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他没有受伤?
安星月瞧了宁西华一眼,见宁西华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一颗心。
宁西华没事就好。
安星月定了定心,瞧着习雨去为太子送汤药,“你去安排两个人手来照顾太子,总不能叫我身边的人在旁边。”
“好!”宁西华忙道。
这是安星月想得周到,却是他考虑不周了。
他一心只想着尽快医治好太子,而忽略安星月作为闺阁女子,的确是不太方便。
“尤大人来了。”安星月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记得我说过的话。”
太子未醒,重与不重,全是他们说得算。
当尤大人走到宁西华的身边时,安星月已经匆匆走回到屋中。
屋门一关,便是与太子独处一室。
“哎,安大小姐当真是医者仁心,可惜是个闺中女儿,与太子独处一室,也是委屈了。”尤大人感慨的说着,时不时的拿余光扫着宁西华。
谁都瞧得出来,宁西华与安星月的关系如何。
并非是一个人如何,而是他们对彼此都是有很大的心意。
如今宁西华亲眼瞧着安星月在太子的身边出入,难道就没有旁的想法。
宁西华慢慢的侧过身,双手负后,看向尤大人,“尤大人乃是长辈。”
“长辈说这些话原本就不应该,特别是在没有哪位大夫可以让晚辈完全放心的情况下。”
尤大人当然听得出宁西华的意思,任是谁请的大夫,都不如他身边的这位安星月喽。
话……也可以这样说!
莫说是宁西华,恐怕在这城中,有许多人都会更信安星月的医术,就比如说城外城的那些普通百姓,对安星月就十分的推崇。
相比之于,在琴州城内屡屡出错的几位大夫,特别是与尤家交好的几位大夫,变显得无足轻重,甚至被人不信任了。
“再者,安大小姐全心为太子医治,尤大人作为长辈在后编排一位长辈,当真是说不过去。”宁西华苦恼的摇了摇头,“这也幸好,安大小姐与书航兄没有过密的来往,否则都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对了,还有尤书航!
尤家的长辈们对晚辈都甚是疼惜,特别是尤书航是年轻一辈中非常出色的年轻人,自然得到了更多的关怀。
尤大人也不希望叫尤书航难过,可想着安星月和宁西华的样子,就又令他的心头升火。
他眼前这个只知道舞刀弄剑的年轻人,哪里比尤书航好?
“最后!”宁西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尤大人现在就开始走神,是不是对他太不重视了?
宁西华挑眉一笑,“关于城门大破,砸伤了太子之事,是要慢慢的查,要看看那城门为何会破败如何,巧合的只砸伤了太子与随行的人,但引太子入城的几位大人却是平安无事,躲得那叫一个快呀。”
尤大人的脸黑了黑,是他得到了消息,知道太子将要路过,便请着太子去看一看,顺便得几分体面。
另外,太子路过的事情是他从旁的地方得到的消息,太子的行踪算是隐秘,如今……
“城门一事是缘故,城内更是有缘故,从外观看起来是十分整齐,都知道是用心去整理的,但是里面却是破败一片,没有好好的修整着。”
就是说,汤氏拿钱没办事。
“必然是下面的人没有好好的办事。”尤大人脱口而出。
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宁西华对此话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他冷冷一笑,“那就要请尤大人好好查,待太子醒来,也能一个交待,是不是?”
宁西华认为他的话说到这里,已经够明显的。
如果尤大人还在他的眼前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什么,就令人太讨厌了。
尤大人深深的看了宁西华一眼,扭头就走。
“待太子醒来时,我会请人去告诉尤大人的。”宁西华作揖道。
尤大人不由得收住脚步,暗暗的恼着。
他再对宁西华大意无所谓,都是没有关系的,但躺在里面的人可是太子殿下。
如果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其他,他们尤家全部都要跟着遭殃。
皇家的那点内疚之心,不仅不会存在,反而要加以整治了。
这一切,都是汤氏引出来的麻烦。
用哪一种方式去敛银子不行?非要用这一种?
又想要钱,又想要名声。
尤大人刚离开,安星月就探出头,向宁西华摆了摆手。
宁西华的心中一喜,忙着就走了进去。
屋内,除了安星月和习雨,还有两名侍卫帮着打下手。
太子此时已醒,已经听到宁西华与尤大人在外面的对话,在见到宁西华的一瞬,笑着说,“西华君,这地方的隔音不太好。”
宁西华一僵,尴尬的笑着,“臣是气不过。”
“行了,我们之间还哪里来的这些虚礼?”太子仰起头,看向一旁的安星月,轻声的问道,“这是准弟妹?”
宁西华的脸一红,“太子,还没成呢。”
“有些麻烦。”太子咳了咳。
他是有话要对宁西华说,但如今不爽利,也不宜再多谈。
宁西华也正有此意,便安抚了太子几句,就在一旁陪着。
太子醒来以后,也没有什么大碍。
安星月叮嘱了医馆内的大夫,就带着习雨回了府。
宁西华送着她到府门后,才折回医馆,但对于太子醒来一事,不曾对外宣扬。
他走进屋中,瞧着太子喝了汤药。
“太子,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宁西华诧异的问道。
太子闭着眼睛,“朝中有事,过来处理。”
这并不是皇上暗自下的命令,但太子的行程的确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偏偏就发生这样的事故。
无论是不是意外,太子都准备归结于不是意外。
他们深谈了许多,太子决定不可深究,但也不能不追究。
“又要放过他们。”宁西华恼火极了。
太子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轻笑着,“如果我伤重了,尤家自然会被严惩,但皇叔怕是就得了势。如果我伤得轻,尤家再把面子做得漂亮,事情就会不了了之,就是心里觉得委屈些。”
岂止是委屈一些?
宁西华在心里琢磨着,但哪里能在太子的面前,将真正的心里话说出来。
“你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太子反过来安慰起宁西华了?
宁西华哭笑不得的,正准备询问太子何时回京时,太子就道,“你可知道柳将军的女儿柳文香?”
宁西华当然是知道的,柳将军与南王府的关系,尚算不错。
“这位大小姐,将要在你与尤书航之间选择夫君。”太子叹了口气,“你不在京城,尤书航已经不露痕迹的得了柳大小姐的厌恶,如今就是只有你了。”
“什么?”宁西华震惊不已。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太子早就料到宁西华会有这样的反应,轻轻的摇着头,“尤家与南王府不同,尤家的嫁娶越是好,皇家的心里越不安稳,尤家不与柳家结亲,父皇很放心。南王府是皇室,你娶得越好,皇家越是开心,他们都在极力的促成此事。”
宁西华的双手握成拳头,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