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烧水容易,多给我一壶您就少卖一壶,我是心疼您。”
她来江城的时候听说过王大爷的事。
年轻的时候妻子就过世了,没几年连带着女儿也过世了,这一下的打击让老人家有些吃不消。
本来以为带着儿子能过一辈子。
可孩子大了,总是要有个出路的,后来赶上部队上过来招人,孩子就跟着部队走了,一走就是十年。
赵新如对他,总是有份心疼。
她看着王大爷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前世的陈大庆,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陈启山出去执行任务。
多年不归,家里的两位老人苦守一个家。
有这份情绪在,赵新如还是不忍心,她伸手接过王大爷的包子,又从身上拿了一块钱过去。
“以后您还是送过去四壶,但是不用那么早。”
王大爷还要推辞,可看到赵新如冷了脸也就不说什么了。
回到了诊所门前已经有人在等了,赵新如进门换了衣服,一个一个的看病,转眼到了下午。
下午她正在给张婶看病,张婶忽然开口。
“老王家的儿子回来了,你知道吗?”王婶一脸惊奇。
参军十多年,要不是没有听过什么打仗的消息,街坊邻居都以为王家的儿子死在外面了。
这忽然回来了,也是奇事。
对此,赵新如倒是没有多少惊奇。
以前陈启山也是这样,说回来就回来了,说不回来好多年的没有一点消息。
想起慈善的老人。
赵新如想,这样也是好事。
收了思绪,赵新如开口:“热痛里肌,回去后菊花煮水放点薄荷,都是清热的东西,切记不可吃冷辣,过几天就好了。”
“这么简单?”张婶有些惊讶。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粗布的白衣跟别人都不一样,那张脸上一点都装饰都没有就灵动好看。
像个仙女。
后来想想,每次赵新如看病都给最方便的方子。
看诊也不用花钱,可不就是仙女。
想着,张婶一下就笑了出来,她看着赵新如的眼神也是越发的好笑。
赵新如一愣也跟着笑。
“张婶,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
张婶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见见我的侄子,我是真觉得你合适。”
“合适什么?”
赵新如手里摆放东西,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这样每天来说亲的人不少,不问每次都让人追着问她,为什么到了年纪不嫁人,问得多了。
她也知道该怎么表现了。
张婶听到她问,觉得这事有谱了,毕竟这年头,要是认识个当医生的。
那刻不得了。
于是,张婶更起劲。
她手里拿着方子 ,也顾不上来看,跟在赵新如的身后夸侄子。
“我侄子是城里的,听说还是工人,跟你很相配的。”
“哦。”赵新如开口,又问“那你侄子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