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天气已经有些回暖,再有半月就是除夕,今天酒楼也终于全部修建完毕,账房先生、厨子、伙计,园艺师傅都已经找好了,明个就准备正式开业。
“你别说,二哥让添的这个走廊还真不错。”玉云舒看着这美景感叹到,顺便还感叹了一下自己的银子,小金库少了一半。
“二少爷十五岁就独自出京游山玩水一年,眼界之开阔,提出的建议自然不错。”肆奴在一旁附和到。
主仆二人在酒楼里随意溜达,看着许多树上都开始结花了。这寒冬腊月的,也不知道大哥从哪来的法子,让酒楼普通自己的暖阁一般,四季如春。
这一个月,自己过的可是真清闲,每日不是在家看话本,就是摘些桃花酿酒,幸好自己的暖阁有趣的很,许多不是这时节的花草也开的茂盛,让自己在无聊中也生出些有趣。
宋叡也稀奇的没来打扰我,听大哥说南边出了些差子,陛下派他去一趟,也不知道年前能赶回来不能。
秦柯东:那必须不能啊,少说也得仨月呢,否则我那是说的口干舌燥的不是白废了么。
宋叡不屑:你以为我是吃素的?
“今年的雪下的倒是少,只在我生辰前下了一回。”
“这是老天爷知道三爷要盖酒楼怕误了您的日子,给您腾时间呢。”肆奴奉承的说。
老天爷?给我?呵,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他,胡子拉碴的固执大爷,也不知道在傲什么,连自己的女儿也能打入凡尘受轮回之苦,真是不配为一个父亲。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掐了朵嫩叶尖感叹的说,语气里多是些讽刺。
“嗯?三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明日这酒楼就要开了,说书先生和唱曲儿的姑娘都到了么。”
“都到了,而且还不止有唱曲儿的姑娘,还有唱曲儿的公子呢,那身段可…”
“瞎说什么呢,咱们可是正经生意。”蹙眉不喜的说到。
“是是是,小人说错了,小人掌嘴。”
“咳,找了几个公子啊。”
“……”肆奴。
二人又在酒楼处溜达了会儿,就准备打道回府。
一进门,就看见了秦厉在遛鸟。
“幺儿,从酒楼回来了。”秦厉向他招招手。今天正好沐休,在家闲着逗弄鸟儿。
“是,父亲。”把手中的汤婆子递给肆奴,拿过侍从手中鸟食站与一旁。
“酒楼建的可还好。”
“甚是漂亮,大哥也不知道从哪弄得火龙,酒楼内暖暖的,园里也用了与暖阁同样的办法,让许多不是这时节的花都开了,看起来喜庆极了。”
“那就好,明日开业,你不方便出现在酒楼,让你二哥帮你去。唉,委屈你了。”秦厉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到。
“不委屈,父亲能让我把这酒楼开下去,已经够好了,是我原先想的太少。”这话可是真的,自己怎么说也跟皇室宗族沾亲带故的,怎能入商呢,还是多亏了家里。
“幺儿。”秦厉语气有些吞吐。
“怎么了父亲。”
“陛下说,今年让你也去年宴。”
“我!?”向来宠辱不惊面容带了些震惊和少许疑惑。
“你若不喜,为父去拒绝了就是。”
“倒不是不喜,我身为国公府世子,不出席也说不过去,再者说,陛下都跟您说了…”
“那又如何,我儿不喜,那就不去。”秦厉满不在乎的说到,自己本就亏欠小儿,若他只是秦家幺子,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若不是自己,他也不会成为世子,这般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十六岁的肆意风发变成了留家避世。
“您啊…”无奈的笑了笑,知道父亲是对自己好,但再怎么说也是皇权在前,不是自己能任性的时候,再者说,身为国公府世子,从小大到大入宴不足三次实在说不过去,今年这宴是不去也得去啊。
与父亲闲谈会儿,听着父亲在闲碎琐事上的唠叨,一家人用了膳,就又回暖阁窝着了,直到第二日晌午。
“世子,酒楼那边可热闹,人可多了。”肆奴从外面兴冲冲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
“你慢点,来,先喝杯水。”给肆奴倒了杯茶让他缓缓,歇歇再说。
“世子,按这样下去,咱们不出三月,就能回本。”
“那就好。”
“世子,您…不开心?”肆奴看他并无过多笑意,有些不明白。生意如此红火,这还不够么?
