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洛洛知道，当接下来怎么办还没确定之前，“飞龙在天”那边是没办法回复的。
好在每次回信息，本来就需要等待时间。但这个时间肯定不会是无限长。牛哥今晚可能无法回复，可明天后天还不回复，对方很可能就不再理她了。甚至到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对羊洛洛采取进一步行动了。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一点，羊洛洛早就困了。她觉得，现在睡一觉，等明天清醒之后再来做决定，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于是，羊洛洛简单洗漱一番，便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在松松软软的床上，羊洛洛感觉到了无比的放松。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可以忘记任何烦恼，进入各种光怪陆离的奇异世界。
“叮铃铃……”突然一声响铃，将躺在床上刚想入睡的羊洛洛吓了一大跳。她直直地坐了起来，满腹牢骚道：
“真烦人！”
经过今天这一天，羊洛洛已经被折腾得体无完肤，大脑也快出现死机状态了。现在刚好要用睡觉来回一下血，却被一个电话惊醒，着实让人不爽。
羊洛洛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伸手从床头柜上来起了手机。这一看不要紧，羊洛洛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原来，来电话的竟然是刚才那个讲解“美颜神器”的女客服！
也就在一瞬间，手舞足蹈的羊洛洛又停了下来。她意识到，要谈一个好价钱，绝不能表现得如此兴奋。于是，她快速转化情绪，进入了“冷漠”状态。然后接通电话，假装牢骚道；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羊小姐您好！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觉得，这个时候我们有必要与您再沟通下‘美颜神器’的事宜。”女客服依然是非常专业的口吻。
“刚才都说过了，我一来没钱，二来即便有钱，也不需要了！”羊洛洛继续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刚才及时大数据分析给我反馈的结果是……”女客服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飞龙在天’已经要求视频或者见面了。如果您交不出牛哥，那这事可能就无解了。甚至很可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羊洛洛一听，顿时目瞪口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是商业机密。”又是标准的官方回复。
“那你说的严重后果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羊小姐，每次我们的大数据更新之后，都会对客户未来的行为和结果做相应的分析和预测。”
“是算命吗？”羊洛洛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客服却不紧不慢道：“算命属于迷信，我们公司这叫大数据分析，是非常严谨的科学活动。”
“那你刚才说我有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如果您的行为是不选择购买‘美颜神器’，那我们的服务器就会根据你的这个行为，结合大数据，分析和预测您接下来会遇到的情况。从预测的结果来看，很不乐观。”
“你们还有这种操作？”羊洛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激发了出来。
“那你能详细跟我说说，你们都做了哪些分析和预测？也让我做个参考。说不定分析完了，我就下决心买产品了呢？”
客服继续平和地说道：“即便您不要求，我们也会跟您分享的。”
紧接着，客服就开始跟羊洛洛讲起了他们最新的分析报告。在报告中，他们对羊洛洛的两种选择行为分别做了分析，也就是购买和不购买“美颜神器”。
在这两种选择行为之后，有的还有第二级选择。报告也给出了相应的分析和预测。而所有这些预测，又分为短期和中长期的结果预测。
一、羊洛洛选择不购买“美颜神器”。第二级选择包括留在江洲和离开江州。
1、留在江州。
如果继续留在江州，那羊洛洛的短期和长期结果预测都是非常负面的。这时如果不主动出击，结果只会越来越糟，到最后就会身败名裂、无法立足。而要想主动出击，除了报警，没有更好的办法。
然而，一旦选择报警，不仅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风险，极可能还会牵连到父母，让他们受到伤害。
到那时候，即便对方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对羊洛洛和父母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并且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这个阴影之下。
