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爹爹想要去马府?不,这是不可能的。
柳文香在听说消息时,拼命的摇着头。
她的爹爹不是要与马家联姻,要让她嫁给马玉泽?
这怎么能行?
想她的身份。
再想想马玉泽的能耐,这就等于毁了她呀!
柳文香被关于府中,无法出门,甚至玩起绝食的把戏,在第二天就晕倒了。
柳将军毕竟是心疼女儿,焦急不已,左前想后,竟然派人去请安星月。
安星月在听说这个消息时,目瞪口呆,更觉一丝可笑。
“柳将军派着人来请我过府?”安星月的目光炯炯,“怕不是哪里弄错了吧?”
“小姐,没有错!”习雨道,“听说是柳大小姐绝食昏厥,柳将军认为此事不可张扬,就想到了小姐。”
因为安星月挂着孟老夫人外亲的名号,又与孙代荷算是“姐妹”。
请她过去,她知道分寸。
安星月摸了摸脸,“柳将军这是算计着我好欺负?”
“柳府的人正在外面候着,那要怎么办?”习雨着急的说。
安星月在京城中是有靠山,但却靠不住。
一旦她遇到麻烦,最后是要依靠于自己。
恰也在此时,山青过来说话,“大小姐,尤四夫人派了马车,想要请您过府。”
安星月掀起眼皮,冷笑一声,“好,去府上。”
如今,尤四夫人算是替她解了围。
待安星月走出大门时,就看到柳将军府上的侍卫,在尤家下人的面前,都不好说话的。
尤家的能耐,远远的超出安星月的想象。
“见过姑娘。”一位老管事的向安星月作揖,“是小的来晚了。”
来晚了?原本也没有约着时辰。
安星月算是心知肚明,知道老管事见柳府的马车在外,她却迟迟未出,必是不愿意理会与柳家的。
至于是何原因,他们大约都猜测着与马玉泽偷了孙代荷嫁妆的事情,有些关系。
不过,安星月不提,旁人也不好猜测着。
“有劳!”安星月道。
柳府的侍卫正想要邀安星月过府,敲定时辰,也好回去复命。
谁知,那老管事的在安星月的面前不停的絮叨,讲着自家夫人服药以后的状态,哪里能容得旁人插嘴?
直到安星月入了马车,柳府的人都没有机会与她说上半个字。
尤府的马车,调头而行。
安星月可不愿意理会柳府的态度,只觉得尤家的下人很是有趣。
“大小姐,这位老管事的很贴心。”山香感慨的说着。
安星月冷笑着,“那也是因为尤府有地位。”
如若换成是旁人,未必敢如此对待柳家。
山香深知这个道理,点头相应。
他们是从尤府的侧门而入,此处离尤四夫人王氏的院子更近些。
为安星月领路的丫鬟一路换人,终于引着她见到王氏。
会有这一番行为,都是尤四爷的安排。
他对王氏从来都是细心照顾,甚至过分的严谨。
无非是因为,怕王氏有事,怕她与外人联系,更怕会买通了府中的下人,带着她离开。
这……又何必?
“见过四夫人。”安星月向王氏福了福身。
王氏在听到她的声音时,仿若是安了心。
“你快来帮我看看。”王氏的语气急促,“我最近心口发闷,喘不上气。”
安星月将药摆到桌上,取出脉枕,先为王氏诊脉。
王氏哪里有什么疾病,怕是心病难医吧。
在她诊脉时,也注意到有一处屏风,立于屋门附近。
屏风后,有人影晃动。
如若她猜得没有多错,这应该就是尤四爷。
安星月装作毫不知情,为王氏细心诊过以后,方问道,“夫人是有几天没有离开屋子吧。”
王氏垂下眼帘,“这府里人多,看着心里闷。”
“闷,也是要出去走走的!”安星月淡淡一笑,“如果夫人信得过我,不如我陪着您在院子里面走一走?”
“好吧。”王氏对安星月还是很推崇的。
安星月在陪着王氏出门之前,写下药方,请一个丫鬟立即就去熬药。
“不是走走就好了?”王氏不愿意喝苦药。
安星月笑道,“夫人,还是要安神的。”
王氏没有再反驳,只是脸上的笑容又少了几分,可依然听着安星月的话,换好衣服,一起在院子里面走一走。
她不过是走了几圈,气色就好了许多。
“夫人,何况与自己过不去?如果病了,受苦的是自己。”安星月轻声的劝着。
不过,安星月的声音再轻,想必尤四爷也是可以听得到的。
“我听说一些消息,心里堵得慌。”王氏没有相瞒。
因为安星月之前为她开了两副方子里,有数味珍草,虽然可以替代,但尤四爷深觉不足。
他派了许多人去寻药,弄得声势不小。
“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王氏叹了口气。
安星月笑着,“夫人,如果有一个男儿,肯为我做这些,我是开心的。”
“果然是个小丫头。”王氏笑着。
当安星月在此处时,王氏的笑容终于渐渐的多了起来。
显然,她与安星月是可以聊得来的。
在他们再回到屋中时,尤四爷已经离开。
王氏喝过汤药以后,便命人去备午膳,要与安星月聊家常。
安星月也没有推辞。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犹如亲人,并非任何话都会对彼此去讲,但是气氛安宁温和。
时辰差不多了!
在安星月要离开时,王氏忽然又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
“夫人,我后日可再来的。”安星月笑着。
王氏轻轻点着头,凑近几分,说道,“那……”
“夫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好的。”安星月安抚着。
王氏见状,才算是放下了心,目送着安星月离开。
“夫人很是喜欢这位大夫的。”一位丫鬟笑着说道。
王氏看着安星月离开的身影,轻声的说道,“是啊,我一看见她,就十分欣喜,很希望可以认她做个女儿,但是她与孙家有些亲故,怕是瞧不上我的。”
“即使做不成女儿,做个友人也是可以的。”尤四爷出现,拿着一件披风,披到王氏的身上,“我听说,这位大夫平时就呆在院子里,除了会收些药材,很少出户。”
“如果你喜欢,我平时办差时,把你送过去,晚上再接你回来。”
这是一个好主意。
王氏却是摇着头,“夫君,何必去打扰一个小姑娘,你帮我多寻几本书就好了。”
他们夫妻瞧着恩爱,并无嫌隙。
可是他们夫妻间的真实情况,又是如何?
“尤四夫人很担心小姐会做不好。”山香始终伴在安星月的身边,也会听到王氏对安星月的提醒。
安星月不以为然的笑着,“你莫说是她,如果让我将此事交给一个陌生人去处理,我也是不放心啊。”
“可是,她还是交给小姐了。”山香叹了口气。
安星月慢悠悠的说,“无非是因为,无人能帮她。”
“小姐。”车夫在外面唤着,“前面是顺天府,有些拥挤,可是要调头换路。”
调头?为何是要调头?
在安星月诧异时,便有下人在车外说道,“大小姐,是马家将马玉泽接出去了。”
这是必然!
马玉泽犯的是窃罪,并非是他罪。
不至于要关上他一辈子。
马府有些钱财,还有些地位,赎出马玉泽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