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解释吧
水煮鱼不要鱼2020-12-24 22:543,154

  公羊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并不相信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当然不应该相信自己,因为公羊祁自己想起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呢?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以屈辱的成为姑姑名义上的男宠,愿意去花朝受别人的侮辱,即使这样,他也得笑着看着所有人,因为他必须这么做。

  如果不这么做,就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权利这个东西,看似虚无缥缈,很多文人雅士对此不屑一顾,看看这古往今来的诗句。

  只要不屑王权富贵,那么就会成为文人骚客镜像追逐的大师。

  而只有真正接触过它的人才知道,掌控别人的命运,是一件多么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从前的公羊祁,甘愿守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原以为没有威胁的他,当然不会受到这些人的瞩目,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你会发生什么。

  他的世界变了。

  自己的父亲害了自己的母亲,而自己原来的身世居然这么坎坷。

  他的身体里流着两个皇族的血,不再是一个默默无名,低贱乐妓的孩子,就像是一只麻雀,长大后真的蜕变为了凤凰。

  然而他还要经历最后的烈火焚灼才可以成为金凤凰。

  那就是,去别国成为质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日子不会好过,大景的百姓同情他,凉思羽心疼他,段瑾瑜为他难过,公羊炯更是生活一崛不起。

  可是没有人会永远活在过去,他又不是死了。

  消失在众人生活与视线的公羊祁,也只有每年祭天,大庆时才会被人从记忆力拉出来。

  公羊祁恨啊,即使他才是花朝攻打大景的导火索,即使他知道这次去花朝对于本身是有益无害的事情,可当自己真正被遗忘的那一刻。

  公羊祁说不心痛是假的,这个世上没有人爱自己,有,也死了……

  宋清妍是爱自己的,宋清薇不爱,但她们都是自己母亲的侍女。

  本身,就都是和花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他没有。

  看着眼前的凉思羽,这个人算是自己世上真正承认过生命里有一段的人,就算她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只要我爱她就够了。

  被自己心爱的人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也不生气,毕竟他确实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在公羊祁受伤的眼神下,凉思羽心若磐石,不为所动:“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干过一件人事没有?身为太子,去他国为质本身是一件最屈辱不过的事情,你恨那些漠视你的百姓当然没有问题,可千不该万不该,你用着储君的身份当众替花朝打前锋,为难朔月的秦王爷,然后下自己人的面子。”

  公羊祁嘴角僵硬:“这一件事你要说到几时?”

  “这难道还不够吗?”凉思羽百思不得其解:“我很费解,真的,公羊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想想被花朝屠戮至尽的无辜百姓,你怎么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你没有人类的情感,你无法共情,这一点我不怨你,也没有资格愿你,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可是……”

  她始终忘不了,平城,那个地方,自己见过的肮脏事不少,但很多都受限于自己贵族的身份,无法傲游天下。

  女子不是比男子弱,而是天生就被困在某一处,无法行商,不能入伍,一辈子就在一个地方打转。

  所以她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段瑾瑜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因为凉思羽薄情吗?

  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可更多的是因为没有见到真实的一幕。

  只有直面冲击,才会有心灵上的震撼,平城那些惨死,那些被皇权侵压的无辜百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没投一个好胎,难不成就连活着都是一个奢望吗?

  “公羊祁,你是一个男子,又在花朝生活过你应该很清楚,当男人和女人地位颠倒过来时,你会是什么感觉。”

  花朝,女子当家做主,男人位卑怯弱,公羊祁这次去做质子,无疑是要比本国女人的身份还要低等。

  那么在遭受这样屈辱的他,不仅无法感同身受爱护自己可怜的子民,反而选择更加努力的侵榨对方。

  这就是公羊祁——一个冷心薄情的人,他天生骨子里就和凉思羽一个样,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或者事都是不屑一顾。

  可是凉思羽有段瑾瑜,一个正常人的陪伴。

  她的世界里不再是只有牺牲,只有算计,只有欺骗。

  反而多出了许许多多的烟火气,他会给自己带来老李家的甑糕,南街的烤板栗,北巷的甜酒酿,南街的桂花糕和炸年糕,更多的,是段瑾瑜带给自己的尊重。

  他并不觉得凉思羽强过她是一件令人感到屈辱的事情。

  不因为自己的强大去欺负其他比自己弱小的人,反而手持利剑选择保护别人。

  段瑾瑜是一个爱哭的男人,会因为边境百姓所受的苦而哭,会因为那些被充入军帐的无辜女人而哭,会因为死的兄弟而哭。

  会为了一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哭,这不是脆弱,而是同理心。

  凉薄的凉思羽,知道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

  这个世上也只有一个段瑾瑜。

  所以,她和公羊祁最终站在了对面,而不是并肩。

  *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自己都和凉思羽认识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几次凉思羽,主动来这段府的。

