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就好。”
“三个月?”
赵新如点了点头:“三个月第一批药材就能出土,就算是不成功您还能来的及补种晚玉米。”
这么一说,陈大庆面色缓和了许多。
陈大庆答应了,赵玉梅自然也就没有别的意见了,晚上赵新如没走,第二天一早就找人去城里买了药材的种子。
庄家人都会有闲的。
赵新如一天五毛钱的工资招了十个人,全部由陈大庆只会安排。
不到一天,地就翻好了。
次日,下种子浇水,一切结束。
“这行吗?”
陈大庆看着满地的荒芜心里没底。
别家都是绿油油的瓜果蔬菜,他家地里一根毛都没有,这让人看着都心里发慌。
“我跟您保证,一定会长出来的。”
赵新如铿锵有力。
这种子是她灵力守了一夜的,每个都经过探查有了生命力了,一经下地有水湿润就能发芽。
不出三个月就长大。
第一批种植的是三七,易活收成快,虽然地域有所不同,但是灵力加持之下,也不会比原产地差。
做完了一切,赵新如又给陈大庆说了种植方法这才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清雅。
药材种植是一回事,制作成能用的药材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负责种地,宋清雅负责去挖墙角。
虽然灵力在身,制药分分钟就完成了。
可种植成药就是个大工程,以后几百斤几百斤的药,难不成都要赵新如一个人用灵力去研磨成粉?
那岂不是要累死。
通了电话,宋清雅不到一个小时就来了。
身边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头发微黄,一张脸只见骨不见肉,身上衣不遮体脚上露着脚趾的布鞋。
乞丐?
跟宋清雅一身洋装比起来,这孩子像个难民。
“进来吧!”
宋清雅对着身后的孩子开口,说完她直直的扑到了沙发上懒得动。
或许是被这阵势吓到了。
或许是没见过这么张扬不羁的女人,那人就这么站在门前,好似没有听到宋清雅的话。
赵新如站在门前。
重新打量一番,那孩子眉目清秀,虽然脏身体底子却不错。
“进来吧!”
赵新如把门又开了开,给了孩子一个温暖的笑意。
一个笑容,比一百句安慰有用。
露着脚趾的鞋挪了挪,那黑乎乎的脚趾蜷缩在一起,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里,孩子很是不安的打量周围。
这屋子太豪华。
沙发上锃亮的皮,柔软的毯子上还有毛茸茸的流苏,透明的茶杯放在崭新的桌子上,这里的一切太陌生。
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那孩子脸色白了不少。
吃过苦的人,大概都能理解那样的心情,赵新如给那孩子搬了把椅子。
“你先坐!”
那孩子站着不动。
赵新如不再管他,转过身对着宋清雅问道。
“我交代给你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人不是给你带来了吗?”
赵新如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这孩子。
中药制药的手艺大多数都是祖传的,有些人从懂事就开始学,据说最厉害的一个槟榔切一千五百多片。
薄如蝶翼透光而不破。
手上有本事的人赵新如相信有,但是没有十年八年的打磨,制药功夫不到,还是不行。
再看眼前的孩子。
就算是十岁开蒙制药,也不过五年而已。
“你叫什么。”
人不可貌相,赵新如低声问道。
本以为会是个老头,却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孩子,赵新如沟通起来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孩子的自尊心。
男孩子闻声把头埋进了胸膛,细如蚊蝇的声音嗫喏。
“沈秀业。”
“沈秀业?”
这名字让赵新如有些意外,内敛秀气却不失男人的浩气,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这让赵新如不得不重新大量起这孩子。
他站的公正,双脚正立露着脚骨却没有突出的部分,从小应该不做体力活,足弓过分弯曲是药碾子的缘故。
膝盖正直腰背挺立,肩膀平滑面色没有青白。
这孩子有来头。
赵新如心里有了几分肯定,于是对着宋清雅问道。
“你从哪里把他找来的?”
“就天桥底下!”
宋清雅说的淡然随心。
天桥底下?
城里赵新如来过几次,那天桥底下不是都是乞丐呆的地方,这孩子怎么会在哪里?
“你怎么发现他的?”
宋清雅是去找制药的人。
找之前一定是要问,可看宋清雅娇小姐的样子也不会去天桥底下一个一个挨着问。
那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对着赵新如的疑问,宋清雅如实回答。
她坐起了身子,手臂撑着沙发的扶手,然后才开口说道。
“你走的第一天,我去药房问了,人家给我轰出来了,说我神经病。”
……
赵新如抽嘴角。
幸亏宋清雅是个女的,不然人家非揍他不可。
去药店挖制药的,咋不去公安局买枪呢?
说完了第一天,宋清雅望天叹气。
“我都把药店跑遍了,没一个愿意把制药的让给我的,我一气之下就站天桥上喊,谁会制药!”
说到这里。
宋清雅努努嘴,示意那孩子。
“他就出现了,说不要钱,只要管饭有个工作就行。”
“就这么简单?”
赵新如都不可置信。
人才那里是那么容易就发现的。
可宋清雅很有信心,一脸正经:“就是这么简单。”
人也来了,事情也清楚了。
既然是要制药的,赵新如一定要试试的。
转过身,她看着那沈秀业。
“我种了三七,七十天后会成熟,你帮我研磨成粉。”
沈秀业眨了眨眼睛。
“三七成分固然好,只是要分药。”
这句话一说,赵新如有了三分信任。
据沈秀业说,家道中落,父母长辈都已经饿死了,都埋在十公里之外的琅矶山上,山腰中间一颗大松树下。
赵新如点头,问道:“有没有未办完的事,或者欠钱没还的。”
“……”
沈秀业沉默。
家里人已经死完了,他一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死不可怕。
只是有个心愿还没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