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鹤?”
江醒本来是出来透透气的,正想回去的时候,却看见了沈遐。
唤了沈遐一声,并没有得到沈遐的回应,江醒微微皱眉走了过去。
只见沈遐单手扶着柱子,脸色并不太好看,眼角还泛着点红。
江醒下意识伸手搀扶了一把沈遐,鼻尖立即被一阵酒气萦绕。
心下江醒就知道沈遐喝醉了。顿了顿他便即刻想到江清,猜测到是江清灌的沈遐,一时间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正巧身旁路过一个下人,江醒开口叫住他。
“你家小姐可在府上?”
“小姐在府上。”
“帮我麻烦一下你们家小姐,照顾一下一鹤。”江醒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已经昏昏沉沉的沈遐。
交付完沈遐之后,江醒转身回前院,打算去找江清算账。
沈遐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睁开眼后盯着床顶好几秒之后,沈遐才一骨碌地爬起来。
头还有些疼,但是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了。
例如他想起来自己方才貌似见过江醒,可是后面的事情他没什么印象。
叹了口气,四周看了看,沈遐没发现江醒的身影。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敲了敲推开。
进来的人是江山月,她看见沈遐已经坐起来了,愣了愣才微笑开口,“沈公子已经醒了?”
“是……”沈遐有些迷茫,只能呆呆地点点头。
江山月唤了下人去端醒酒汤,又转过头来跟他解释,“哥哥爱酒,遇着有趣的人也喜欢对饮,想必他今日是真的欣赏公子,所以才会同公子喝这么多。”
苦笑了一下,沈遐心道这欣赏方式他还真的承受不住。
下人端了醒酒汤进来,沈遐接过饮尽后,这才想起问缘由。
“……方才我似乎遇着了见……呃,湘王世子……”
就算平时在江醒面前再怎么没礼数,在其他人面前提到江醒的时候,沈遐还是要加上尊称。
毕竟江醒可以不在意他的无礼,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是湘王世子让奴家照顾公子的。”江山月笑道,“此刻应该正与哥哥在前院。”
沈遐了然点头,正打算去找江醒时,又听见门外的下人通报。
来的人是江海,沈遐朝他点头致意时,敏锐地捕捉到江海眼里的诧异。虽然这种诧异只是一闪而过,但沈遐还是立刻明白江海为何诧异。
作为客人而来的沈遐,突然出现在后院……确实有些奇怪。
“不知辽王世子来后院有何事?”沈遐还来不及开口解释,就听着江山月先一步开口问道。
莫名地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默默这么想着,沈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先走。
“……无事。”江海微顿,随即又微笑起来,“我是来找一鹤的。”
突然被点名的沈遐愣了愣,心道江海这借口找得未免太假了。越是找借口,就越让沈遐觉得江海和江山月之间有些什么。
告别了江山月,沈遐和江海同行回前院,一路上两人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沈遐无数次想开口解释解释刚刚的事情,但是都是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要是一解释,岂不是更奇怪。
酒会结束后,沈遐照样坐江醒的马车回府。上了车沈遐正打算闭目养会神,又听得江醒开口。
“听闻你方才拒绝了怀王世子的招募?”江醒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微微挑眉看向沈遐,“为何?”
沈遐正抬起手挡着打了个哈欠,听得这句话,他瞟了江醒一眼。
“等你开府啊。”沈遐这话说得很随意,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晴朗一般随意,丝毫没有没有其他人提起这方面事情时的那种严肃。
闻言江醒一笑,似乎挺满意沈遐这个回答。他垂垂头,“可惜我对东宫之位没有兴趣。”
闻言沈遐一愣,转过头来看江醒,有些不可置信。
东宫太子之位,将来便是九五之尊。
几乎不会有人不想当的吧?
不过若是江醒……
沈遐忽然觉得他没兴趣也不奇怪了。毕竟这人向来与常人不同,虽然江醒从小颖悟绝伦,饱受圣上赞赏,却极少去争抢些什么。
但恐怖的是,有时候即便他自己不去抢,也有人把东西直接端到他面前。
沈遐忽然叹了口气。
“若你不想争这东宫之位,那便不争。”沈遐张张口,下一句话被他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他本来是想说“不管你争不争这东宫之位,我都不会帮别人”的,但这话他自己越品越奇怪,便干脆没说出口。
“下次别和江近人喝酒。”江醒又忽道,看了沈遐一眼,“即便在怀洋也没几人喝得过他。”
沈遐只好默默点头,忽然想起来似的,又再次抬头,“江宿舟和江山月是……?”
显然顿了一下,江醒偏偏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你应该猜得到的。”
沈遐张张口,又是一阵无言。
他猜的是男女之情。
毕竟方才江海看见自己和江山月待在一起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便变得疏远了些。再加上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沈遐又不是傻子。
可是……
“……他们是堂兄妹吧?”
江醒点头。
是近亲。
虽说在民间亲戚关系成亲的也不少,但这种事情于皇家而言,并不光彩。
“这事莫张扬。”江醒又低声嘱咐一句,“辽王与怀王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懂。”若是让那两位知道了,估计江海和江山月是此世都见不着面了。
不由得叹口气,沈遐莫名地同情他们二人。
这种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种不被世俗承认的爱,终究不会有好结局的。
见着沈遐叹气,江醒不禁笑笑,“一鹤还是这么多愁善感。”
多愁善感。这词用来形容他一个八尺男儿……不合适吧。
沈遐看了江醒一眼,撇撇嘴倒也没反驳。他确实不像江醒,别人的苦涩艰难,沈遐都很容易感同身受。
但是江醒从小就显得有些“凉薄”。并不是冷漠,江醒只是对外人的事不怎么上心。
按江醒自己的话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归属感。
当年仅八九岁的江醒说出这种话,属实让沈遐印象深刻。但沈遐现在想想,这大约与江醒的过去有关。
总不会有人一生下来便是如今的模样,性格都是后天培养的。
想到这里,沈遐忽地心头一软,下意识问了江醒一句。
“最近可还有过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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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祥云鹤舞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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