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她当成犯人了?
安星月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喜,但却毫无异议的表示同意,仿若是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是再正确不过的。
至于宁西华呢?已经扯着马缰,先走了一步了。
“大小姐,为何会是这样?”山香很着急。
谁也不知道宁西华的手段,如果将安星月当成犯人,会如何?
“放心!”安星月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我想着,应该是要有一个主意,看看如何对付尤家吧。”
怎么可能?山香很想提醒安星月。
宁西华是南王世子,如何会询着一位大夫。
安星月最后还是跟着宁西华去了顺天府的大牢中,直接就站在那些侍卫的面前。
山香始终护着安星月,生怕宁西华会做出过分的举动。
“您有什么想法?”宁西华问的是安星月。
安星月沉着脸,看着这些人,却是说,“世子是准备在牢中审我?倒也是很好。”
“不是审你。”安星月脱口而出,“只是想要看看,你有没有更好的意见。”
更好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
安星月沉着脸,认真的看着那些侍卫,道,“那就要看看,收买他们的好处,究竟是什么,可令他们极快的否定整个事件的原委。”
审,是不存在的。
宁西华好像是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出一些更有价值的意见。
“的确是这样,但是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到特别的。”宁西华相当的不满,“我倒是好奇,难道说是给了天大的好处吗?”
不,那更是不可能的。
安星月轻皱着眉头,慢慢的上前一步,忽然说,“他们的家人在何处,平时的月银都流向何处,在何时会多一些收益,有没有不良嗜好,可是有什么大把柄?”
她说了一连串的事件,看着这些侍卫们原本沉着的面容,全部都“裂”开。
果然,是每一个人都有些事端,只不过是不肯说出来。
“像是这样的翻供之举,一旦被查出,可否会有更严重的处罚?他们杀人不假,处罚也是真的。”安星月转头看向宁西华,道,“不如,就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所有的钱银,都用来赔偿吧。”
“也好!”宁西华说着。
安星月定定的看着宁西华,发现宁西华并没有要再问的意思,认为这一次的会面,已经结束。
“世子,如果无事,我就先走了。”安星月道,“我还有位病人,需要看顾。”
宁西华终于肯将视线投到安星月的身上,但山香正帮她整理着帷帽的轻纱,任是谁都不见她的真容。
如果想要知道她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只怕是仅有一个法子……
掀开,看看!
“你的主意是好的,我试试!”宁西华道。
安星月福了福身,便带着山香离开。
宁西华的视线始终落在前方,不曾多看安星月一眼,而是走到牢门前,“你们听到了吗?”
他们都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估计安星月的三言两语,正中了他们最为担忧的事情。
“你们倒也不用怕,我还是很亲和的。”宁西华毫不客气的说,“我会慢慢查,查到全部的真相。”
有人想要对他说什么?来不及了。
他宁西华在此之前,曾经给过他们机会的。
只要他们肯说出真相,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都可以妥善的解决。
结果呢?他们都不肯说,反而继续诬蔑着卢大人,那就怪不得她了。
一连数日,京城大震。
皇上想要阻止宁西华,都是有些压制不住。
直到尤尚书带着安笠仲,匆匆赶到南王府时,宁西华才算是与他们又见了一面。
“望尤大人勿怪,最近太忙了。”宁西华道。
尤尚书的脸色难看,他早就知道宁西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但没有想到会到这样的地步,
一个令人烦恼的年轻人。
“听说,世子在查着那些侍卫的家人?”尤尚书不赞同的说道,“何必要弄得人心惶惶呢?”
他回过头,问向安笠仲,“安大人,你说是不是?”
安笠仲好像方缓过神,在听到尤尚书的说法时,不由得挑着眉,脱口而出,“尚书大人,你在说什么?”
尤尚书被一噎,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今天带着安笠仲登门拜访,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如果说宁西华的行为在素日里,是可以看得出一个究竟的,但是安笠仲最近与他客气,却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尤大人,他们原本是尤府的侍卫,为尤府办事,如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总是要查出一个究竟吧。”宁西华道,“即使说是卢大人收买他们,银子的去向,收了多少好处,总是也应该查一个清楚的,是不是?”
他说得多,他有理。
尤尚书定了定神,就听到宁西华继续说,“所以我想着,从他们的家人身上入手,会更快,更好,对不对?”
“不如这样吧,接下来还有两处要查,尤大人随我一起吧。”
宁西华可不是那些晚辈,更不可能是安笠仲,他从来都不客气。
“这……不必了。”尤尚书忽然伸出手,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一似的。
宁西华哪里会管他,来都来了!
“备车,走。”宁西华喝着。
尤尚书阻止之不及,被白弘业硬请着离开南王府,坐上马车。
至于一旁的安笠仲,始终是副恭敬的样子,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态。
直到坐上马车时,他才对尤尚书说道,“尚书大人,就当是散步,去瞧瞧吧。”
尤尚书真想要说,安笠仲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分。
平时看起来是处处与他一条线,在关键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肯理会。
事实上,是他误会了。
安笠仲从来没有与谁“一条线”,他不过是瞧着尤尚书处理事情是合情合理,就懒得再伸手去管。
如今宁西华说是又有了新的主意,以他的性情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瞧瞧能不能再翻出个什么新鲜的花样。
至于旁人的看法,与他从来都是无关的。
他们一行,缓缓的出了城。
“来人啊,抓住他们。”有人喊着。
尤尚书的心突的一沉,因为这个声音是相当的耳熟,好像是……
糟糕了!
的确是很糟糕!
又一处被收款的民家,受了灾,恰好就被他们一行三个人碰上。
尤家的打手沉着脸,一副想要速战速决的样子,却被他们瞧了个正着。
“不对呀,我是想要来问问他们的家人,怎么……”宁西华坐在马背上,看着这些打手,冷笑着说,“有人来替我问一问?”
“快走!”他们是想要逃的。
谁知,当他们来到一辆马车前,恰好赶上尤尚书下了车。
他们很是慌乱,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事情,怕是要闹得大了。
“哟?他们倒是很听话嘛,说跪就跪。”宁西华嘲讽的说,“尤大人,你说吗?”
“因为他们做错事情。”尤尚书扯着嘴角,心里的怒火当真是已盛。
不仅仅是因为宁西华假借去探着被抓侍卫的家人,带着他来到这里,且又撞上一出来自于尤府的好戏,估计又是汤氏的手笔。
这个妇人,如果再继续留在尤家,是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好处,反而是坏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