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烟烟的头打了好几下。再然后他用那个摆件带尖儿的地方，朝着烟烟的脖子一划，天哪，全都是血！我正想再看得清楚一些的时候，就听到‘咔’的一声之后，视频一下子黑了，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证人甲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吓坏了，冲到床上，蒙上被子，躲在里面瑟瑟发抖。可是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恨死那个凶手了，于是我就报了警。我在烟烟身上花了多少钱，他说杀就杀了？问过我吗？就算买个充气娃娃也不能让别人把它四分五裂了吧。那个凶手对我这个大哥有没有一点尊重？我更心疼我的钱，人一死，这不全都打水漂了吗？”
证人甲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唐宁拧起了眉心。
这个证人甲，可能由于常期宅在家里的缘故，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维模式和社交能力，从他说的这些话中就能听得出来。
但他的智商没有问题，所以还是有资格作这个证人的。
证人甲终于讲完了，吴良的心里松了口气。
他再这么滔滔不绝的话，吴良都快要崩溃了。
“请问证人甲，你所说的杀人凶手，在今天的庭审现场吗？请你将他指认出来。”
证人甲立刻怒气冲冲的看向了夏书珩，指着他就开始大声的吼道。
“就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是亲眼所见的，就是他睡了我的女神，还杀了她，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当时，烟烟已经明确表示，她和夏书珩发生了关系。夏书珩谁不认识，了不起呢，豪门呢。玩个女人对这种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姓夏的，你也太狠了吧，就算烟烟把这件事情直播了出去，毁了你的声誉，你也不应该把她杀了啊。那是我的烟烟，所以我今天才会选择出来作证，我要替烟烟讨回公道！”
证人甲已经说出了最关键的地方，为了避免他再叽叽喳喳个没完，吴良直接讯问起了证人乙。
证人乙和证人甲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他的眼镜，手表，配饰都价格不菲，甚至全都是全球限量款。
证人乙的气质沉稳，眼神里偶尔会闪过一丝狡诈，看外表就是个很精明的人。
“证人乙，请你把你看到的事情，详细的进行一下描述。”
证人乙礼貌的点了点头。
“好的。”
但他没有急着说出他所看到的情况，而是默默的摘掉了眼镜，用私人定制的麂皮绒眼镜布擦了擦，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就是‘缺氧的鱼’。”
证人甲一听，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原来你就是……”
他还没等说完呢，吴良就打断了他。
“证人甲，你的证词已经结束了，现在由证人乙发言，请你保持安静。”
证人甲不服气的看了看证人乙，但是他也不敢再说话了。
证人乙戴上了眼镜，开始道来。
“与我旁边的这位仁兄不同，那个时间，我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因为要与国外的人进行例会，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在五点钟起床开会。那天的会议早早就结束了。我无意中点开了直播平台，就看到了烟烟在线。我没这位兄弟好命，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压力很大，所以常常会看看这些脑残搔首弄姿，来缓解一下紧张焦虑的心情。”
调侃完后，证人乙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看到烟烟一开始还是挺正常的，她像平时一样的嘟嘴卖萌，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她开口说了一句：各位小哥哥，你们没有看错，我想对你们说，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没错，我就是和夏书珩在一起了！然后她还拿着手机照了照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确是夏书珩本人。接着烟烟就开始说什么，我们是真爱啊，虽然不被别人看好，但是我豁出去了，什么什么的。我当时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原来像夏书珩那样的人，也能如此大意的吃这样的苍蝇。被这种女人缠上，没有个一定数额的钱财是摆不平的。但是对他那样的人来说，破财消灾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种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重则离婚收场，事业受挫，但动摇不了根基，轻则就是赔钱而已。”
说到这里，证人乙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但是没想到，夏书珩竟然恼羞成怒的把烟烟当场给杀掉了！我也是亲眼看到了，他走到了烟烟的身后，上来就动粗，打倒烟烟之后，又开始拿重物击打她的头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小叶紫檀木的犀牛摆件。这种木头的木质即有分量又很坚硬，而且犀牛的尖角也差巧成了夏书珩的凶器。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划开了烟烟的颈动脉，鲜血如注。听到‘咔’一声后黑屏，应该是烟烟用来直播的手机，在夏书珩对她动手的时候就掉落在了地上，而夏书珩行完凶后，直接踩碎了那个手机。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就都不知道了。”
证人乙的表述就要清楚多了，而且他没等吴良开口，就先一步的说道。
“他就是夏书珩，我认识他的。他是杀死烟烟的凶手，我可以证明。我也是在第一时间报了警。说实话我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但是一想到能参与其中还是蛮有趣的。近距离的欣赏这一出好戏，可是相当于拿了一张一等座的票呢。”
唐宁的眼神变得冷漠。
无论是证人甲还是证人乙，都让她再次刷新了对人性的认知。
看客的心态，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能来作证，也是各怀鬼胎。
接下来，就轮到了证人丙。
吴良照例讯问。
“请证人丙详细的阐述一下你所看到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紧张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的证人丙，突然拍案而起！
“他们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