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瑜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也怪他,现代人的思维总是有别于古代人的。
凉思羽见段瑾瑜难得这么听话,慈爱的看着他。
段瑾瑜撞上凉思羽的眼神,一愣,这仿佛老奶奶看着不懂事的孙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对了,我外公又给我抱怨你了。”凉思羽将茶盏放下,平心静气的看着段瑾瑜。
“那又如何。”
段瑾瑜也不知道为何,他在凉思羽面前越来越心虚。
段瑾瑜看着凉思羽,说:“你怎么还有时间和你外公聊天?太后娘娘的三司你管得过来吗你。”
司徒轻瞥了一眼凉思羽,这他倒是听说了。
刘芳瑜很看重凉思羽,阖宫上下都在传,凉思羽要接平真的班。
作为女官来讲,凉思羽实在是过于优越了。
平真带她过手的事情,再交给她,不会有错。
最近刘芳瑜出行都是选择带着凉思羽,而不带平真,估计也是为了磨练凉思羽。
凉思羽最近一直很忙,还有心情和欧阳正聊天?
“之前陛下来给太后娘娘请安,我外公也跟着一起来了。”
凉思羽解释道:“是太后娘娘问起学业,你被特意柃出来,做了典型。”
段瑾瑜的脸一阵青一阵红,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凉思羽没说话,低着头,肩膀一直在耸动。
司徒可就没这么善良了,大笑着说:“你还没听懂?就是你学的差,太后和陛下都知道啦!”
“哈哈哈哈哈……”
段瑾瑜看着眼前这两个损友,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忍住,不能发火。
“你们笑什么?能不能友善对待一个失忆的人?”段瑾瑜睁大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见这俩人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段瑾瑜闭上眼睛,他真的感觉没爱了。
凉思羽本来不想笑的,但她没忍住。
“嘲笑人是不对的。”
“……我知道。”
“所以呢?”
“我这不是嘲笑,是……友善的笑。”
看着凉思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段瑾瑜表示,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好了好了。”凉思羽见再逗下去,真的把人逗炸毛了,微笑着说:“我不逗你了。”
段瑾瑜一副萎靡样,你这是在逗我?为什么我之前居然觉得你是一个高冷的小女神。
难道你表面女神,其实背地里闷骚?
段瑾瑜抖着嘴角,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凉思羽说:“我也是刚想起这件事,我外公的意思是,你要不先跟我学?”
“跟你学?”段瑾瑜表情浮夸地说:“你能教我什么?噢对了,差点忘了你是才女。”
被比自己心理年龄小的人教,真的太没有面子了,真的不想,不想!
没有管段瑾瑜苦着的脸,凉思羽自顾自的说:“你以为我想啊!主要是问到你的时候,陛下在嘛。”
“所以呢?”
凉思羽也不想见段瑾瑜这么勉强,好脾气地说:“第二天,陛下可是把你爹留下了,细心问了一个时辰。”
“啥时候的事。”段瑾瑜还没急,司徒就一个猛子炸起来,惊异的问道。
“就是这两天的事,你们都算是在后宫吧,前朝的事你们也打听不到,我是那次帮着太后娘娘给陛下送汤点,在门口遇见赵公公了,所以才知道了。”
司徒吐了口气,问道:“不是,段瑾瑜你这次脸算是丢大了,梁都城你估计名字满天飞了。”
段瑾瑜双手捂着脸,他不是很想知道,自己是因为学业害的亲爹被留御书房一个时辰,在现代这可是两个小时,这也就是他现在住在七皇子的宫殿中,不然估计段文博就得拿着砍刀追上门来了。
这么丢脸的事,梁都城虽然大,可圈子就那么小一点,段文博这个位子本来就有很多人盯着。
加上段文博做的都是得罪人的事,虽然段瑾瑜眼下学业差顶天就是被人嘲笑。
但是段母那边的圈子估计就很让人不愉快了。
还不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妇人会怎么嘲笑段母呢。
“可是让你教我也太扯了啊。”段瑾瑜扶额长叹:“你自己也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不是这样的。”凉思羽说道:“好像是伯父太嫌弃你了,特意找了我外公。”
“他想让老院长给我特意补习一下?”
“不是。”
“那还能是为了啥?”段瑾瑜忧郁的抓着头发。
凉思羽平静地说:“说瞎话。”
“啥?”
段文博也没指望他学好吗?
司徒哇哦了一声,喝了一口茶。
见司徒都不说话了,段瑾瑜苦恼得问:“那怎么就能扯上你呢?”
“我外公又不想教你,又不想放弃你,这……你懂吧?”
段瑾瑜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所以就把我先借调给我外公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凉思羽认真的说:“能少干点事还是挺让人愉快得。”
“你是愉快了,我不愉快啊。”
段瑾瑜都能想象,有欧阳正在,自己学不会也不会发火。
但是凉思羽……谁知道是不是在冰山底下,藏着一座即将爆发得火山呢?
“什么时候?”
见段瑾瑜这一副视死如归得表情,凉思羽淡定的说:“后天?”
“这么快?”
“不快了。”司徒将鞋子脱下来,往地上磕了磕,说:“就你这德行,当初还是太后娘娘和皇上一致同意,将你给了七皇子做伴读,你如今这样,他们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段瑾瑜深深的叹了口气,以前在现代是为了工作愁,到了古代是为了学业愁。
果然,人生下来,就是要受苦的吗?
“你也别这么苦大仇深得,这还是让思羽这小丫头教你,狠点得,把你丢去和其他皇子一起读书,那里得老先生讲的你更听不懂。”司徒嗤笑道。
“我不是听不懂,我是连字都没认全啊。”段瑾瑜无聊得趴在石桌上,唉声叹气地说:“咱俩商量商量,能不能先认字?”
凉思羽从善如流:“我能先问你,你学到哪了吗?”
“就只会写自己的名字算吗?”段瑾瑜无辜的睁着大眼睛,仰视着凉思羽。
凉思羽:……。
你容她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