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又问道。
“为什么你也认为是夏书珩杀了孟飞烟，难道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吗？是什么让你这么确定？”
段秋水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我虽然喝醉了，却是亲眼看着孟飞烟扶着夏书珩走的。我当时想着，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都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就没有多管那个闲事。夏书珩和孟飞烟去开房了这是事实，而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虽然有人用了某种不够正当的手段，证明了那三万目击证人不存在，但是，这件事却是不争的事实。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被杀，那还会有别人吗？总不能是鬼做的吧。这可能吗？”
吴良也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
“是，我们星河国的法律正在不断的完善之中，所以，难免会在这个时候让人钻空子。对此我们暂且不论，你所说的确实是任何狡辩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本案的嫌疑人是只有那几天心情不好吗，还是，他一直都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你作为他的朋友，对这件事情应该很了解的。”
他们两个一个含沙射影，一个指桑骂槐，配合得很默契。
段秋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在外人看来，我们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每天都过得风光无限，实际上，我们的压力要比在座的各位大很多，有点脾气也是很正常的。脾气太好的人，可能坐到我们的位置上吗？所以，夏书珩平时暴躁点，都可以理解。我不理解的是，因为一件小事，就要取人性命。良知呢？人性呢？如果人人都像夏书珩这样，不开心就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姑娘，这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这不是我们的法制社会，而是没有开化没有文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虽然孟飞烟可能是贪心了一点，自作聪明的做了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举动。但罪不至死，即使夏书珩曾经是我的朋友，我也依然要这么说！”
他的一番话，简直让自己变成了正义的化身。
唐宁看着段秋水从头表演到尾，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替他悲哀起来。
不知道如果一会儿段秋水知道了，今日他注定要经历一些他逃不开的命运，还会不会像这样义正言辞。
他今天所说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吴良安心的对吕卓说道。
“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唐宁站了起来。
她走到了段秋水的身旁，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谁也没有料到，唐宁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现在的情况可能还不是最糟糕的，很可能会发生更悲惨的事情，你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和面对吗？”
当夏书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定格在了那里！
看起来，唐宁好像是在对段秋水说，可是夏书珩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因为他和唐宁第一次，在拘所见面的时候，当她询问完了所有的事情，说的就是这句话。
夏书珩还信誓旦旦的回了一句。
我有！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唐宁在那个时候就是话中有话了。
难道那个时候唐宁已经看出段秋水有问题了吗？这怎么可能！
夏书珩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记得自己还为这个事情和唐宁生过气。
现在看来，也许是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夏书珩低下了头去。
都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搞不懂段秋水这么做的动机，甚至心里还残留了最后一丝希望，想着也许这里面会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段秋水听到这句话时，显然是一头雾水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唐宁没有理会段秋水，她的话本就不是说给他听的，哪里需要他听懂什么。
“四号证人，请问这场酒局是谁组织的？你不需要回答其他废话，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即可。”
段秋水心生不悦。
“是我。”
唐宁紧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四号证人，那死者以及死者公司的那三个网红，又是谁叫过去的呢？”
“是我。不过那是因为她们几个正在给我们公司的产品做推广……”
段秋水的话还没说完，唐宁就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四号证人，请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不要说其他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我没有问，你不要答。如果你答非所问，你是想让我质疑你的智商不适合作证，还是想让我以为，你是想掩饰问题本身的答案？”
段秋水是什么人，身价过亿，富可敌国，妥妥的成功人士，多少年轻人奋斗的目标，怎么到了唐宁这里，竟成了智商需要质疑的存在？
他很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眼里流露出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如此平静。
“好。”
唐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为什么要叫那几个网红，一起出席本该是你们兄弟几个，才会参加的酒局？”
段秋水差点没吐血了！
他刚刚要回答的不就是这个问题吗？
哦，他要说的时候她不让，他不说了她又问，到底是闹哪样？
段秋水在心里默念了好几次：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绝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激怒我让我说错话，我不生气……
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暗示后，段秋水表现得即彬彬有礼又很有耐心。
“因为她们几个正在给我们公司的某些产品做推广，我早就想请她们吃顿饭了。所以就把我的朋友们和她们安排在一起了。不然的话，我一个大男人和四个小姑娘吃饭，是不是有点太不知所谓了。我了解我的朋友们，都不是那种过分的人，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出这种事情。我说过了，我很后悔，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竟然还是不了解一个人。”
唐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你最后说的那句话，该是夏书珩对你说的吧。别着急啊，我马上就会帮他把这句话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