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吗?宁西华可以嘲笑太子吗?
太子怎么没有想一想,在他自己的身上发生过多少次意外,每一次都是很在命的。
此时还在琢磨着旁的事情?
“太子,等随行的几位大人和侍卫都赶过来以后,我们就回京城。”宁西华突然说,“另外还有些事情,我是要处理的。”、
贼首一事,不能就此作罢。
先不管他们为何要盯着尤家,首先……
“见过太子。”安星月独自归来,向太子福了福身,才对宁西华道,“有做工的工人在城外鸣苦,听说尤家苛了他们的工儿,强迫他们签字画押,又说材料都是劣等,谁敢提出异议,就要折了谁的命。”
她的语速很快,在说话时,宁西华已经站了起来,理着衣服,开始往外面走着。
“这事情可是闹大了。”宁西华道。
“相当的大。”安星月道,“府里的下人去探了探,来的人是相当的多,怕是你出去也未必压得住。”
他们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并肩而行。
太子单手托腮,羡慕的看着他们,又慢慢的提起笔,随意的写着药材的名字。
待地地到了城外时,尤大人已经在那里安抚他们的情绪,保证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当尤大人正是焦头烂额时,这一回头就看到了宁西华。
这并不意外。
发生这般大的事情,宁西华自然是要出来看看的。
“尤大人。”宁西华道,“事情要尽快处理的好。”
尤大人不由得恍神,在看向宁西华时,本能的握起了拳头。
如果没有宁西华,即使有这样的事情也会很好处理,但有了一个宁西华,又来了个太子,真的是要命。
宁西华当然知道这位尤大人的想法,毕竟他与太子摆在这里,会叫他很难办,甚至可以说,只能把事情好好办着,才能叫人看不出破绽。
太子的意思很简单,他不能给皇叔任何机会,所以他只能“轻伤”。
尤家的处置也只能是不痛不痒,但总是要叫他们出点血。
“太子快醒了。”宁西华最后说了一句,扯着马缰就回了城。
尤大人哪里不知道宁西华的意思?太子一醒,看到这样的声势,必是会告诉皇上的。
谁也不能判断,皇上会不会去彻查,但皇叔必然对他们尤家会有很大的意见。
这点事情都要捅到京城去,还能办成什么大事?
他的心头不由得一慌,立即就召来了府中的账房先生,又去请知县大人,与他一起将事情查个明白。
他对着所有人保证,如果欠了薪水必然会全权补齐。
如果材料有问题,他们也会全部更换,不惜任何代价与成本。
还有好多,不能全部赘述。
总之,他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所有的工作平复下来。
毕竟,这不是几百人来要钱,几乎是要上千了呀。
好一个汤氏,都做了什么?
汤氏在做什么?当然是气急败坏,随时都要晕过去。
她是来做什么的?是来敛财要钱的。
原本一切都时行得好好的,就算是伤了一个太子,在她看来都不会成为大事。
偏偏原本都很受控制的工人,全部都跑到琴州来要钱,如果不给就要上京城。
他们来到琴州时,外面的那些工程全部都要停下来。
什么修路啊,修城啊,全部都搁浅的。
汤氏将一条手帕,都快要拧成了麻团。
“你先不要着急。”尤大夫人安抚着她,“老爷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汤氏当然知道会处理好,但是却叫她更加的难安。
她是谁?她可是尤家的夫人,在众多的女眷中是相当的有地位的人,如今却折在这一件事情上面了?
不说外面的人会不会知道,她自己就难过自己的心里的这一关。
“你不要想得太多!”尤大夫人倒是个温和的,“不过是破些银子,将事情办好吧。”
“嫂子,我是为了……”汤氏很是着急。
尤大夫人抬起头,也很无奈的说,“那要怎么办?将这些工人全部都处理掉吗?”
如果是几十人还是很好摆布的,但听说这是所有的工作都跑过来要钱了。
他们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薪水。
再加上,太子在这里。
“再说,太子还在这儿,你难道要把太子一并处理?太子如果在琴州发生事故,即使皇叔以后能够坐上那个位置,我们尤家也是要完的。”尤大夫人提醒着汤氏,“不当是博个好名声吧。”
汤氏知道尤大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可是,气不过。
原本是她的,都是她的。
这一转眼,都变成别人的也就算了,最后还要再落到这样的田地。
汤氏一时心悸,捂住了脸。
“哪里出错了?”汤氏喃喃的说着,“每次都没事的。”
尤大夫人也是觉得奇怪,从前更大的工程都没有见过什么纰漏,这一次却发生这么大的事故。
“宁西华是从城外将太子迎进来的。”尤大夫人忽然说,“他之前出城是去做什么的?”
汤氏猛的抬起头,“接太子。”
“也有可能就是查此事。”尤大夫人道,“这个宁西华一直盯着我们尤家,从来就没有挪过眼睛,再加一个安星月,就够叫他上心的。”
汤氏的双手握成拳头,知道极有可能是与宁西华有关的。
“没事,不过是一个小子,很好处理。”汤氏冷笑着,“待我回到京城,第一个处理的就是他。”
尤大夫人闭着眼睛,已经是很累了,“先把眼前的麻烦处理好吧。”
必然是要处理好的。
由尤大夫人和汤氏亲自出面,查账的查账,查材料的查材料。
但凡是做“错”事的人,一并受到惩罚,包括那些看管负责的尤家侍卫,谁都没有逃过。
如果是隐蔽之事,尤家是不怕的,闹不到他们的身上,就与他们无关。
可是如今事情摆在琴州百姓的眼前,就等于摆在全天下的百姓面前,他们还能如何?
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漂亮才行。
真的是令人气结。
等到事情处理好,都是半个月以后。
汤氏最后细细一算,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从荷包里赔了不少。
即使如此,那些府中的夫人时不时的还会查查账,装模装样的。
在汤氏这边头疼不已的时候,太子已经痊愈,与宁西华一起去瞧了城外城。
“不错,很好!”太子道,“京城如今也是有些满,也可以建这样的城。”
宁西华跟在他的身边,没有回答。
京城可不是说动就能动的,是要慢慢的处理。
太子侧头,看向宁西华,道,“你说来这里是为了见个恶人,他在哪里?”
“草民,在这里。”有一个面容普通的大汉,走到太子的面前,恭敬的作揖,“草民,是个贼。”
“大贼!”宁西华补充着,“很有能力,能偷到所有想偷的东西,且不会惊动任何人。”
这应该是在夸人吧?
太子很吃惊,指着那大汉,“你是……偷了许多嫁妆聘礼的贼首?”
“是草民。”贼首道,“但草民也是为了更多人的生计,如今把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好,请太子捉我归案。”
太子一挑眉,又瞧向宁西华,“哪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