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修容?夏锦安回忆了下,她不是左院判的妹妹吗?小李子是馨修容那的,左院判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吏部负责官员升迁调动,难怪自己一个小小的医官上任还有专人来接。如此一想便通了,原来左院判一早就帮了她,看来自己得空得好好谢谢左院判。
“原来如此,随我来,我给你抓些安神的好药。”
夏锦安仔细的抓了几样新采购的好药,包扎好,准备给小李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对了,李公公,你认不认识之前玉美人身边的那个大婢女,像是叫什么春桃。”
“玉美人?”小李子听到这话,皱起眉,示意她小点声。“玉美人不是殁了吗,你找她之前的婢女做什么?”
夏锦安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往这里瞧,她低声说道,“她那婢女不是被打了四十杖吗,我瞧着着实可怜。”
说着她从柜子上拿了一小瓶药,递给小李子。“这是治伤的良药,你帮我交给她,一日两次的教她涂,伤就能好的快些。”
“唉,夏大人。”小李子嗔怪道,“您掺和这趟浑水做什么,她自有她的命数,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可会牵连到你的。”
“所以我这不是拜托你呢,你身份不会让别人起疑,给她就行了,也不用说是我给的。”夏锦安从怀中掏了些碎银塞给他。
小李子叹了口气,“也罢,她倒是不怎么起眼的,加上是个有罪之人,生死本是听天由命,奴才便帮大人给了她吧。”
“多谢,多谢了。”夏锦安感激的说道。
小李子笑着说道,“大人,您可别谢奴才,这是您的善心。”
送走小李子,夏锦安松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当日自己知道实情,这小宫女是无辜被牵连的,实在可怜,不做些什么实在是愧疚难安。
深宫,一处破旧偏房里,春桃拖着还血肉模糊的身子站了起来,自己待会儿还得去浣衣局劳作呢,只是这伤极其疼,被扔在这里无人救治,都已经开始化脓了,如今能勉强得了一条命已是万幸了,她还敢奢求什么。
“砰砰砰。”
春桃推开了门,门外的人她认识,这不是馨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吗,怎么会来这?
“李公公,您怎么会来奴婢这破落地方?”
小李子瞧着她这随时要咽气的模样,冷哼一声,“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也不知是发的哪门子善心。”说着把药瓶扔给她。
春桃赶紧捡起来一瞧,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是谁给她的?
“李,李公公,奴婢能问问是谁给奴婢的吗?”春桃小心的问道。
“还能有谁,是太医院的那个新来的夏医官,他瞧你可怜,让我赏给你。”小李子抬起下巴,他才不会按夏锦安说的那样不告诉她呢,要不然牵连到他主子怎么办。
夏医官……春桃仔细的想,莫不是那日也在那屋里的,张老御医后面的那位年轻的太医?她当日也因为那人长的唇红齿白所以多瞧了几眼。当日也没听见他说过话,像个透明人儿似的,没想到却是他帮了自己。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这样想着,春桃捧着药瓶跪坐在地,心里酸涩不已。若自己还有出头之日,定要好好报答这位。
小李子刚回到清月轩,就被人叫住了。
“李公公,娘娘让你过去。”宫女说道。
屋里,紫檀木桌旁,立着一位身穿苏绣束衣,披着水墨绿的外衫,肤色白皙眉目柔和的女子,正在扶着手腕习字。
她瞧见小李子进来,轻柔的问道:“去拿些药,怎去了如此久,莫不是那里的人为难你?”
小李子恭谨的弯下腰,“哪能啊,娘娘,您兄长可是院判大人,那里的人怎敢为难奴才。只是……”
馨修容停下笔,问道,“那是为何,你可莫要匡本宫。”
“奴才不敢。”小李子赶紧跪了下了,如实的把夏锦安让他帮忙送药的事情一一道来,只是省了夏锦安给他塞银钱那段。
“哦?”馨修容若有所思。“这夏医官我听闻哥哥说起过,哥哥很是欣赏他父亲夏神医,原来儿子也是这般清流。”
“等哪日得空,可以请他过来帮本宫请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