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丙的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墨琛有些不解。
“这还有个临时倒戈的？他是我们的人？你安排的？”
“怎么可能！这场官司还没惨到，需要我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就接着看吧。这也是当律师的乐趣，你永远不知道庭审的现场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放心，我们的重点绝对不在他们三个身上，就任由他们尽情的自由发挥吧。”
听了唐宁的话，秦墨琛不再出声，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看着那个证人丙。
吴良不禁皱了皱眉。
这怎么还有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很担心证人丙会说出什么不利于他们控方的话，只好出言提醒道。
“证人丙，你不需要这么激动，有什么话，你坐下来说。如果你再这么突然站起来的话，我担心法官大人会取消你的证人资格。你放心，我们会给任何一个证人充足的发言时间，你不用这么紧张。”
证人丙自觉失态，于是就坐了下来，还不忘狠狠的瞪了证人甲和证人乙一眼。
在吴良的示意下，证人丙开始发言。
“我对你们两个很失望，看看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话。你们一个把烟烟当成了充气娃娃，一个拿烟烟当成缓解压力的工具。你们都不是真的爱她，真的太过分了。虽然你们给烟烟刷了很多礼物，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唉，看来，只有我是真的喜爱烟烟。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是烟烟每天陪伴着我，她还温柔的开导我，才让我挺了过来……”
秦墨琛默默的对唐宁竖起了大姆指。
“怪不得你这么淡定，原来早看出来了，这个证人丙不但不是我们的人，反倒可能会成为他们三个人当中最难对付的那一个。”
唐宁笑笑。
“上来就是一个大难题啊，这样吴良该得意了。”
果然，吴良听了证人丙的话也放下心来。
只不过，煽情煽到这里就可以了，再这么多废话，他怕唐宁会找出这个证人丙的破绽。
唐律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三个呢，在我看来，这些证人越是这么不知所谓，越是会打乱你的阵脚呢。我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了。当然，你要是直接放弃或者是投降的话，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
说到这里的时候，证人丙的脸色变了。
“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看着喜欢的人就这么惨死在自己的面前。烟烟就是被夏书珩杀的，具体的杀人过程正如前两位所说，我也同样目睹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夏书珩太狠了，烟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可是，他拿起那个东西，就狠狠的砸向了她。他像是要把烟烟的头敲碎一样。唉，怎么下得了手！夏书珩就是直接奔着烟烟的命去的，他就是故意杀人！才不是什么过失杀人！”
本来以为这个证人丙是最不靠谱的，没想到，他却给了吴良最大的惊喜。
证人丙直接连唐宁的后路都给堵死了，相信他的证言，一定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一轮讯问下来之后，吴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就轮到唐宁了。
唐宁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三个证人的面前。
她的靠近，让那三个证人同时眼前一亮，尤其是证人乙，心中立刻萌生了想要她电话的想法。
唐宁首先对证人甲进行了提问。
“证人甲，你确定你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的人，是我的当事人夏书珩吗？”
证人甲十分肯定的说。
“我确定。”
唐宁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当事人，你很熟悉他吗？”
证人甲不服气。
“我虽然和他不熟，但是我可以十分肯定那个男人就是他！之前烟烟已经用手机照下了他的脸，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那个房间里，不是他还能是谁。”
唐宁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当时夏书珩穿得是什么衣服？”
证人甲想了一下。
“他穿得是白色的浴袍，应该是酒店给客人准备的那一种。当时烟烟也穿得这种浴袍。”
唐宁继续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刚刚之所以那么确定你看到的人就是夏书珩，是不是因为，你在直播中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杀死了孟飞烟？”
证人甲脱口而出。
“是！但是穿着浴袍的就是夏书珩啊，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呢，你和别人开房的时候还会允许别人观摩？真是搞笑了。”
旁听席上有人偷偷笑了起来。
唐宁直接选择了无视。
“那么我请问你，在那个穿着浴袍的男人谋杀孟飞烟的时候，你有亲眼看到他的脸吗”
“有！我亲眼看到他杀了人……”
唐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证人甲。
“请仔细的回想一下你刚刚的这句话，你说的是，我亲眼看到他杀了人，而我问得是，你有亲眼看到他的脸吗？你所答非所问，不是因为你在故意捣乱，而是在你的记忆中，在孟飞烟被谋杀的那一刻，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夏书珩的那张脸。所以你答不上来。”
没等证人甲反应过来，唐宁又咄咄逼人的问道。
“如果你还要否认的话，那就请你认真的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你看到的，我当事人在行凶的过程中，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他的眼睛是睁开的吗？他的鼻子是什么颜色，他的嘴巴是张着的还是闭着的，嘴里有没有在说着什么话？他的脸部有没有什么特征，他有没有因为面部扭曲而产生皱纹，那皱纹的走向又是怎样的？请你不要看他现在立刻马上回答！”
证人甲一下子懵了！
他很认真的在回忆那天看到的情形，却发现在面对“夏书珩是何表情”的这个问题，他的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
“这……”
唐宁给了他足够的耐心，见他不答不上来，于是接着说道。
“证人甲，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那天亲眼看到了，是我的当事人在杀人吗？”
证人甲目光躲闪了起来，声音也小得像只蚊子。
“我确定……吧……”
唐宁整个人的气压都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