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知道!
作为小厮,并不需要去知道主子们的想法与举措,只是安心办事即可。
尤书航单手扶额,他三日后三试,之后便要进入到源境书院学习,怕是回府的时间并不多。
如今只能将查到的事情传于爹爹,看着爹爹如何处置吧。
最可笑的是收药材!
这有什么好收的?
他只觉荒谬可笑,随手甩出一串铜板,“将信带回到尤府。”
小厮听令,匆匆而退。
哎!头疼!
待小厮送着信,回到尤府时,竟然碰到了尤四爷,他的手里提着药包,想必是为王氏准备。
“见过四爷!”小厮忙问安。
尤四爷瞧了他一眼,冷冷的问,“这是从哪里回来的?”
“从城外,替我家少爷送个信。”小厮回答。
尤四爷这才想起尤书航正要进入到源境书院读书,冷哼一声,“这个小子就喜欢做费力气的事,好好的在家里读书,过些日子便会安排……”
罢了!他哪里管得了三房的事故,提着药包便走了。
小厮的目光落到尤四爷的手上,若有所思,匆匆的赶着去见尤尚书。
“少爷说,一切安好,三日后三试,不会有问题。”小厮一边说着尤书航的事情,一边将书信递上。
尤尚书拆信时,道,“你好好照顾他,如果有需要就回府知会一声,我这个做爹爹的必然支持。”
从他们的言谈中,仅能听出是一个爱子的好父亲,与一个尽职的下人,正在谈论着尤书航的事情。
事实上是,尤尚书在看到尤书航的书信时,整张脸已开始泛着青黑。
果然是有人做了事,才会被抓着把柄。
“是我府上的人,与那个姓马的有牵扯,想要破坏安大人的婚事。”尤尚书将书信叠起,“至于这药材一事,可是有眉目。”
“大人,要查,怕是麻烦些。”小厮道。
毕竟谁也不知收的是哪种药材,有何药用,甚至有可能说……是另有图谋。
尤尚书点着头,果然是将事情交给尤书航去办,会更快的得到消息。
“你回去吧!”尤尚书道。
小厮作揖,匆匆而去。
尤尚书又重新展信一瞧,心里却有了些谱。
毕竟在尤府中,尤首辅必是不会去挂心于一个晚辈的婚事。
此事无论办得成与不成,对尤首辅以及他眼中的尤家,不会有任何影响,没有必要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件。
至于大哥遥在琴州,二哥尚在任上,他在京城,四弟……
尤尚书的心里有些计较,但未动声色,也没有再任何人的面前,提及此事。
毕竟第一件事情已经服着落。
无论马玉泽对旁人如何解释,对府尹如何阐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在清醒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府上。
近几日的柳府正是焦头烂额,甚至从顺天府内传出消息,称马玉泽的饮食中被下了毒,与柳家怕是也脱不开干系。
他柳家人是有多傻,会在此事上动手脚。
“大小姐呢?”柳将军未见柳文香的身影,问着柳文香身边的小丫鬟。
这小丫鬟是新人。
之前陪在柳文香身边的那些下人,都被他进行更换。
毕竟能纵容着柳文香做下再无办法悔改之事,他们都是脱不得干系。
“大小姐去寻了马小姐。”小丫鬟道。
去寻马……马梓欣吧?
柳将军知道在京城中,柳文香惟有与马梓欣交好。
但那个马玉泽是马梓欣的堂兄,两家的关系虽然不算近但却同宗,难道说……
他忽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总觉得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的女儿与马玉泽当真是有了什么。
“下去吧!”他一挥手,喝退了丫头。
那丫头走得匆忙,再是不敢停留的。
柳将军唤了侍卫,前去马府,待柳文香出来时,便将她接入府中。
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允许她在离开。
柳文香在这段时间折腾出多少事端,已是各府女眷皆有不满,甚至都传到各位老夫人的眼中。
如若他们厌弃柳文香,以后对柳府也会不利的。
柳文香哪里知道柳家的难处,一心认为她的爹爹有皇恩在身,自是谁都比不得的。
“我不想理会这些,我只是想要摆脱困境。”柳文香握着马梓欣的手,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帮助。
马梓欣却是没有客气,甩开柳文香的手,并不打算理睬。
“你……”柳文香一时错愕,没有想到她的好友竟然会如此生疏的待她。
“我如何?”马梓欣不客气的站了起来,“你在京城无论做着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与你结交,无非是因为你率直,难能可贵,但你却做了什么?”
柳文香轻咬着嘴唇,“我……”
“我马家与孙府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搬弄是非,先是坏了我堂妹的名声,又害我堂哥坐入牢中。”马梓欣越是想着,越是生气,“我看你是摆明了认为我马家好欺负。”
柳文香手足无措,怕是没有想到在好友的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得心。
“我没有,一切都可以解释的。”柳文香颤着声音。
要如何解释?事情都是她做的,可是不假他人之手。
马梓欣冷笑一声,“解释?你与我堂哥到底做了哪些交易,你不如与我说说看?”
柳文香一时语塞。
她一心只认为马玉泽在马家得不受宠,也无地位,由着她设计摆布,从未想过事情如若败露,她与马梓欣的关系会是如此。
说到底,是她并未在意过这段友情。
“我、我错了。”她结结巴巴,“我只是想着,如果能促成这段姻缘……”
她本能的寻着借口,但这借口听到马梓欣的耳中,除了可笑,就是可笑。
“如此说来,我马家落到如此境地,还是要谢谢你的。”马梓欣不屑一笑。
柳文香此次前来,是希望得到马梓欣的帮助,可以摆脱马玉泽。
她在旁人面前能嚣张气傲,但是于马梓欣的面前,少了几分底气,“你帮我,我帮你。”
马梓欣未曾言语。
“我还是想要嫁给世子的。”柳文香颤着声音,“我一旦嫁成了……”
“你当世子是傻子吗?”马梓欣摆了摆手。
她在见到柳文香,又说出那一番话后,已经消了气,只是说,“是他亲手抓到你与我堂哥在一处,你柳家是有多大的势力,能令堂堂南王世子忍下这口气。”
柳家,没有这个实力。
“不仅仅是南王府,尤家,你以后在京城,只能如此了。”马梓欣喝道,“送客。”
“马梓欣。”柳文香忽然喝着马梓欣的名字,“你莫要忘记,我也是帮过你的。”
马梓欣甩帕轻掩着唇角,更觉可笑,“帮我买首饰,还是帮我打发时间解闷?”
“柳文香,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也将我马家看轻了。”
送客!
柳文香几乎是被推出马梓欣的房间,又被请出马府。
她不认为马家有什么实力,但马家毕竟与南王府沾些亲故,总不是柳家可以惹得起的。
柳文香被送出马府,已是很丢颜面的事情,随后又被柳府的侍卫架进马车。
这一幕被传得沸沸扬扬,已然变成了笑柄。
这一桩笑话必是要得到解决的。
最后,还是柳府出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