“怎会。我只是希望如我们所想一样就好。”玉云舒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一定会的,咱们原先让各个地方的说书先生很是宣传,可是废了些银子呢。”
“对了,年夜宴的华服准备好了么。”不想听酒楼的过多消息,直接岔开话题。
“准备好了,昨儿个宫里的人送了过来。”
昨儿个?看来这件事本就没自己拒绝的权利啊。
“嗯,那你去酒楼帮我看着吧,别让别人认出来了你,酒楼那边有你和二哥在,我也放心了。”
“好的,世子交给我就对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过有些用力过大,咳嗽了几声。
“还贫嘴,赶紧去。”玉云舒失笑,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看肆奴往外跑了出去,脸上满是笑容,心里却是落寞。
“自己废了很大心血的酒楼,自己却不能看它的开业盛状的样子,可真是可悲可叹啊。”熟悉的欠打的声音从窗外想起。
“圣王爷可真是君子啊。”玉云舒咬牙含笑的说。
谁让你乱配我的心声的。
再睁眼时,宋叡已从窗外到了桌子旁,手中还提了一个果篮。
宋叡放下果篮,口中说些不着调的话:“我是不是君子不知道,不过若是是的话,我比较希望是玉世子的梁上君子。”
从果篮中拿出一精致的翡翠琉璃鸟纹盘,里面装着如铜钱大小颗颗饱满的大红樱桃。
“还坐着干什么,快来尝尝,我都是给你洗好了才拿过来。”宋叡看他一副闭目养息的样子,走了过去拉他起来。
“啪。”的一声,玉云舒拿玉骨扇撇开他的手,自己走到桌旁,挑了一长的好看的,吃了下去。
宋叡手被打红了也不恼,看他玉指粉唇红樱桃,一副‘美人图’般,心痒的慌。
“你看我干嘛。”这人怎么动不动就盯着自己,从初次见面就是这样。
“谁说我在看你,我是在看这谪仙的美人。”语气里满是挑逗。
“噗嗤,”轻笑出声“没个正经。”小嘴一撇,玉手一挥,把手中的樱桃砸向他。
宋叡倒是没躲,张口把樱桃接住,嘴里还说着:“谢玉世子赏赐。”
“你这人,怎么从见面开始都没个正形。”
“若我循规蹈矩,玉世子恐怕连这门都不会让我进吧。”坐到离玉云舒近的地方,撑着下巴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怪恶心的。
“痒啊。”
“痒?”这是冬天,没蚊子啊,再说就算是夏天,自己这暖阁内也不会有半个蚊虫。
“对啊,心痒。”
又在说些不着调的话,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今儿你确定不去了?”看他不理会自己,只理会自己带来的樱桃。只得拿过一旁的绣帕,把他的手摊在自己手上,仔细的擦着每根玉指。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别老以动手动脚,还有,你能不能让我吃完再给我擦。”
不让我动手动脚还让我等他吃完再给他擦手,这个矛盾的小可爱。
“这汁水污了你的手,你若想吃,我喂你。”
“我才不要。”玉云舒撇过头去不看他。
“你要想出去去酒楼那儿,我带你去可好。”
“我…我不能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心里有所心动,但是还是别了。
“为何?”这秦家还能下什么禁足令不成。
“酒楼那儿人来人往,万一被人知道身份那可不好。”
“那就不去酒楼不就行了。”拿过一旁的斗篷给他披上,用大大的帽子遮掩,拽着他往后门已经备好的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