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事发生,否则宁西华也不必急成这样。
到底会是多大的事件,令宁西华一改往常的风格,匆匆的跑开。
贼人们也没有料想到宁西华会突然放过他们,不由得诧异一番,但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尤家侍卫的身上。
这才是他们此次前来的目地。
宁西华匆匆而行,问起方才报信的侍卫,“何时得到的消息,为何才来报?”
侍卫也很紧张,“都是刚刚知道的,人都已经到了正在修补的旧城中。”
宁西华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他哪里知道这人就这般出现,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
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到旧城外。
这马儿都快要跑不动了。
宁西华只能扬起马鞭,催促着马儿再快些,直奔旧城的城门而去。
这城已经破破烂烂,是汤氏执着要修到这里,不过是想要叫捐出来的银子有一个去处。
莫说是其他,这城门修得倒是像模像样,却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子。
再说,修个城,都要修到路笑宇管辖之处,这也是够远的。
宁西华在内心挖若着汤氏的“一番好意”,自然也是嘲讽不已,只觉得可笑又可气。
“就在前面,那个车队就是。”侍卫忙指着前方,向宁西华吼道。
宁西华一眼就瞧到最普通的那辆马车,却是他要寻的那一位最常坐的。
不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习惯如此。
当他们路过去时,就看到车队的人正准备入城。
“南王府宁西华求见。”宁西华扬声唤着。
马儿的速度加快,而那一行人也已经入了城门。
“西华君。”那人刚刚唤了一声,就在惊慌中后撤。
宁西华拼命的挥着马鞭,用力的摆着手,可眼看着城门坍陷时,已是慌乱得不知所措。
当宁西华一行人赶到城门时,那里只有扬起来的灰尘与木头,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太子!”宁西华吼着,“快,救人。”
他一路焦急而来,自然不是为了他人,而是为了太子殿下宁永安。
他也不知道宁永安无缘无故的跑到此处来,又是为了哪一件公差,却往有尤家人的地方跑。
谁知,又遇上了这样的麻烦?
所有的侍卫皆跳下了马车,迅速的跑到城门前,已不顾一切的开始挖了起来。
他们都是徒手的在挖着,想要尽快将太子救出来。
城内也是乱成一团,伴在宁永安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们护送而来的是太子,而非他们。
如果太子遇到危险和麻烦,他们一个都是跑不了的。
这里外都在忙着。
落下来的木门终于被搬开,看到太子的鞋子。
说不慌,那绝对是假的。
宁西华顺着一双鞋向上扶去,终于将太子将其中扶了出来。
有几个人护在太子的身上,他们浑身都是血,昏迷不醒。
相较之下,太子的情况还能好一些。
“宁公子!”为首的那位大人忙道,“不如请太子到城中休息,请大夫……”
“请大夫!”宁西华冷冷的抬起头,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说,“你们认为,我还会相信你们吗?”
那位大夫晃了晃,立即就明白宁西华的意思。
太子在他的身边受了伤,他却是在第一时间躲开,这绝对是件脱不得干系的事情。
一旦追究起来,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宁公子,莫要误会,事情并非如此啊!”这位大人还想要为自己开脱呢。
宁西华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只道,“有大夫,对不对?请到城外来。”
入城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城是汤氏所修,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针对他就算了,如果太子出事……后果无法设想。
宁西华与白弘业扶着太子先回了马车,请来的大夫就上马车为太子医冶。
“止血救命就好。”宁西华对大夫道,“其他的不必再做。”
“不必救命。”大夫见到模样凶狠的宁西华时,已经心颤的不知所措,当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位贵人没有性命之忧,倒是护着他的几个人怕是不行。”
宁西华咬了咬牙,“好。”
大夫为太子诊治以后,宁西华亲自驾着马车,带太子回琴州。
至于为护太子而伤重的人,全部交给白弘业与那几位大夫,全力救治。
跟着宁西华的人,如今都变成跟随在太子身边的侍卫,浩浩荡荡,却又尽显狼狈。
这样的一群人入了琴州之后,当真是引起不小的轰动,而最重要的是因为太子所伤与尤家有关,尤大人在宁西华带着太子入了医馆时,他就已经跟随在旁边。
纵然帮不上忙,转一转也是好的。
“尤大人,您不必一直在太子的周围晃着,太子正在昏迷,也不会知道。”宁西华的话说得很不客气。
尤大人的脸色变了变,却也知道宁西华的话是实话。
他就算是将这一片地都转得磨平了,太子也不会知道的。
“那城门已破,听说城内更是破败,也不知道这银子究竟是花到哪里去了。”宁西华冷眼看向尤大人,“总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莫要看他的年纪小,比起眼前这位上了年纪的尤大人,更是见过不少的世面。
想要在他的眼皮子下面蒙混过关,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大人何曾不知宁西华从来都是一个难缠的孩子,想要从他的手中讨到好处是绝对不可能,还有可能沾上许多麻烦。
“你!”尤大人看着宁西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尤大人,您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宁西华很不客气的又说了一遍,“伤了太子,这可关系重大,皇上再是如何敬爱,也绝对不能容忍此事,对不对?”
对!尤大人知道宁西华的每句话都是对的,听到他的心里,也是遍体生寒。
“有劳宁公子照顾太子,我这就去处置此事,必是会给太子一个交待。”尤大人作揖,便匆匆而去。
交待?宁西华从来不认为尤家会给个什么好的交待,无非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最后能化到什么程度,其实是要看太子的伤情的。
当尤大人离开以后,安星月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宁西华背对着她而站,还真的是不知道她走了过来。
安星月的手搭在宁西华的肩膀上,令宁西华猛的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
“放心,没事。”安星月道,“他的伤很轻。”
她也听说了,伤重的是那几位护着太子的随行大人,与几位侍卫,都留在了原处,由白弘业照顾着。
她往前凑了凑,压低着声音说,“只是,要说得很重!”
宁西华立即就懂了安星月的意思,瞧着她挑眉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也要问问他的意见。”
太子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说得再多,都是没有用的。
安星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缓缓的点了个头,忽然轻扯着宁西华的袖子,“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
当宁西华的侍卫急匆匆的来寻她时,可是把她吓得够呛。
如今定了心,才想着要帮着宁西华看一看。
宁西华扣着她的手背,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的说,“你放心,谁有事,我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