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留步!”宁西华急切的走到安星月的面前,不理会那些扶起囚车的侍卫,只是看着她,问道,“姑娘,你……”
“这位公子以后行事要小心些。”安星月福了福身,便绕过宁西华,向前而去。
她冷若冰霜,仿若是对宁西华的行迹很是不满。
宁西华看着她离开,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眼神晦涩不明,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世子,还要去办事吗?”白弘业凑到宁西华的面前,疑惑的问着。
“当然。”宁西华沉着声音,冷冷的说,“这些事情总归是要办妥的。”
白弘业帮着宁西华将马儿牵起来,他们再次前行,但没有像上一次那般鲁莽,行事温和了许多。
至于跟着囚车一路到了大牢中的安星月,冷冷的看着晕倒的安云县主,被送了进去。
这是孟老夫人的主意。
已经是罪人的安云县主,不应该再住什么好的地方。
安星月站在门口,听侍卫道,“石姑娘,夫人的意思是请您到祁国公府。”
“好,我先去看看县主。”安星月提裙而入。
侍卫还想要拦着她,却听她道,“县主虽然犯了过失,但现在依然是县主,方才无辜受累,不是她的过失。”
更何况,她现在是大夫。
侍卫们就只能在牢外候着。
安星月走进去,看到安云县主被关进了其中一间。
她推门而入,先为安云县主施针。
当安云县主悠悠转醒时,安星月就收了针,准备离开。
“我知道,你这一路上都很照顾我。”安云县主扯着安星月的手,哭着说。
安星月面无表情的推开她的手,“你误会了,我只是不能让你在路上出事。”
如果安云县主以后再有什么麻烦,就与她无关了。
“我的未婚夫,真的不要我了吗?”安云县主颤着声音。
“恩。”安星月应了一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安云县主与她的未婚夫君都不能算是“夫妻”,自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要先将自己摘出去。
“我的手里,也有他的罪证。”安云县主冷冷的说,“如果我把他也拖下来。”
安星月只道,“我只懂救人,其他的并不懂得。”
她起身,向安云县主告辞后,就离开了。
安星月并没有怂恿着安云县主去状告她的未婚夫君,因为这种口头上说的话,实在是一件很容易就会变卦的事情。
所以,她还是莫要理会,由着安云县主去决定吧。
真巧!
安星月才刚刚走出来,就看到宁西华等人押着数名男子,向牢门而来。
“世子,您放过属下吧,属下知道错了。”
“我们都是喝多了酒,被怂恿着做错了事。”
“世子,我们当初也是随你去过琴州的呀。”
是去过琴州的人吗?
安星月站定,稍稍的看了一眼,便扭头离开。
宁西华没有想到会在此处又见到这位“石姑娘”,估计是安云县主直接就被送到了牢中吧?
他收回思绪,将这几个男人全都丢了进去。
“你们不要急,对你们的判处,必然是公正的。”宁西华冷冷的说,“如果你们认为,从前跟着我办事,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只能说你们……太蠢。”
他从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除非是对她……
他再走出大牢时,细细一问,就知道那位姑娘是暂居于祁国公府中。
瞧着宁西华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安星月到了祁国公府,就看到习雨正等着她。
她最先的念头就是这不行啊。
难道每一次出门,身后都是跟着数十侍卫,而没有丫头相护吗?
有些事情做起来,也不是很方便。
在安星月很发愁的时候,习雨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奴婢已经与许大夫提过,许大夫会挑两个得力的姐姐,过来帮着大小姐的。”
果然,最关键的时候,还是要看着许青亦的主意。
“那样也好!”安星月缓缓的点了头,也没有表态。
她先去见了孟老夫人,将安云县主的情况说明。
孟老夫人点着头,“我明天就会进宫去见太后,你也随我去吧,顺便为太后瞧瞧脉象。”
如果换成是从前,安星月断然是不敢这般激进,竟然主动为他人请脉?
如今的她已与从前不同,从前手生不敢去做的事情,现在都不会再有问题。
“是。”安星月答应。
因为祁国公正在公差,一时会不到府上,也省去请安的麻烦。
安星月被安排在极偏的院子里,倒不是因为孟老夫人不重视她,而是因为她想要一个清净的地方。
初到京城,就见到宁西华,当真是缘份。
习雨为安星月端来了汤药,犹豫的问道,“小姐,您现在还是认为,安府的事情……是与世子有关。”
“有。”安星月道。
她闭着眼睛,不愿意再多谈,习雨也无法多问。
此事,还是由许青亦和夏儿所见。
当时,是夏儿赶回到安府,发现所有的门都是从内而锁,她也进不去了。
她就只能守在正门处,恰好碰到许青亦入了琴州。
许青亦原本是好意,多问了两句,却瞧到安府的大门已开。
汤氏与柴伟兆从里面走了出来,遇见了安小芸,而后……
习雨知道,柴伟兆算是南王的心腹,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告老还乡。
也正是这样的人,与汤氏在一起,但是在分开时,显然是彼此的关系并不是很友好,仅仅是合作。
夏儿将事情的缘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星月,没有半分的隐瞒。
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令安星月十分的灰心。
柴伟兆会出现的原因,已是无从可考,她仅知道,有些怨恨是真的。
宁西华当时对她说的话,也是有用的。
“大小姐,奴婢打听过了,世子与柳大小姐的婚事,又有了变故。”习雨道,“听说,皇上还是希望尤公子娶了柳大小姐。”
“为什么?”安星月就不懂了。
柳家的声势正浩,与南王世子有姻,才是对皇上有益的。
皇上总是琢磨着尤书航的婚事,这不是对的呀。
“奴婢看不懂。”习雨道。
安星月叹了口气,“我们不用懂,如今先把汤氏扳下去再说。”
“是。”习雨道。
安星月知道她不是一个心狠有主意的人,只能是从旁的方向,寻着汤氏的麻烦。
汤氏又办了几个与“钱”有关的事件,最后都是一塌糊涂。
再这么下去,汤氏就在要尤府失信了。
接着,就要换成其他人了。
安星月疲惫,习雨收拾好屋子,扶着她走了进去。
此时的汤氏,的确是在焦头烂额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放货的例银,怎么就回不来了呢?
那些人原本都是战战兢兢,没有本金就先还利息。
这才一转眼间,一个个都像是变成老爷,没有一个肯还钱的,再是这般下去,怕是要败露呀。
汤氏在屋子里面狠狠的转了个圈子,就对老妈妈说道,“你快去,多带几个人,如果不还钱,就给我打。”
打,也要把钱打出来。
老妈妈早就料到汤氏是这个主意,并无意外,立即就办着。
汤氏跌坐到椅上,等着老妈妈去了又回,以为会有好消息呢。
“夫人啊,我们的人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