2、离开江州。
如果选择离开江州，分析报告给出的短期结果是一般负面，长期结果也是非常负面。因为暂时躲到外地，短期内就不会受到冲击，所以是一般负面。
但因为离开了熟悉的江州，很可能以后都很难再回来。这带给羊洛洛的长期影响是非常负面的。
然而，对方让羊洛洛限期离开的时间期限已过，就相当于已经没有这个选项了。
二、羊洛洛选择购买“美颜神器”，并继续留在江州，无需离开。
分析报告对这一选择的预测结果是短期负面，但长期结果非常正面。
短期负面的理由很简单，首先是付出金钱。这对手头拮据的羊洛洛来说，并不是很轻松的选择。其次，羊洛洛利用“美颜神器”变脸成为牛哥，就会正面与对方交手。这个过程也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风险。所以短期来看，是比较负面的。
然而，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好。这也是目前最有可能帮羊洛洛解决问题的选择了。而一旦解决了造谣的幕后黑手，后面就没太大问题了。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主动出击，将麻烦彻底解决，将伤害降到最低。用短期的不利局面来换取长远的利益。
听完整个介绍，羊洛洛就只有一个感觉：
绕来绕去，还是在说，我必须得买他们的“美颜神器”！
但是，羊洛洛又觉得他们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的确，除了变成牛哥，去打入他们的内部，弄清楚对方虚实，暂时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可是……”羊洛洛又想到了价格，“你们的价格还是太贵了。我现在的情况，你比我自己都清楚。根本凑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把我卖了，估计也不够。”
这一次，女客服的话倒是并没有之前那么官方了：“其实，这些情况我们都考虑到了。所以公司也专门为羊小姐开了个内部会议。”
“专门为我开会？要不要这么夸张！”羊洛洛吃惊道，“那结果呢？”
“最后会议得出的结论是：为了帮羊小姐更好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我们公司准备专门为您提供一个定制套餐。功能比之前的套餐还要丰富……”
“停停停！”羊洛洛连忙阻止道，“你们是不是想赚钱想疯了？我穷人一个，我的问题就是没钱，你还给我来个更贵的套餐。那你干脆把公司卖给我得了。”
“羊小姐，价格是最后才需要讨论的。您先听我给您介绍一下，都定制了什么功能，为什么要这么配置？”
“随你怎么说，我只看最后的价格。”羊洛洛气鼓鼓地说道。
“是这样的羊小姐，因为您这次需求很特殊，要变成牛哥去验身。所以不能是一般的变脸，而是有更高的要求。也就是说，除了脸之外，您的声音也必须变掉。所以，我们给您定制的套餐中，就加入了‘变声’功能，当然，这个功能是集成在‘美颜神器’中的。”
“好嘛，估计这又是20万起步。你接着说。”羊洛洛继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另外，之前收到羊小姐的反馈，说您需要做的是‘丑颜’而不是‘美颜’。所以，为您定制的这款套餐，也更名叫作‘丑颜神器’，以表示您原来的容貌是完美的。”
羊洛洛一听，哑然失笑，调侃道：“改个名字要加钱吗？”
“羊小姐您真会开玩笑。这个是免费附赠的服务，不需要您额外花钱。”
“那我就想请教下，为我这个穷人单独定制的‘丑颜神器’，到底值多少钱啊？”羊洛洛说话间，带着些许嘲讽的味道。
女客服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这款专门为羊小姐定制的‘丑颜神器’，虽然采用的都是低配版，但因为增加了‘变声’功能，所以我们的官方售价是您个人年收入的2倍，也就是25万4千6百元。”
羊洛洛“噗嗤”一声笑道；“我原以为能少个几千块呢，结果还多了好几万。你们高兴就好！”
“羊小姐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嘛。我们公司开会的时候，也考虑到了您的财务状况，所以总经理特批了一个您无法拒绝的优惠方式。”
“无法拒绝？”羊洛洛的好奇心又一次被点燃，“你说说看。”
“羊小姐，您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我们总经理专门为您特批了一个30天的试用版本。而且相比于原价，这个价格真的低到您无法拒绝。”
羊洛洛一听，激动地从床沿上蹦了起来。但她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故作镇定地问道：“别卖关子了，到底多少钱？”
“差不多是原价的十三分之一，两万元！羊小姐，您真的太幸运了！”女客服说到这里，都有点激动了。
听到两万元这个价格的羊洛洛，呆呆地站在床边，张大着嘴巴，许久一言未发。虽然她之前曾说只能负担几千块，但那都是气话而已。
如果真的能降到小几万块，羊洛洛还是可以想办法凑一凑的。如今竟然真的只要这么多，这让羊洛洛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没等羊洛洛想好说什么，女客服又说话了：“如果您购买这个30天试用套餐，我们是有附带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