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久没见他了,快有半个月了吧,她每天思念如狂的人——在里面。
她下意识的垂下了脑袋,瞥了瞥。
“不用看了,很得体。”
她每天都会面对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她的穿着不显得高调,也不显得寒酸,她的每一套衣服都很有特色,看起来既大方又沉稳,隐约中透着一股子清冷的明艳。
大楼门口有许多媒体的人,只要有人拿着请柬进入,那些人都会争先一顿猛拍。
袁初一和乾末也并没有逃过这些摄像机的光芒,只是一个闲庭若步清闲淡然,一个悻然疏离,淡然垂色。
“我觉得,你应该调整一下。”
乾末很茫然,她不知道这场宴会是做什么的。
她每天忙碌工作发展,全然已经忽略了华兴的风声。
她愣愣的看着比她高上大半个脑袋的袁初一,她该调整什么?
“你真的打算用这种状态进去,你这样肯定会被黎文雅秒的渣都不剩。”
原来他这么优雅斯文的男人也懂得用冷笑话的方式揶揄。
想到黎文雅要求她做和凌锋南一样的衣服,她的眼神便凛冽如寒霜。
“这就对了,看起来和冷艳,很美。”
——
一般的宴会厅都是入眼奢华,男人西装领带,女人穿金戴银百花争艳,既俗又无聊。
乾末曾经几乎参加这种盛宴,所以在华兴世家里根本没有多少人认识她。
她身旁的袁初一,虽然气质出众,样貌佼好,引得很多女人的注目,但奈何华兴上位风云里根本就没见过他的身影,那些热烈的目光一闪而逝在看到袁初一紧紧牵着乾末的手后便是鄙夷和不屑。
然而这样袁初一仿佛根本没看到一般。
乾末虽不在意这些势力的目光,但下意识还是想抽出自己的手。
“别动,你想一个人去应付这里的豺狼虎豹。”袁初一凉凉的提示道。
乾末看了看周围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便不再反抗,任由袁初一牵着他走。
无意中,乾末在人群当中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此时他身边人群众多,他处在人群中与人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越走近他与人交谈的声音便越加清楚。
“凌少和黎小姐还真是天生一对,两人皆是人中龙凤,让我们这些人羡慕的不行哦。”
“对对对,凌家和黎家既是门当户对,又是强强联合,还真是皆大欢喜啊。”
“哎哟,说了这么久怎么没见到凌少的未婚妻黎小姐,难不成是姑娘家脸皮薄,躲着不肯出来。”
“林董可真是会开玩笑,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我未婚夫都没有着急,你们这群人瞎着急什么。”
黎文雅一身雪质长裙,刚刚露出一结银色白跟。
她优雅娴熟的将手放在凌锋南的胳膊上,而凌锋南亦是默契的为她弯出完美的缝隙。
乾末的脸色白了白,脑袋一片混乱。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着如何提升自己,如何用最快的方式追上他的步伐,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在忙忙碌碌的辛劳时,凌锋南竟然选了别人当未婚妻——
那她呢?
乾末的身体软了一软,她无力的踉跄袁初一手疾眼快的搂着她没有一丝力气的腰身。
“怎么了?”
“这就是你希望我看到的吗?”她脸白如纸。
袁初一脸色正了正,他双眼如潭,在乾末探不到的方位中露出一抹怜悯的神色。
“你要的是振作。”
振作?她重生为他,有勇气面对一切风险皆为他,她要怎么振作。
她有想过凌锋南对她的爱意会有减弱的时候,可万万想不到是这个时候,在她还没有得到还没有达到目标的时候——
“哟,这是谁呀。”
尖锐的女声,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顾梦颜抱着双臂神气轰轰的站在她的面前。
“一个破做衣服卖苦力挣钱的小老百姓有什么资格来这种地方,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她的声音很大,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这其中也包括凌锋南和黎文雅。
“梦颜,来者是客,岂有将其赶走的道理。”
顾梦颜眸光一转,挑笑道:“黎小姐,您这就不知道了,此人不能留。”
“哦~为什么?”
黎文雅一副好奇的样子,带着凌锋南走了过来。
“她可不简单呢。”顾梦颜玩味一笑,看着乾末的目光里满是奚落和鄙夷。
“她可是被乾氏家族扫地出门的落魄千金啊,听说乾家小姐,刁蛮任性且跋扈,处处惹人不讨喜,这不好好的婚约都被她作没了。”
众人哗然。
被乾家扫地出门的女儿,那不是凌家的前未婚妻么。
所有人将目光扫量在乾末和凌锋南还有黎文雅的身上。
“原来是乾小姐,幸会。”
黎文雅友好的冲着乾末伸出洁白莹润的玉指,乾末深呼吸,压制住心中滔天骇浪的情绪,淡淡道:“你好。”
黎文雅空着的手收回,也不见她生气,反而和气的笑笑。
“乾小姐真是漂亮呢,想必锋南曾经也是心动过吧,不过很可惜,最后也没能在一起,做不了夫妻,那就做朋友嘛,锋南你说是不是。”
黎文雅撒娇似的征求凌锋南的意见。
只见凌锋南柔和的回道:“你说的是,听你的。”
场面一时寂静,乾末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凌锋南温柔的面容在眼前转来转去。指甲深深嵌入手掌,一抹殷红从指缝而出,她强忍住心如刀割的痛意。
“对、对不起,我、我有些不舒服。”
她想走,可是腰间的那双手死死将她禁锢。
“哪里不舒服。”
袁初一的气息不深不浅的喷薄在她的耳边,两人亲密的动作还有袁初一温柔的语气,不得不让众人怀疑他们二人的关系。
一滴殷红的血液滴落在花白的大理石上,惹眼异常。
“快看啊,她流血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道。
袁初一的手蓦然僵了僵,她揽过乾末只见地上嫣然一抹猩红犹如一朵艳丽的血花。
他眸光紧了紧,再没有之前的沉稳柔和,转眼全被慌乱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