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羊洛洛小心地问道，生怕对方提出一个自己做不到的条件。
“其实也不叫条件，而是我们的一个政策。因为是给您特批的30天试用款，所以您必须在30天内完成任务、解决问题。如果超过30天没能解决问题的话……”
“不会还有惩罚吧？”羊洛洛不无担心地问道。
“哈哈哈，羊小姐您太幽默了。”客服第一次笑得这么爽朗，“我们没有权利惩罚客户。只是假如您超过30天没能解决问题，那这款‘丑颜神器’就会失效。到时候如果您还需要继续使用的话，就必须按原价购买完整版。”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羊洛洛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个肯定没问题。30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先试试吧，反正30天内随我怎么变。”
“羊小姐！”客服突然严肃道，“还有一个注意事项要提醒您，因为是30天试用版，又是低配版，所以这款‘丑颜神器’不是无限次使用了。”
羊洛洛一听，有些小失望，但转念一想，也能够理解，于是问道：“那可以用多少次？”
“这个不是固定的，是根据您使用的次数，后面的变脸时间会加长，效果也会变差一些。”女客服耐心地解释道，“这里给您一个参考，这款神器的完整版，我们是要求客户在使用10次之后，就需要进行专业保养。”
“跟车子还挺像。所以，我这个试用版最好不要超过10次咯？”羊洛洛问道。
“因为是为您单独定制的，所以您可以以此为标准，不过具体还要看您使用的实际情况，可用次数有可能更少，也有可能更多。”
“那在可用的范围内，我是不是可以想变谁就变谁？”羊洛洛好奇地问。
“不可以的！”客服直接否认道，“因为是试用版，我们发货前就会设定好程序，只可以变成头像中牛哥的模样，声音是随机产生的另一个女声。如果您需要换其他人……”
“换其他人怎么办？”
“暂时换不了。因为针对试用版，我们公司暂时还没有提供这项单独的服务。不过，如果购买完整版，是可以自定义，换成其他脸的。”
“好嘛。”羊洛洛笑道，“反正还是要推销完整版。”
客服没有回复羊洛洛的调侃，而是继续成交的最后一步：
“羊小姐您看是如何付款？支付宝，微信，还是转账？”
“额……”虽说该来的总会到来，但客服的这句话，还是让羊洛洛陷入了为难，“我要看一下。”
其实，羊洛洛眼下根本没这么多钱。别看网络课程收益还不错，但为了做得更好，前几天基本又把赚到的大部分钱投进去了。现在，羊洛洛查了所有的余额，也只能凑起不到五千块。
突然，羊洛洛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样贸然将一大笔钱转给这样一个神秘的“公司”，会不会不安全？要知道，很多诈骗电话都是类似的操作流程。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羊洛洛疑惑道，“就是如何确保，我把钱转给你们，我一定能收到货？而且不是假货？”羊洛洛这个质疑很正常，稍微有点警觉的人都会这么想。
“这个您不用担心。”对方又是温柔的客服腔，“我们有网店，羊小姐您可以通过支付宝进行担保交易。明天收货，确认没问题之后再付款。”
“哈哈，你们想得可真周到！”羊洛洛感叹道。
“不过，您需要在收件后24小时内，进行试用。如果有问题，可以免费换货。如果过了24小时没有反馈，就默认没有问题，后续就不能享受免费换货服务了。”
果然，即便是这么神秘的公司，和这么神秘的产品，都逃不过各种套路和各类条款。不过羊洛洛觉得，这些提前说清楚也是好事。总比出了问题，事后扯皮要好。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给我十分钟。”羊洛洛这是准备去凑钱了。
然而，要凑足这两万块钱，目前只能是借。可找谁借呢？
找父母借？羊洛洛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哪怕随便编个理由，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钱打过来。但羊洛洛总是于心不忍，父母工作很辛苦，赚的也不是很多。更重要的是，眼前“丑颜神器”这个事，羊洛洛并没有打算跟他们透露。
再就是朱小龄和熊迪，但估计他俩现在正你侬我侬呢。再者，朱小龄虽然赚的也不算少。但她平常花钱可比羊洛洛大方多了，所以手头上也没存太多钱。
最后剩下张考拉和马小君。
张考拉算一个小富二代，钱不是问题。只要羊洛洛开口，他也一定会借。只不过，两人平时虽然关系很好，也一直拿有钱没钱开过玩笑，但那也仅限于众人都在一起的场合。如果私下去找张考拉借钱，羊洛洛总觉得有些小别扭。
但这种别扭，在马小君身上就完全没有。马小君虽然没有张考拉那么有钱，但他却更实诚，没有一丝心机，至少在羊洛洛面前没有。找他借钱，羊洛洛觉得心里没有负担，甚至没有一丝丝别扭。
