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算是一出好戏!
宁西华没有办法讲清楚发生的事情,只是当贼首出现时,他的那颗心才松了口气。
他比起这位大汉,年纪当真是小了许多,但也绝对不是乱判之人。
“如果你有什么冤情,可以直说。”宁西华对他说道。
贼首瞧了宁西华一眼,忽然就笑了,“多谢宁公子的好意,冤情是没有的,怨恨是存在的,当初从平松郡而起的灾情祸事,都是由万家一手而办,诸多人不知情,但也有诸多人知情,我们就是那知情的。”
“他们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从中掠了那么多的财务,也应该是付出些许代价的时候。”
太子沉下了脸,这绝对是桩大事。
莫说是其他,平松郡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旦发生祸事,灾民必然都是想要往更好更安全的地方去,京城是首选。
只不过,中间挡了三州之城,才将此事挡了下来,也令京城可以高枕无忧。
如若与尤家扯上关系,这……
“我们是有证据的。”贼道又道,“还望殿下和宁公子成全。”
他们就是要告尤家,想要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太子与宁西华面面相觑,自然赞同。
他们原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想要将事情弄个清楚,再将贼首带到京城去。
“你放心,你也不是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太子道,“我保你。”
大汉跪下道,“谢太子好意,我们做的事情,我们自然当得,但知道的事情,也想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宁西华知道,无论此人说的话会有多少分量,带上京城是首选。
至于皇上如何处置,那就是要看最后的证据。
“请!”太子亲自请着。
此事,一旦设定,就不可再更改。
太子忽然又看向宁西华,促狭一笑,“你必是舍不得的吧。”
宁西华尴尬的笑了笑,如果非要说起来,自然是舍不得的。
他现在最不想离开的人,就是安星月,“是舍不得,但是总有一天要回去,趁着大局尚未定时,一切都来得及。”
“这就对了!”太子道,“瞧着安大小姐也是一位心志坚定的女子,必是不希望你在此处蹉跎人生,甚至耽误了正事。”
宁西华的正事是柳家。
太子的正事是尤家。
虽然他们“正事”大有不同,但从来都是目标一致的。
皇叔,绝对不行。
他们瞧着时辰也不早,太子是想要到医馆内休息的。
尤大人亲自来请了好几次,希望太子到尤府去休息,远比一个破烂小医馆要强得多。
太子总是有话要顶回去,正如这一次。
待太子与宁西华回到医馆时,恰好又碰到尤大人。
尤大人依然是捞一套的词,就是希望太子过去小住。
太子摆着手,“此处,乃是我恩人们的医馆,如果没有他们,我的命怕是都丢掉了,我想住在这里,报个恩什么的。”
他报恩的方式很特别,就是替写着药方子,时不时的磨磨药。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太子,当真是普通的秀才,来这里帮工的。
尤大人扯了扯嘴角,太子愿意留在这个地方,他不愿意呀。
他为表敬意,三天两头的要来请着太子,请得自己都烦了。
太子倒是好脾气,从来都不认为会有什么麻烦,甚至……
尤大人冷笑一声,恰好太子回身,唬得他连忙就收住神情,恨不得狠狠的拍向自己。
没事笑什么。
“尤大人,这里不方便留膳,您先回去吧。”太子笑着,“我另有要事,还要帮着写方子呢。”
尤大人扯了扯嘴角,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作揖离开了。
在尤大人离开后,太子与宁西华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尤大人走了?他天天往这里跑什么?看着就心塞。”
“我发现,你看着他们谁家的人都心塞。”安星月打趣着。
“我可没有你这么好脾气,事情过去以后,就当作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话的正是卫昕昕,拎着药包走出来时,“一想起来,就头疼得厉害,总是想要做点什么。”
安星月还真怕卫昕昕会做什么,只是拍着她的手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些回家,好好的处理你手中的药包。”
希望会有用吧。
卫昕昕瞧了瞧手中之物,对安星月笑着说,“明天,我接你。”
“好!”安星月点着头。
卫昕昕在回身时,就看到了太子与安星月,她很恭敬的福了福身,就离开了。
她不知太子的身份,这样的神情是很正常的。
太子瞧着她的身影,忍不住的问着安星月,“安大小姐,她见了我,就是这个态度……”
“太子希望卫小姐应该如何?”安星月笑着问。
太子认真的想了想,却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结果。
安星月笑得更加的灿烂,“殿下,她不知道您的身份,只当您是来求医的。”
哦?不知道?
尤大人天天往医馆内跑着,卫昕昕就不想打听吗?
“卫小姐,对尤家人做的任何事情,都深表厌恶,除非能……”安星月掩住了话,“其他的都是不理会的。”
也就是说,只要是尤家人做的事,她都不愿意去听,除非能“扳倒”尤家、“伤到”尤家?
也许是这样的?
太子觉得卫昕昕很有意思,这个脾气是很好的。
他回过头时,发现安星月和宁西华都不见了。
“这个小子!”太子摇着头,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走到一位大夫的面前。
他说是要帮忙的,自然没有开玩笑,这个忙总是要帮一帮的。
大夫也没有与太子客气,当真是交了差事。
“后天就走?”安星月的语气中,透着不舍。
宁西华低着头,“是。”
“那就准备妥当,走时悄悄的。”安星月笑着说,“也不要去想太多,我等你的消息。”
“好!”宁西华斩钉截铁的点着头。
安星月拍着他的手背,“当初……我可没有想到会与西华君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她印象中那个原本应该乖张狠戾的少年,终是不见了。
“我想得到。”宁西华红了红脸,“你愿意跟着我一起来到琴州,我就想得到。”
那么早吗?
安星月的脸也微红,“不对呀,难道不是我要跟着西华君吗?”
无论是谁跟着谁,他们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绝对是预料之外,却令人心情愉快。
安星月这就要回府了,不便久留。
宁西华依然如旧,送着安星月回了府,便折身回到医馆。
第二日,安星月去了卫府。
第三日,宁西华和太子趁着天刚亮时,就离开了琴州,一并同行的还有贼首以及他的同伙。
这些人并不是坐着囚车,而是骑着马一路跟随。
太子与宁西华倒是胆子大,也不怕他们会做出什么?
怕,当然是怕的。
但是他们身边跟着的人更多,武艺更好。
谁怕着谁都是不一定的。
宁西华看到安星月遥遥而站,向他摆了摆手,令他安心。
“启程。”宁西华一甩手,所有人骑马离开。
这离去当真是眨眼间的事情。
安星月垂下眼帘,心里难过。
“小姐,奴婢知道一些事情,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