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振宁答应了一声，这下身边的赵新如不愿意了。
她把四周都看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兔子，一下就拧了眉头，眼睛扫了一眼身边的陈启山之后又看着杨振宁。
“兔子呢？”
“啊？”
杨振宁被问的一愣。
既然是说出来打兔子，还两人打到了一只，那就说明打住了。
赵新如一点都不含糊，也着急吃兔子肉，以为杨振宁是想私藏，有点不高兴，“既然是你们两个人打的，那就是大家的，我也有份。”
“哦。”
听到这话，杨振宁松了口气，“兔子跑了，我们这不是在说谁赔的问题吗？”
……
赵新如无奈的看了眼两人。
这么大的人， 打一只兔子也能跑了，也真是本事了。
时间不早了，赵新如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现在回家，咱们中午吃红烧肉。”
“好。”
两人同时开口。
他们答应的太爽快，这倒是让赵新如不高兴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两人，伸出手指着陈启山，“你去卖肉。”
说完，又指着杨振宁。
“你负责去买菜。”
分配完任务，没人反对。
赵新如对此勉强满意，三个人回道诊所吃完饭，杨振宁抱着肚子一脸自在，“还是人间好。”
听到这话，赵新如笑笑。
“那就下山吧，您的医术不错，要是下山顿顿吃肉。”
“算了吧！”
一边的杨振宁起身走到了院子里，对着硕大的摇椅坐了下去，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搭在扶手上。
精亮的眼睛此时眯着，很是享受现在的太阳。
桌上的东西陈启山在收拾，他手里抱着碗筷，用手肘碰了碰赵新如，后者回头看他，陈启山摇头。
去陪陪你师傅。
他眼神是这个意思，赵新如听懂了，低头看着桌面上狼藉。
总不能这么扔给陈启山。
“去吧！”
陈启山开口，把赵新如往杨振宁的身边赶。
当年的事情不管是真假，陈启山始终都不相信那些神怪，只是面对着一个老人，尤其是照顾过赵新如的老人。
他还是愿意相信。
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人躺再摇椅上晃悠。
说话声音不大，陈启山进了厨房之后便听不到了。
门里的身影消失，杨振宁回头看了一眼。
“你孩子的事情，我该跟他道个歉。”杨振宁的嬉笑一下消失不见，剩下的是隐忍的严肃。
当年因为一个怀疑，还有他的固执己见，导致赵新如流产。
这件事情放在他心里多年。
那说到底也是陈启山的孩子，他是孩子的爸爸，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赵新如站在院子里，大树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浅浅的黑暗中，赵新如低着头， 看不到表情。
当年是周青峰救她，也是因为周青峰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怀孕后周青峰尽心尽力的照顾，虽然是胁迫她上山却是为了救她，最后也是因为她落下声昏迷不醒。
那时候遇到杨振宁，也是意外。
杨振宁说他有千年灵芝，当年也是为了救周青峰才去的杨振宁家。
虽然杨振宁以为她是鬼怪要收服她才出的手，也是直接导致孩子流产，但是赵新如真的怨恨他吗？
不是的。
赵新如忽然抬头看着杨振宁。、
“当年的事情是个意外，您是修道的人，降妖除魔是对的。”
摇椅忽然停下。
杨振宁坐直了身体，“可是孩子的事情还是我的责任，不管怎么说。”
“如果我是坏人呢！”
这话让杨振宁愣住。
当年遇到赵新如的时候只看到会灵医，如果救人那便是好的，要是不是好人呢！
这个话题一年了。
他始终都不敢说，怕赵新如真的会恨他。
到了今天，知道了赵新如是这么想的，他就放心了。
“谢谢。”
杨振宁说，他又开口，“我会跟陈启山说清楚，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你们不能再耽搁下去。”
“不用了。”
赵新如拒绝。
屋子里忽然有脚步声，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师徒一年，他们也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
下午杨振宁就走了，陈启山送他上山，赵新如在医馆候诊。
天色将近傍晚的时候，城内陈启山带着 买回来的饭菜，却没有找到赵新如。
大概是又上了山。
依旧是每天的程序，做饭，然后在门前看书等着赵新如。
江城的晚上有人带着孩子在门前说话，声音不低，传到了屋子里。
“听说江家要她跪下。”
一个女人说这，满是唏嘘，话说完，当时就有人接话。
“人家好歹也是那么大个人了，张嘴就让人家跪下，你说说着怎么好意思，再说了，新如也是为了给他儿子治病。”
“就是。”
“你说谁？”陈启山从屋里跑出来，很是意外。
见到来人，说话的两个女人先是一愣，等到看清楚了陈启山的脸，其中一个人才想起来他是谁。
“你是新如的男人？”
“你刚才说新如怎么了？”陈启山顾不上女人的问话急急的追问。
那人似乎看到他这么关心赵新如，也确定了身份，才继续道。
“我刚才回娘家，路过江家的时候看到门前有人在闹，本来以为是谁惹事了，可是临走的时候看到的是新如。”
“江城的江家？”
陈启山问。
女人点点头，眼看着陈启山抬脚要走，一下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别去。”
陈启山皱眉，眼底满不悦。
跟他说话的女人看到陈启山冰冷的眼神，猛地一下松了手，紧接着说道。
“江家可不是惹的，你一个人去了别说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甚至可能……”
话没说完，女人眼中明显有恐惧。
焦灼的心忽然变得警惕，陈启山追问，“甚至可能什么？”
江城江家，别人不知道，陈启山太知道了，但是见到闻风丧胆却依旧是难忍的怒气。
女人四处看了一眼，才小声的说道。
“听说江家搬去的人都死了，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到没满月的娃娃，一个都没剩下，甚至连影子都没看到，你都不知道，都要吓死人了。”
话说完，女人手里一松，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