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敌军来袭。”三王爷立刻下令让亲信集结人马守城。
他们手里有四万多人马,守城肯定是没问题的。
没多会儿亲信就过来禀报:“回王爷,东北方向的城墙,上面浓烟滚滚,将士们只能先撤下来了,根本上不去啊。”
“我们的人上不去,敌人肯定也上不去,见机行事吧。”三王爷倒也不太担心。
若说城内的火,他们都不相信是天顺派人放的,那城外的火,肯定是天顺的人马搞的鬼了。
“这也太巧合了,城内刚起火,城外就像接到信号一样,也起了火。”四王爷疑虑道,“我还是担心城内有奸细,不然这事儿也太蹊跷了。”
“全城戒严,仔细搜查起火的原因。若真有奸细,一个也不能放过。”三王爷下令。
他们不知道的还有更蹊跷的呢,就在城内手忙脚乱开始救火的时候,城外的吊桥已经借助浓烟的阻挡,被放下来了。
天顺的军队,已经越过壕沟到了城门下。
轰……轰……不过须臾,冗长而有力地撞击声响起。
东南方向的城门本就岌岌可危,又哪里扛得住,不过一会儿,已是有了裂声。
城内的火势得到了控制,城外的浓烟也逐渐开始消散。
三王爷和四王爷刚想松一口气,信兵慌里慌张地来报:“回王爷,不好了,有敌军来袭,东南方向的城门快要被撞开了。”
“迎战,快!”三王爷脸色一变,他万没想到天顺的人马还真敢来。
上次霸州被攻下,是因为他们都来不及回防,让天顺白白捡了个便宜。这次有大军驻守,天顺仍旧敢攻城,肯定是蓄谋已久。
“砰!”终于,门闩断成两半。
“轰”一声巨响,城门大开。瞬间,所有站在城门附近的人,都感到一阵地动山摇,就连那坚固的城墙都抖了几下。
“兄弟们,城门开了,冲啊!”苏兆挥刀一声大喊。
两军不过片刻就激战起来,尘土扬起,血光漫天。
郭然率弓弩队在后面掩护,连发弩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射上城墙,城墙上的北狄兵丁,躲闪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城下攻进城门的天顺大军。天顺的大军越来越多的涌入城中,在城中与北狄的人马展开厮杀。
若是在开阔的地方,北狄的人马仗着优良的战马和强健的体格容易占优势,可在城里就不一样了,他们根本施展不开。相反,天顺的士兵更加灵活,在狭小的地方更容易发挥出特长。
“报……城门已被攻破!”
“怎么回事?城门怎么就被攻破了?”四王爷还没有回过神来。
话音刚落,就猛地听到一阵马蹄声和喊杀声,从城内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阵叫喊声。
“不好,敌人攻进来了。”有北狄兵丁慌乱地喊道。
随着天顺大军源源不断的冲入城中,原本集聚在城下的北狄军队瞬间就陷入了混乱中,惊慌失措的向着城内逃去。
这些北狄的兵丁,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按理说不该如此。
但城门被撞开的那一瞬,实在太过于惊人了,震惊之后,在看到从城外那源源不断冲进来的天顺军队,不管是谁,估计第一个想法也是马上离开这里。这就叫乱了阵脚。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意志坚定,想要留下来抵抗天顺的“英雄”。只是,天顺的大军士气正盛,尤其是郴州军,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攻城略地的气势,北狄的兵丁哪里抵挡的了他们的进攻,只能节节败退。
两军其实人数相当,但涿州城内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闹得人心惶惶,突然又有天顺的军队来袭,北狄军队抵抗起来,甚是吃力。
“三哥!不如我们先撤出城去吧。”四王爷不安地道。
“不可,若是城池丢了,王上肯定会怪罪我们的。”三王爷坚持道。
“自古攻城,哪有只攻一门的道理,等旁的城门也被攻破,敌人稳定局势后,我们处境可就危险了。”四王爷急忙说道,“现在他们已经杀进来了,说不定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他们里应外合,我们就走不了了。”
三王爷犹豫了一下,怕丢了城池被责罚,又觉得四王爷说的有道理。
“三哥,你不就是怕王上怪罪吗,城内起火的原因不明,我们给他找个替罪羊不就行了。”四王爷悄声说道,“天顺的齐王不是还在我们手里吗,我们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的了他,就说他是纵火的奸细,直接杀了他得了。”
“就按你说的做,先保存实力要紧。”三王爷马上就答应了。
齐王这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当初刺杀蜀王不成,跑到北狄这边,企图通过北狄的力量助他回到天顺,继续当他的齐王。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好,北狄这边根本就不信任一个叛徒,对他根本就没有重用过,现在又要将罪责直接推到他身上,让他当替罪羊。
“集结人马,我们从北门出城。”三王爷下令。
“不妥,不能走北门。”四王爷立刻反对,“天顺是从南边攻打进来的,我们走北门搞不好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西门外一片群山,崎岖难行,逃难不易,敌人就算有部署,也不会安排太多的人手,走西门最有利!”
