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刚刚说的这番话，我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你的私人生日派对，邀请的都是和你家世相当，私交甚好的人。照你所说，沈露和你的家世即不相当，私交也只是一般，那你为什么要邀请她？”
明慎行做了一个深呼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唐宁不好对付，如果刚开始就乱了阵脚，那这场官司真就悬了。
“我说过了，我很欣赏她。可能我们两个的关系比普通朋友要好一点吧。我自己的生日派对，找些我看得顺眼的人来参加，没有问题吧。”
唐宁直视着明慎行的眼睛。
“仅仅只是看得顺眼吗？OK，这个问题暂时放一放，接下来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沈露在七星财团的表现，可圈可点。可以说，她是被允许参加你们财团年会的，最年轻的女性。你们总公司上上下下，对沈露的评价颇高，可是，在那不久之后，她竟然选择了离职。而且离职之后，就没有再就任任何一家公司，为什么？她离职的理由是什么？”
明慎行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不是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这么想知道，你下去问她啊！像沈露这样的人在我们财团非常多。起点低的人，想要得到些什么，就要付出比我们这种人更多的努力，所以她很上进，这也是我欣赏她的原因。但我们财团每年离职入职那么多人，难道个个我都要过问原因？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过分了。”
唐宁丝毫没有生气。
“我需要提醒你和法官大人，还有各位陪审团的是，在沈露参加年会之前，你们并未见过面，那次年会，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也就是说，沈露在和你第一次见面后不久，就离职了，至今有三年的空窗期，对于一个事业型的女人来说，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二十九岁到三十二岁之间，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女性最佳的奋斗期。除非……”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向了顾桓仁和陪审团。
“对一个女人来说，能让她安稳下来的，只有男人。或许，她找到了比工作更能让她安心，舒适，又快乐的依靠。像沈露这种高智商的女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活走下坡路的。那么，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的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明慎行愤怒反驳。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是被我包养的是吗？开玩笑，你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
陆青杉暗叫一声不好，他急忙站了起来。
“反对！法官大人，反对控方律师肆意揣测客观事实，想强行为我的当事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唐宁开口说道。
“明慎行，你激动什么，我只是说，沈露可能是有了男人，一个可以让她生活的更好的男人，一个可以让她不工作也能很惬意的男人。我有说这个男人是你吗？”
顾桓仁没有客气。
“反对无效。”
唐宁朝他微微颌首。
“感谢法官大人。”
她又看向了明慎行。
“明慎行，你喜欢沈露吗？你爱她吗？你有没有想过包养她，即使给不了她名分，却可以保她一世荣华富贵。见到沈露之后，你有没有产生过‘金屋藏娇’的念头？注意，我说的是‘念头’，而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你无须急着否认，还是请仔细认真的思考之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明慎行心里那个气啊！
她刚刚明明说不是他，现在又问他这样的问题，是想诱导法官和陪审团往那个方向想，还是想挖个坑让他跳呢？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再说最后一次，要是你再问我这种类似的问题，我不会再回答你了。我不爱沈露，我对她只是朋友般的喜欢，她在我们财团升职很快，很有能力。她不是我的女人，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
唐宁对他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
“你没有说，没包养过她，没说没有‘金屋藏娇’过，你很巧妙的回避了关键的问题。好，这个问题我们也放一放。你一直强调你很欣赏她，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很强。那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有单独跟她说过话吗？”
明慎行记得，那次年会，明面上，他并没有与沈露有过密切交谈，对她和对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虽然初见她时是很兴奋，但他还是努力的保持了仪态。也就是在沈露去阳台小憩的时候，他走过去单独和她说了几句与工作无关的话。
但那个阳台是监控死角，他不信唐宁会连这个也查得到。
“没有。”
唐宁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于是，她从秦墨琛的手里接过了一份资料。
而秦墨琛也将一张照片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你撒谎！法官大人，我手上有几张当晚到场宾客所拍的照片。上面显示着，沈露和明慎行曾经在阳台上单独待过一段时间。那里是没有监控的，所以只能从宾客所拍的照片中找到珠丝马迹。其中，以这一张最为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屏幕上。
顾桓仁不用看大屏幕，他看资料里的照片就好了。
上面果然显示着，会场之外的半圆型阳台上，明慎行恰巧为沈露拿下了头上的一朵花瓣，他笑得暧昧，而沈露则是低着头的。
这都能让你找到？！
明慎行没想到，唐宁竟然还有这一手，她这是下了多少功夫。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明慎行看向了秦墨琛。
秦墨琛连对视都不屑于给明慎行，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明慎行只好说道。
“时间太久了，我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真的没有想起来。我不明白，你所问的这个问题，和我杀没杀沈露，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宁接过明慎行的话。
“好，我就当你忘记了，不是有意撒谎的，没关系。那我请问你，就算你的记忆力再不好，你是不是也会忘记你母亲方佳人的长相？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