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又冷又累又困，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许是因为最近和父母住在一起作息都比较规律，江旖年再次睁眼的时候是早晨六点。
她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撩开窗帘，大雪后的阳光居然有些刺眼，不过很温暖。
这似乎是一间书房，檀木桌上还放着未完成的书法，旁边的木架上放着几卷空白的宣纸卷轴，书架上满满当当的装着书，没有落灰，应该是经常翻阅和打扫。
江旖年略微有点起疑，他这些天都在医院，家里应该没人打扫才对，难道……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推门出去，想去试探一下。
她推了推旁边屋子的门，居然推不动，用力压了一下把手，一抬手，居然满手落灰。
算了，在人家家里随便乱跑是不太好。
她折进二楼的卫生间里，洗干净手，再上下打量，整个架子上放的都是男士用品，而且东西很少，毛巾浴巾之类的不像是容荼平时的风格，更规矩，甚至有点死板，不过这肯定不是小女生用的了。
看来是她刚才多虑了。
她轻手轻脚地扶着楼梯下了楼，绕过沙发，见卧室门开着，敲了敲门，未应声，小江老师犹豫一下走进去。
容荼这屋很热，窗帘紧紧地合着，不透一丝光。这样的环境，总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借着客厅的光，江旖年看见容荼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露出一只脚，大手平伸着，手指垂落向下。
睡相真差。
江旖年又敲敲门。
容荼一下子坐起来，眼神十分犀利地盯向声源处，见是她，目光一下变得柔和，语气也缱绻：“你醒啦？”
“不到七点，你可以再睡一会。”江旖年说道。
“昨晚睡得怎么样？”容荼问道。
“挺好的。”
“醒这么早，我以为是你认床所以睡得不踏实呢。”容荼坐起来，“早上想吃什么。”
“不吃了吧，我还是快点回去，不然和我父母不好交代。”
容荼也没回答，反正不管江旖年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让她空着肚子回去。
他站起来，没穿上衣，江旖年别开目光。
不过，看帅哥又不犯法，江旖年偷瞄几眼，别看容荼挺瘦一小身板，居然还有几块腹肌。她目光垂下去，落在他腿上，居然还有两块结实的肌肉，眼神上移些许，脸一发烫，急忙移开视线。
容荼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边刷牙，一边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一次性牙具来。
江旖年伸出手指指楼上卫生间的位置。
“哦。”容荼心领神会，“小段总的。”
……
“你俩没问题吗？”江旖年表情耐人寻味。
“我们分房睡啊。”容荼坦然说道，“他刚回国的时候住我这儿，后来搬走啦。有时候过来帮我收拾卫生什么的，就是我们俩真的有什么关系，现在社会这么开放，也没问题。”
……
好的吧。
江旖年打开牙具，站在容荼身后刷牙，镜子里一高一矮两个人，动作逐渐同步。
容荼先发现了这点，笑意藏不住。
江旖年很快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拿着牙具跑到二楼刷牙去了。
洗漱过后，两人一起在附近的粥店喝了粥后，容荼送江旖年回家。
虽然很不想放她走，但容荼还是依依不舍地开了门车。
表达感谢后，江旖年说道：“如果你不去医院，我应该让你上来坐坐。姥姥一定会康复的，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好。”容荼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找小段总要回我的东西去，要是不满意你再回夏威夷给我买一次。”
“你包机票就行。”江旖年知道他在开玩笑，“我先上去啦，路上小心。”
“拜拜。”
看着江旖年进了楼，容荼才把目光收回来。
噔噔。
容荼吓得一颤，一转头，居然是江程出现在敲他的车门。
未来的老丈人他哪敢得罪，赶紧下了车：“叔叔。”
老丈人似乎并不意外，眯起眼睛笑了笑：“小容吧？”
“春节好，给您拜个晚年。”容荼毕恭毕敬地说。
“这两次去茶楼没遇到你啊。”
容荼答道：“分店年底新开的，我过年都在新店呢。您这是……”
“冬泳回来。”江程说，“你这是……”
“哦，我送江旖年回来。”
“你们俩昨天一直在一起啊？”
容荼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含含糊糊地回答：“嗯……算是吧。”
江程未置一词，只是摆出洞若观火的表情盯着他看。
一向不怵事的容荼也慌了：“叔叔，您别误会啊。我们还没发展那么快。”
容荼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平，既澄清了两个人没有睡眠关系，又表示两个人正在“发展”。
“哦——那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不过我在追她。”容荼大方承认。
“啧啧，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这点，好。”江程点点头，不过一想这可是自己闺女的终身大事，又严肃改口，“虽然我还挺喜欢你的，但是你阿姨那关可不好过。还有就是，你们要是当个好朋友我没意见，要是认真在一起可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容荼认真地说，“可能我现在能力不足，还不能让江旖年接受我，也不能说服您和阿姨把女儿嫁给我，我也理解，不过我会努力得到你们认可的。”
“不错不错，小伙子，叔叔看好你。”江程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不上去坐坐？年年怎么回事……这大过年的，来了不让人上去。”
“这次情况特殊，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容荼说道，“您多去茶楼啊，这几天我就过去了。”
“好。”江程一脸赞许，“明年大年初二来，老头子我还等着和你一块品品茶唱唱曲呢。”
容荼不太懂这些：“怎么初二？”
“大年初二，女婿登门。”江程拍拍准女婿的肩，“好啦，我上楼去了，不然阿姨又该乱猜忌我了。”
“好嘞，问阿姨好。”
容荼站在原地，等江程进门，才坐回车里，脸上挂着傻笑。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从段甫析那里把他的伴手礼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