  突然这么一来,他还有点慌张。

  一开门就见到了凉思羽的脸,正对这张脸,段瑾瑜罕见的咽了口口水,紧张的抠着门,眉头跳了跳:“等等,你先等等。”然后“砰”的甩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凉思羽:……。

  段瑾瑜在房间里左顾右盼,门旁边放着一把红缨枪,上面还晾着自己的裤衩子,桌子上放了十几只飞镖,有一个还插在铺着米色兰花纹样的桌布上,直穿红木桌。

  段瑾瑜不忍直视的看着自己的的房间,原本是想要凉思羽进来的,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乱糟糟的房间,还是立刻将门关上。

  一阵风卷云涌的胡乱塞,段瑾瑜飞快的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一手撑在门框上,摸了摸自己的马尾,不自在的说:“你今天怎么来了?”

  凉思羽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将段瑾瑜挡着的手臂推开,“想来就来了,怎么……有什么我不能见的吗?”

  说完就进了门,凉思羽坐在红木椅上,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段瑾瑜心里懊恼,刚才应该给凉思羽提食盒的,“这么一路走过来,下人没替你拿着?”

  凉思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说:“自然是有人替我提着过来的,我坐着马车出来的。”

  “哦。”段瑾瑜乖乖的坐在她什么,摸了摸她的头,见凉思羽奇怪的眼神看了过来,就紧紧挨在她的肩膀。

  凉思羽嘴角上扬,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吗?”段瑾瑜出人意料的敏锐,可是凉思羽却不这么觉得,这人在她心里,一向是直觉大过思维,大概是没有害人之心,所以之前几次翻车都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段瑾瑜感觉到她今天有些不愉快,也不问别的,凉思羽递过来什么,就吃什么。

  给个鸡腿,他吃,给一碗鱼汤,他喝,烧茄子,吃!

  五香花生,吃!

  段瑾瑜鼓着腮帮子,手里紧紧攥着碗,见凉思羽还要给自己夹,护着碗,摇了摇头。

  凉思羽:……“你不吃吗?”

  段瑾瑜默默将碗放了回去,玛德,这么水汪汪的大眼睛,有谁会拒绝他呢吧

  吃到段瑾瑜肚皮撑裂,他都不会停的,说归这么说,段瑾瑜还是暗自运功将自己腹内的食物压缩了下去,否则这些菜感觉都快要灌倒自己喉咙口里了。

  真特么难受,天知道又是谁把这丫头给惹着了,一路拎着饭菜过来折磨他。

  吃到段瑾瑜腮帮子都酸了,凉思羽才松下筷子。

  长吐了一口气,看着这四五六七层的食盒,段瑾瑜仰天长叹一口气,主动上前,拆开下面的食盒,把没有动过的菜拿出来:“出来一趟不容易,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应该还没吃饭。”

  说着将没动过的菜和饭一起推到她面前,凉思羽愣了愣。

  段瑾瑜以为她嫌弃自己用过的筷子脏,正准备倒壶里的茶水洗筷子,提起壶里面是空的,不仅是空的,里面还有踢里哐当的声响。

  想起之前插在茶杯里的飞镖,段瑾瑜对上凉思羽的目光,心虚的移开视线,看向了手里的壶“没水了,我拿出去——”洗,这个字还没说出来,凉思羽就眼疾手快的掀开一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里面居然放了一把小钢珠。

  全是用来打人的,凉思羽又看了看房间,方才只顾着给段瑾瑜夹菜,还从来没有看过段瑾瑜的房间,要知道以往只有段瑾瑜爬自己窗子,看自己房间的机会。

  自己送的那个仕女纹样的花瓶里倒插着箭,显然他把自己送的花瓶当成投壶的玩具,而自己送给他的花倒是好好的养在窗台上。

  段瑾瑜自然注意到了那个花瓶,心虚的上前一把把这些箭抽了出来,背着手,故作镇定的说:“我可以解释……”

  “好,那你解释吧。”

  卧槽,段瑾瑜睁大了眼睛,你不按套路来。

继续阅读:作为一个古代人相当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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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荼蘼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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