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已经变得乌紫,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可是她没有放弃挣扎。
凌锋南见到她快要归西的脸色,一把将她丢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地面上,黎文雅将近百斤的体重砸在地上只感觉到要命的疼。
感受到空气,她颇有重量的胸脯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着。
凌锋南冷着眼走到了她的身旁,那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如同寒冰地窖,冻的黎文雅寒噤连连。
“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动她,既然玩火,那你就准备付出代价吧。”
凌锋南已经懒得再去看她一眼。
“凌锋南,这不止我一个人的意思。”
他停住匆忙的步伐,他没有转身,只是冷冷的说道:“这就是你在华兴狂妄的理由?”
黎文雅气不过,她爬起身看着凌锋南冰冷的被影喊道:“难道你还不懂吗?有人比我更想要她的命,他比我更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
她会毁了你的。”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替我做主……”他的目光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池面,心思已经飘向了远方。
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是适合他的。
只有和乾末在一起,他才能真正的放松自我,他才感觉是活着的。
市医院
乾末迷迷糊糊的躺在手术台上,她已经接受了麻药,腿上熟悉的剧痛让她意识陡然清醒。
她慌忙拉住医生的手,一双眼睛迷茫的问道:“我的腿没事吧,我会瘫痪吗?”
医生错愕的看向麻醉师,怎么麻药没有起到效果?
死一般的寂静,让乾末更加惶恐,她上辈子因为半身不遂成为了乞丐,成为了毡板鱼肉,她的一生都被葬送。
感受到乾末恐惧,医生皱眉回道:“放心吧,你的双腿只是骨折,不会瘫痪的。”
捏着他的手松了松,医生看向渐渐昏迷的乾末,这才松了口气。
乾末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年前的凌锋南牵着她的手奔跑在草地上。
草地好大,似乎怎么跑也跑不远。
他们一致跑啊,跑啊……乾末跑的气喘吁吁,跑的实在跑不动的摔在了地上。
年少的凌锋南好似没有发现一般仍然一直跑啊跑啊……
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可他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清晰。
乾末害怕的大喊。
“锋南哥哥,你等等我……”
奔跑中的凌锋南停住了步伐,原本一身白色运动装的他忽然西装载体,他回过头,冷漠的看着乾末说道:“我等你好久了,是你……是你学不会珍惜……”
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乾末趴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冲着那抹身影大喊:“锋南哥哥,我没有不珍惜,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和他要结婚了……”
画面突转,漆黑阴暗潮湿的屋子,她躺在发霉的木床上,空洞而无力的望着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不行,他们不能结婚……
她不能让他们结婚……
她要道歉,她要弥补,是她错了……
她瞪着顾梦颜那张阴诡而得意的脸,麻木的身体被暴怒操控,她猛地从床上挣扎起来,将顾梦颜推倒在地。
她扬着头颅淡漠着面孔,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晶莹的光。
“你心思恶毒,请你不要污秽了他的身……你应该怀着罪恶,在黑暗里悔过……”
黑暗逐渐被光亮代替,白的只剩落地窗前飘荡的纱帘。
“乾末,你起来告诉我这都是假的,你没有死。”
房中央摆着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凌锋南颓败的跪在床边,脸色黯然。
乾末挪着步伐走过去,看着小床上的女人竟然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她死了?
她怎么会死?
她怎么会死……
乾末难以置信,她发了疯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嘶嚎着。
“我没死,我没有死……”
对,她没有死。
她再次望向小床,见床上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已经不见,她恍惚着……
她突然瞥见凌锋南痴狂的表情。
“你没有死……”
“对,我、我没有死。”
他能看见她,她没有死,乾末欣喜若狂,可是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间凝固,房间里空无一物,飘荡的纱帘,白色的单人小床还有凌锋南统统都不见了……
“锋南……”
“锋南,你在哪?”
“锋南哥哥……”
她惊呼,猛地从病床上坐起,她睁开眼,这才看见窗外烈日阳阳。
脑海中浑浑噩噩,一片模糊,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悲伤的梦,大致是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悸动着乾末的心弦,她侧头望去,凌锋南精瘦而高大的身躯站在病房门口。
“锋南。”
乾末红着双眼,脸颊些许湿润,她想下床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抬不起来,熟悉的恐惧席卷心头。
“我、我的腿……”
凌锋南心疼的拥她入怀,声音低沉且嘶哑,他明白她的恐惧。
她曾说过,在一个悠远而绵长的梦里,她半身不遂……
“别担心,你的腿骨折了,会长好的,你还会站起来的。”
乾末的慌乱少了点,眼睛慢慢有了焦距。
她紧紧抱着凌锋南,开始哭了起来。
“真的吗?我还能站起来?”
凌锋南的手掌轻抚着她的长发。
“真的,我没有骗你,瘫痪的人身上是没有知觉的,你可以慢慢尝试挪动自己的腿。”
乾末听话的看着自己打着石膏固定的双腿,她右腿比较严重打着石膏,而左腿只是拿医用工具给固定了。
她尝试着挪动自己左腿,小腿那感觉到一阵疼后,还是能动的。
她破涕为笑,她没有残废,她的腿会好的。
“还可以动……”
她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你。”
这是凌锋南的真心话。
他总觉得自己太无能,空有一身名头,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乾末摇摇头。
“我不希望将来变成残废,也不希望你有一个残废的妻子,我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