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密谋,利用经济策略解决江南路困局的方案,终于定下来了,下早朝后,皇上单独面见了张恩源,给了他十万两的银票和五百护卫保护他的安全,唐青会同行,即刻启程去江南路。
拜别皇上,张恩源准备出发了,本来还兴高采烈,春风得意的,刚出了宫门,只听有人大喊一声音:“宫门开了!”
然后乌泱泱一大群人朝他涌来,后面守门的侍卫见前面的人群来势汹汹,赶紧将张恩源推出去闭上了宫门。于是张恩源身后是紧闭的宫门,前面是来势汹汹的人群,立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宣德门是皇宫的正门,一共有五个门洞,平时都只打开两侧的门洞供上朝的文武百官进出,如今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张恩源无比的震惊。
什么情况,这是要吃人的节奏吗,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围堵宫门,要造反吗?张恩源的那两招花拳绣腿,面对乌泱泱的人群,可以忽略不计了。
关键皇上给的护卫,为掩人耳目都在城外等着,他现在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怀里还揣着十万两的银票呢。
上战场都没有这么恐惧过,毫无防备,突然一大群人冲向你,这感觉太恐怖了,没死在战场上,却要被一大群人踩死,真是太冤了。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张恩源下意识的说道。
遇到危险,先抱头蹲下,护住要害再说。张恩源刚想蹲下,一个人影闪了过来,身上一轻便被人护在怀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只感觉随着那人几个起落后就离开了人群,来到一辆马车前。
站稳后,张恩源差点痛哭流涕:“唐兄,幸好你来了,不然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我肯定会被他们踩成肉饼了,死相那么难看,你来给我收尸也不见得能认出我。算了,你还是别来给我收尸了,免得你日后想起我连肉饼都不敢吃了。”
“话多,快上车。”唐青冷声道。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张恩源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唐兄,这些人是干嘛的,就凭他们冲进皇宫能干嘛?”张恩源刚才惊吓过度,双腿发抖,双手乱颤,腿抬了两次都没能上去马车,还是唐青一把将他推上去的。
“这事儿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你以前不是也经常带人围堵郴州府衙吗。”唐青跳上马,面无表情地道,“坐好,出发了。”
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还提他作甚。
马车启动,张恩源在马车里坐稳后立刻掀开帘子,看向人群不可思议地道:“你是说他们都是书生,是来皇宫请愿的?”这规模,这声势,相比他以前在郴州的请愿,不过是小打小闹,小巫见大巫。不愧是京城,连请愿都搞得如此轰轰烈烈。
“听说是太学的学生,为了魏相爷来的。”唐青答道。
“魏相爷?”张恩源想了想道,“就是那个假传太后懿旨,要拥立一个吃奶的孩子为太子的魏相爷吧,他不是被关押审查了吗。”张恩源恍然大悟,“这老头被关押了这么久,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挑唆学生们来请愿,老狐狸成精了。”
“不可妄议,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唐青警告他道,“放下帘子。”
张恩源悻悻地放下帘子道:“我要买香满楼的点心带着路上吃。”
其实是想下车打听魏相爷的事情,如此热闹的场合张恩源不掺和一脚都觉得委屈,可惜他今日就出发去江南路了,后面的热闹看不上了。
“车里有。”唐青早有准备。
张恩源立马打开车厢里的暗格,平日里他喜欢吃的小食都有,张恩源靠在车壁上安稳了,心底一丝窃喜油然而生。
穆衍与郭然在城外给他们送行,张恩源说起太学生在皇宫门前请愿的事情,还提到穆衍以前在郴州也是激进分子,写抨击府衙的文章从来都没落下过。
“谁还没有个年少无知的时候。”穆衍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笑着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本来那些就不是他做的,都是原主折腾出来的,黑锅还得他来背。
“从前你整日寡言少语,我对你了解并不多,没想到你各方面都如此厉害,直接让人刮目相看。”张恩源钦佩地对着穆衍道,“若不是跟着你,我可能没有勇气走南闯北,更没有勇气跑到京城里混,还混了个官身。”
“张兄有陶朱管仲之才,即便不是遇到我,遇到旁人也一样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穆衍说的是真心话。
“那可不一样,那些老古板可不象你这样有魄力,什么都敢干,而且说干就干,毫不拖泥带水,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张恩源道。
他们一路相伴,共同成长,在各自的人生中留下了辉煌的一笔。
“你今日吃多了甜食吗,讲话都比以往要甜些。”郭然开玩笑,然后又正色道,“不过张兄言之有理,穆公子对我们都有知遇之恩。”
他是吃了几块甜食,张恩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郭兄,等我回来就能喝上你的喜酒了吧。”张恩源掰着手指算了算故意道,“哎呀,我若回来的晚些,搞不好喝的就是你儿子的满月酒了。”
郭然的长辈进京后一直在帮郭然张罗婚事,已经快要定下来了,他们几个中,郭然肯定是第一个成婚的。
“得了吧你,此去任重道远,二位多多保重。”郭然不再打闹,郑重地道。
“张兄,唐兄,保重,等你们的好消息。”穆衍道。
等张恩源控制了江南路的粮食命脉,穆衍便会出兵江南路,借着清剿邪教,让江南路转运使将兵权交还朝廷,彼时他们还会一起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