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叡趁着天还没亮,把宋玺给扔回了太子府。
至于诺诺……
要不是玉云舒给宋叡下了死命令,说不能动她,否则现在那孩子应该看不到初升的太阳才对。
冷眼看着床上的仨孩子围着玉云舒睡,貌似抱有他们仨比较麻烦,那……
“宋叡!你干什么呢?”玉云舒正做着美梦就被他扛到肩上,怕吵醒孩子,小声斥责他。
宋叡不答话,反手把他换成了打横抱,玉云舒惊呼一声,手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嗔怒的瞪他一眼。
等宋宸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床上只剩他们仨了。
八仙楼内,玉云舒刚刚睡着,身上都是红痕,趴在宋叡的大腿上,完全忘记了府里的三个孩子。
而太子府内……
“皇叔也真是的,让他看一晚上孩子又咋了。”宋熙眼皮一挑,十分想把这个鸠占鹊巢的宋玺给扔出去。
幸好宋玺被点了睡穴,一时不半会儿醒不来,否则要是见到亲生父亲这么嫌弃他,该有多伤心啊。
宋熙揉了揉太阳穴,心道刚刚要不是自己反应过快,赶紧拿被子裹住了曦晨,否则曦晨的玉体就要被看光了。
宋熙被子下的手不老实,攀着曦晨的脊背摸到他的红唇。
用力一顶,让曦晨以后没脸再看宋玺了。
狠狠拍了一下宋熙宽厚的脊背,嗔怒道:“嗯……玺儿……还在床上呢!”
宋熙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反正他又不会醒。”咬着他的嘴唇,不满的说:“还有心思跟我聊天,看来得让你专心点才行。”
“不,我不是,你……啊……”
曦晨如同海上的一叶扁舟般,波浪一来,就随之摆动。
…………………………
六月梅雨季,暴雨连绵不断,玉云舒抱着宋宸哄他睡了会儿午觉,心里祈祷着天气赶紧恢复正常吧。
这大暴雨,别说今年的庄稼收成了,就连南边的洪水能不能抵得住都是个问题。
侍卫敲门禀报道:“太子那边出事了。”
天灾不少,人祸也不断。
玉云舒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又出什么事儿了。”
这段时间不是陛下挑宋熙的刺儿,就是宋熙找陛下的事儿,害得自己时不时的往皇宫太子府两边跑。
“回国公爷,是……太子府里搜出来了巫术,说……说这俩月里诡异的天气,都是太子府行巫术诅咒所致……”
“胡说八道!”玉云舒大声呵斥道。
刚刚睡着的宋宸被吓醒了,顿时大哭了起来。
玉云舒暗骂一声“该死”。抱着宋宸一阵哄,边哄边问侍卫:“这事儿传出去了没有?宫里那边怎么说?”
“传出去了,但宫里那边没有怪罪太子,而是把错都压在了您让我盯着的那边曦晨禅师的身上,他也把错一并拦下来了。”
这个笨和尚,就不知道多抗一会儿,等自己来处理么。
谁想出的这个贱法子,巫术这事儿一旦牵扯进去,就算以后证明是清白的,也没有多少人相信。
看宋宸又在自己怀里睡熟了,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床上,顺带让肆奴把隔壁的顾温玉给抱过来,俩孩子躺在一起,调来御林军把房间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玉云舒让人准备好马车,刚踏上去,就又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宋玺呢?他现在在哪?”
刚才侍卫说宋熙和曦晨都被关在宫里了,那孩子怎么办。
“回国公爷,二公子还在太子府。”
“胡闹!去把他给我抱来国公府。太子未出宫,任何人不得把两个皇孙抱离国公府。”
玉云舒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玉牌扔给侍卫,让他带人去把宋玺抱过来。
“是。”侍卫应声答道,带着一小队御林军向太子府走去。
先去刑司把曦晨给带了出来,一身丝箔的袈裟被老鼠咬成了一个个窟窿,幸好马车内有自己常备的衣服可以给他换上。
明明是六月的天,曦晨硬生生在牢里生出了冻疮。
玉云舒叹了口气,心道这刑司就连死人进去,也得被鞭尸到化成白骨才能被人送出来。
也不知道宋熙那边怎么样了。
雨越下越大,滴滴打落到马车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让玉云舒越发觉得心烦意乱。
…………………………
东宫内。
秦柯东背着满身鞭伤的宋熙单膝跪在雨中,宝剑插入地里三寸,咬牙用一己之力,支撑着两个人的体重。
“宋轲!你今日所为,你就不怕秦柯西恨你么!”
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秦柯东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看在秦柯西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
宋轲听他说完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冷声大笑道:“哈哈哈,恨我?怎么可:能,西西怎么会恨我呢。西西可是吃了梦魂散,没个俩月是醒不来的。等他再醒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今日之事也只会烂在你们几个将死之人的肚子里。”
宋轲一改常态,一身黑服仿佛入了魔一般,眼睛猩红,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宋熙的眼睛,正要松开弓弦,就见秦柯东挺身挡在宋熙的身前。
冷声对他说道:“滚开!”
自己不想牵扯到秦家,更不想伤害秦柯东,毕竟是西西的嫡亲哥哥,不得不顾忌。
秦柯东不搭理他,伸手把宋熙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拖着他的大腿,用力把他背起。
宋轲:“秦柯东,我不想伤你,现在你立马给我滚开,我今天就当做你没来过。”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秦柯东不屑道。
“宋轲,你今日之所为,乃是大不敬之罪,太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你怎可……”
“兄长?”宋轲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眼睛怒红,反问道:“呵呵,兄长?那他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他弟弟呢!”
“同样的洪水天,我泡在我自己的血水中,那时候你怎么不和他说我们俩是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