在羊洛洛看来，如果没有马小君，这次她一定直接打张考拉电话了。但马小君是一个更合适的选择，所以她还是拨通了马小君的电话。
“喂，洛洛，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马小君刚接起电话就问道。
“当然有事，还是急事，想找你帮忙。”
“你说，什么事？要我怎么帮你？”马小君语速比较快，感觉比羊洛洛还着急。
“网上不是造谣攻击我嘛，我准备……找人帮忙去解决一下。”羊洛洛撒了一个谎，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丑颜神器”到底有没有用，“可能要一笔不小的钱，可是我这钱都投在课程上，手头上不够。”
“需要很多钱吗？你还缺多少？”马小君问道，语速明显慢了下来。
“两万块。”羊洛洛回答得干脆简洁。
电话那头的马小君沉默了差不多一秒钟。也就在这一秒钟快结束时，羊洛洛又补充道：
“如果你没有也没关系，我可以再想办法，找其他人去借。”
“不不不……”马小君一听，马上解释道，“我可以转给你……是现在就要吗？”
“是的，对方说十分钟之内，必须付款。”
“什么人这么牛气？还限时付款？”
“也不是，是我很着急，不想拖到明天，所以这么晚了才打你电话电话的。”
“所以你前面还找过其他人吗？”刚说完，马小君又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马上转给你，我的意思是……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羊洛洛语气很温柔，感觉非常善解人意，“我刚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就直接打给你了。”
马小君又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你稍等，不要挂电话，我马上转给你。”
说完，电话那头就窸窸窣窣开始一阵操作，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马小君又说话了：
“洛洛，你看下支付宝，我给你转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羊洛洛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信息——两万块钱到账！
“谢谢你啊！小君。不过短时间内我可能没钱还你，等这件事过去，我马上还你。”羊洛洛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忧伤味道。
“没关系的！”马小君赶紧安慰起羊洛洛，“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等你有钱了，想起来了再还都可以的。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找我！”
“嗯，好的。谢谢你！”羊洛洛的这句话，着实让人心生怜爱。
“看你客气的。这么好的朋友了，都是应该的！”
“嗯，那我给他们转过去就睡觉了。晚安！”
“好的，早点休息，晚安！”
电话挂断，羊洛洛一看时间，离十分钟还剩不到一分钟。于是赶紧又给女客服打了过去。
“两万块已经准备齐了，怎么担保交易？”
女客服倒是不急不慢，又开始声情并茂地宣讲道：
“羊小姐，根据我们对您具体需求的分析，了解到您变成牛哥之后，很可能还会需要化妆。”
“是吗？”羊洛洛有些疑惑，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的，因为这款“丑颜神器”是低配版，没有经过优化，所以刚变出来的脸，会比较粗糙。”客服很严肃地解释着。
“啊！怎么会这样？那不是没得看了？”羊洛洛心中掠过一丝小担心。
“不过没关系，我们正好有一个补救的服务项目，是一个化妆套餐，可以另外配一个差不多形状的‘面具’。等变完脸后就可以直接用了。相当于磨皮加化妆两种功能。”
羊洛洛一听，又“噗嗤”地笑出声来：
“然后呢？是不是要报价了？”
“羊小姐您真聪明！”女客服也轻轻地笑了，“我们这款化妆套餐，假如是单独试用30天，价格是一万元。如果羊小姐您搭配‘丑颜神器’打包购买的话，套餐整体优惠，一共只需要2.5万元！”
羊洛洛无奈地摇着头，继续笑道：
“你之前不是说，这款‘丑颜神器’套餐是你们总经理特批，专门为我定制的吗？怎么还有功能需要额外购买？”
“是这样的，变脸和变声是必须要有的，是必选功能。而磨皮和化妆属于体验优化，是选配功能，不是必须的，所以需要额外花钱购买。希望羊小姐能理解。”
“既然这样，那要不我跟您商量个事呗？”羊洛洛忽然轻松起来，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可以啊，您说。”
羊洛洛继续嬉皮笑脸道：“我就想跟您商量下，要不，这‘丑颜神器’我不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