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习雨再机灵,也不过是一个人。
逃得再远,也会被抓回来。
“放了她,我跟你走。”安星月冷冷的说。
她不敢认为邵尹青不会对她不利,即使有尤书航的原因,她也绝对不能拿着自己和习雨的小命开玩笑。
能放一个,是一个。
邵尹青看着安星月,不由得轻笑,“放心,你们谁都伤不到,我会把那位车夫也救回来,请您放心。”
“小姐!”习雨刚喊了一声,就被蒙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安星月的脸一青,但是却没有更好的法子。
因为她发现,即使有人瞧见这边发生的事情,却都是低着头,匆匆的离开了。
她不是傻子,明白这里面的缘故。
这琴州,依然是尤家的天下。
邵尹青作为尤书航的好友,自然是什么都说得算的。
莫说现在将她带走,即使是她死在这里,怕也会是一桩无头公案。
“请,大小姐也带上吧!”邵尹青说。
安星月深吸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了。
她紧紧的绷着脸,一言不发的接过蒙眼布。
要去哪里?安星月没有问,因为即使问过,他们也绝对不可能对她说实话,也是无用之举。
她的心里没有数,起伏不定,没有安稳。
甚至,连习雨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走在前面,被扶上了一辆车。
车是拐来拐去,最终拐到了一处,才停了下来。
安星月轻皱着眉头,被带下了马车。
“这是哪儿?”安星月问。
无人回答!
安星月能确定的是,绝对不是将她带到了尤府去,这里安静异常,十分可怕。
她轻咬着嘴唇,慢慢的向前挪步,终于挪到一处时,才停了下来。
她仰起头,却没有邵尹青的声音。
这里,诡异的冷。
安星月不由得想到曾经被巴嵘关起来的记忆,本能的抖了抖,有些惧怕。
她不想再经历从前的苦楚,但如果非经历不可……她现在也应该可以避得过去。
毕竟,她也与从前不一样了。
“别怕!”
安星月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本能的一躲。
她脑海中闪出来的许多安慰,全部都消失殆尽,只留下无限的警惕。
眼前的这个男人,令她感觉到反感。
“别动,我先解开。”对方又说。
安星月本能的退后,“习雨在哪里?”
蒙在她眼睛上的布,还是被取了下来。
她有些不太适合,眯着眼睛,眨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总之,是很昏暗的场面。
她轻咬着嘴唇,环顾着四周,发现只是一个有些密封的房间。
“别怕,这只是一个旧宅子,正在翻修。”尤书航温和的说,“并不是我把你带来的,姓邵的那个家伙,越来越过分了。”
安星月也认为,邵尹青很过分。
“别生气,我把先绳子解开。”尤书航绕到安星月的身后,在解开绳子时,才说,“你的丫头和车夫都在另一处宅子里,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松开绳子以后,顺势就将身上的披风解开,要披到安星月的身上。
安星月几乎是本能的一躲,躲开了他的手。
他们对视着,神情各不相同。
比起尤书航的温和,安星月满是警惕。
尤书航苦恼的摇了摇头,“别着急,先坐下来吃点东西。”
他环顾着四周,好像有点发愁,“是暗了些,你先莫急。”
安星月觉得眼前的这位公子,好像是在自说自话,她从来就没有回过半个字,他自己却能谈上许久。
“我知道了!”尤书航笑着说,“你应该饿了。”
他说着,就拍了拍手。
门外走进一名侍卫,听了尤书航的吩咐,就退了出去。
安星月依然不肯说话,冷冷的打量着尤书航,同时也在思考着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不是尤府,不是城外城。
琴州空闲的房子也很少,且……
“我有点想你了!”尤书航一边说着,一边抱住了安星月。
安星月正琢磨着处境,一时不察,竟然被抱了个满怀。
“你有病啊,放手。”安星月用力的推拒着。
她的手腕忽然一酸,竟然就使不上力气了。
她震惊的看着尤书航,而尤书航的笑声就出现在她的耳边,躲也躲不掉。
“尤书航,你是不是疯了?”安星月咬牙切齿的说,“我可不喜欢你。”
“没有关系。”尤书航轻声的说,“总是可以喜欢上的。”
他的手轻轻的摸着安星月的头发,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根钗子,带在安星月的头上。
“你在做什么?”安星月看不到他的动作,只知道他将她头上的钗子丢到一边,心头不由得一紧。
尤书航的双手扣在她的肩膀上,稍稍的推些距离,仔细的打量着,“还是这一支更好看,以后带着她。”
安星月没有理他在,则是努力的活动着手腕。
太可怕了。
她的双手竟然完全提不起力气,只能稍稍的活动着。
“你对我做了什么?”安星月咬牙切齿的问着。
尤书航的笑容没有变,凝望着安星月,笑着说道,“我不比宁公子会武,也不如你懂医,只能学一些小技巧,但是你放心,等到我们成亲以后,是绝对不会用在你身上的。”
“我说,尤书航。”安星月深吸口气,“我不会嫁给你的。”
“不,你会的!”尤书航斩钉截铁的说,“你的爹娘都在琴州,你的哥哥在京城中,都是在尤家之下,你顺着我给你铺好的路往前走,就可以走到我身边了。”
“路?”安星月听宁西华听过什么铺路,也听到尤书航说同样的话。
但比起他们的计划,她更担忧着他们三人的安危。
谁知道尤书航会不会发疯?
“好了,不要再生气了,晚膳应该摆好了,我叫他们摆进来。”尤书航温柔的说,“吃过以后,你就先休息,我就在隔壁,会一直陪着你。”
这也就等于在告诉安星月,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离开的,对不对?
安星月紧紧的咬着嘴唇,把唇都咬出血了。
“你看看你,总是这样的脾气,要怎么办?”尤书航抚向安星月的唇。
安星月情况之下,咬住他的手指。
“脾气越来越大了。”尤书航没有生气,而是叹了口气,“我有几件事情是要对你说的,原是想要到安府去,谁知邵兄就自作主张,不过你不用着急,我慢慢的对你讲,好不好?”
“不好!”安星月不满的说。
尤书航也没有理会她的药,就叫下人进来,将晚膳端进。
安星月在看到那些菜式时,心微微的变凉。
其实除了宁西华,和近身的三个丫头,没有谁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她的心中,总是会有所防范。
但尤书航知道。
尤书航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将菜摆到桌上,“这里以后就是书房,隔壁是我们的房间,另一边就是……”
“你在胡说什么?”安星月震惊不已。
尤书航浅浅一笑,“以后你回娘家,是可以住在安府的,但是我也知道安老夫人也在,你看见她,心里必然不舒服,还是我们另外住的好。”
“再说,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在我们的眼前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