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又觉得丢脸,不甘心的把陈启山手里的棉衣给抢过来,“我就是要出门,西街的王大爷身体不好,我去看看。”
“王大爷住西街。”陈启山说。
“你……”
赵新如声音都哑了。
脸上火辣辣的,心里那股气一下就窜了上来,她气鼓鼓的穿上衣服,好似要证明非要去东街 。
明明知道还戳破,这男人是不是非要气死她。
心里不忿,脚下生风就要出去。
人刚要动,手臂上一紧,男人俊逸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他笑的灿烂,眼睛里闪闪发亮。
“我知道,我说错了,好不好。”
“不好。”赵新如还生气。
男人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个苹果,红彤彤的放在赵新如的面前。
“张婶给的,说是你喜欢。”
“……”
这还差不多,赵新如接了苹果,果子上很凉,就如指尖划过男人的手一样都很凉。
夜深露重,难为他了。
那股气刚稍微要顺一点,眼睛里男人的笑就更灿烂了。
心口憋了一股气。
好像更气了,赵新如恶狠狠的把苹果塞进陈启山的的怀里,“我才不吃,人家张婶给你的,我吃什么。”
说完了还不行,便又加上一句。
“你一个病人,大半夜的出去, 要是严重了就不要怪我,免得说出去还以为我不会治病。”
女人愤愤的说着,脸上挂着不高兴。
可陈启山笑的更深,他走过去,把苹果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在桌子上。
“晚上吃面,青菜鸡蛋的,好不好。”
男人的脸上带着笑,眼睛里闪亮着光点,映着赵新如的影子,高挺的鼻尖上发红,如他此时的脸颊。
陈启山还发着高烧。
心被撞了一下,赵新如咬咬牙,道:“好。”
柴火霹雳啪啦的响着,赵新如手里抱着苹果,眼睛看着面前的炉子,橘红色的火苗映在她的脸上,温暖而美好。
灶台上男人在下面,青菜滋啦一声落在油锅里。
面条一根根的放在沸水里,不大会儿,陈启山端着一碗面,青菜点缀在白色的面条上,还有一颗鸡蛋。
“先吃饭。”
中药还没煎好,咕咕的响着。
赵新如从地上站起来,手里还拿着苹果,陈启山看到,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苹果明天吃吧。”
说罢,那碗面就被塞进了赵新如的手里。
掌心一下被赋予温暖,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下一秒,筷子被放在手心里,她拿着,咬了一口鸡蛋。
嗯,熟悉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新如咽下那口鸡蛋问。
一样的煎法,一样的味道,那天吃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是陈启山,只是不相信他而已。
原来真是的是他。
陈启山在灶台一边,听到这话,没有回答。
“我一直都在,一直都想在。”
他想这么说,只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终究,这句话就埋在了心底 。
清汤面吃起来温暖,陈启山吃的快。
连汤都见底的时候,他脸上的红晕也都消失 ,赵新如看到,有些不可思议,上前摸了摸。
“你居然退烧了。”
微凉的掌心贴着额头,陈启山抬头,视线对上女人惊讶的眼睛。
“对。”
陈启山肯定,说完了又觉得不够,便压低了声音,“是你医术好。”
这话说的赵新如一愣。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连药都还没煎好,这病就好了,要么是陈启山天赋异禀,要么是这病一直都不重。
她无语。
气愤恹恹 ,赵新如重新回去端着碗不说话。
吃面的声音不大,偶尔带着喝汤的咕噜声,陈启山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不觉得无聊。
或许是人的目光太炙热,赵新如受不了了。
“我说,你没事了就走吧 ,我这里是医馆,不是收容站。” 顺嘴说出来了,赵新如有点后悔。
怎么说陈启山都是来找她的。
不该这么说的,视线悄悄的扫了眼男人,发现他的脸上神情不变。
大概是不会介意的。
赵新如抿着嘴,不去看陈启山。
后者也不着急,收拾了碗筷,又洗刷的干净,等他重新回到了医馆里的时候,才开口。
“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
赵新如扭过头疑惑。
什么时候治病了,就吃了个饭,还是人家陈启山自己做的,东西都是陈启山买的啊。
跟她有一毛钱关系。
“我没给你治病,你搞搞清楚。”赵新如很是郑重。
男人淡然,道:“那是我记错了,我请你吃了饭,你该好好谢谢我的。”
“咳……”
赵新如气短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站定,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启山,“兄弟,你的刚正不阿一脸正气呢,你的秉公为人民呢,你这么说你的良心呢?”
“我说的是事实。”陈启山脸不红心不跳。
确实是事实。
赵新如长出一口气,嘴里还有煎鸡蛋的味道,赖也赖不掉。
大概是气的太狠了,她半天没想出该怎么跟陈启山说话。
前世的男人,冷的能把人冻死,就着这辈子重新活了一次,每次遇到的也是正常的陈启山。
忽然他就这样了,什么毛病。
屋里很是安静,外面越来越黑,赵新如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一点。
21世纪,8点还早,但是要是放在现在,8点多了,家里还有个陌生的男人,那真是打死都说不清楚。
“饭是咱俩人吃的,大不了我给你菜钱。”
亲兄弟明算账,赵新如觉得这主意不错,说完了等着陈启山同意,可没想,她看到男人摇头。
“我不要钱。”
“那你还想要什么。”赵新如气急败坏。
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不应该把人给带回来的,可是现在已经是这个局面了,只能尽力扭转。
“我要你请我吃饭。”
男人开口说道,赵新如听了松了口气,也不是什么难事。
炉子上的药还在咕咕的冒着泡 ,赵新如走过去,拿了个搪瓷的缸子把药给倒了进去。
“反正都已经煎好了,你还是喝了吧!”
水声在黑夜的明显,等到最后一滴落在搪瓷缸里,赵新如盖上盖子把搪瓷缸递给陈启山。
“你睡前喝,效果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