“听你的,我们从西门离开。”三王爷重新下达了命令,并让人去将齐王斩杀,让他当替罪羊。
齐王能在北狄王上的手里混到现在,也不是吃素的。他跟在三王和四王的军营里,对军营里的一些事当然也知道一些,暗中也买通了一些兵丁,专门给他提供情报。
听闻两位王爷要杀他,拿他顶罪,他立马带着心腹悄悄溜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齐王无奈,只能去投奔天顺的军队。
齐王来到一众天顺的人马面前,疯狂的喊着救命,并表明自己是天顺的人,是被他们抓来的。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速速报上,否则格杀勿论!”苏兆一眼就看出齐王不是什么好鸟,他哪里象是被抓来的,分明就是自己投奔来的。
齐王当然不敢表面身份,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对着苏兆拜道:“将军!我本是天顺的商人,被他们抓来成了账房先生,专门为他们记账算账的。”
苏兆呵呵一笑:“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将军,不瞒您说,北狄使我妻离子散,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方才城中起火,有一部分就是我放的。”齐王撒谎道。
因为他知道北狄那两位王爷一直没有找到起火的原因,他说跟自己有关,在天顺这边就是立了大功。他很聪明,不敢大包大揽,他也没这个本事,只说其中一部分跟他有关,怎么也好解释。
“是吗?”苏兆大笑起来。
“正是!”齐王跟着附和。
苏兆却收敛笑容:“将他拿下,容后再审。”
齐王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撒谎正好撒到点子上了。苏兆为了这场大火,遵守准备了这么久,其中各种细节稍有差池便不能成事。现在突然冒出个邀功的,他能是个好人才怪。
“三王和四王从西门逃走了,将军,我真的是天顺的子民,为天顺着想的啊!”齐王急忙说道。
“先带下去吧!”苏兆吩咐手下。
他才不在乎北狄两位王爷逃到哪里去了,他要的是城池。所谓穷寇莫追,周围的地形他早就分析好了,从西门逃走,一片群山,崎岖难行,但也容易埋伏。他们贸然追出去,万一中了北狄的埋伏,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兆和郭然现在也玩儿的是稳打稳拿,城池吗,一座座攻下来更有意思。每一座城池都用不同的攻城方法,等彻底将北狄赶回漠北后,苏兆也能编写一本兵书了。
…………
易县这边最快得到的消息,凌侯爷捧着斥候带回来的信报,哈哈大笑。
“亏他想的出,也就他想的出啊!”凌侯爷说道,“涿州城内估计几年内都没有麻雀敢随意飞入了,肯定被烧怕了。”
易县、霸州和涿州,现在形成了一个铁三角,河北路这边,北狄想要南下的路是彻底被堵死了。
“他可是文武双状元,钱塘苏氏的嫡系子孙。当年苏氏的祖先就曾金戈铁马,为天顺开疆扩土。只是后来弃武从文罢了。”副官称赞道。
“我得去涿州看看这小子,看看他还有什么鬼主意,看看他如何拿下幽州城。”凌侯爷说道。
提到幽州城,穆衍心里就跟着记挂着。那是他曾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时隔八年,他终于离幽州城越来越近了。
“不然,我们等攻下幽州城,再启程去京北路。”秦知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提议道,“现在鹰王那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三王和四王弃城而逃,怕死之人,就不是多么难对付的人物。幽州城应该很快就会攻下来的。”
“不必,大局为重!”穆衍想的是不差这一时,他担心的是北狄的军阵。能够熟悉的运用玄鹰阵的人,肯定也精通旁的阵法,他必须去会一会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