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急的,慢慢来!”习雨扶着安星月,走回到屋中,“不过,听说柳家已经有了对策,应该是想要……为了府中的名声,处理了马玉泽。”
“必然!”安星月道,“马玉泽在马家太不起眼,如果在牢中出事,承担责任的只有顺天府而已。”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如若马玉泽于此时出事,的确会有人怀疑到柳府,但是这样的怀疑,不会伤筋动骨。
马玉泽又是马家的旁系,再上怎么扯也不会伤到谁。
除非,有人保得住马玉泽。
“花些银子,盯着大牢,有事情便告诉我。”安星月道。
习雨知道安星月的意思,这是要盯死了柳家。
不说宁西华与柳文香之间的关系,究竟是真是假,但已然是引得安星月的不快。
同时,柳文香还盯上了安府,这个脸皮也是够厚,心思也极恶毒。
大牢这一边,可不仅仅是安星月在盯着。
狱卒收了银子为安星月办事,时不时的就去瞧一瞧这马玉泽,仔细得很。
同时,另有人也在盯着。
直到,用饭之时,马玉泽看着那盆饭哪里吃得下,想要细问时,又不敢开口。
究竟要在何时审他,柳家又如何?
孙代荷是不是顺利成婚,甚至……
在他胡思乱想时,就有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是谁?”马玉泽在见到此人时,特别的震惊,本能的要大叫着。
黑衣男子冷笑着,“你认为你喊一喊,能喊出什么结果,会有人来帮你吗?”
马玉泽将喊声硬吞了下去,随即退后到一边,缩在角落里,“你要做什么?”
“想出去吗?”这人问着。
“想,想的。”马玉泽忙道。
“那就少吃这里的东西,饿上两天,咬死柳家。”黑衣男子提醒着他,“当在,你也可以不愿意,最后的后果就是死在牢中。”
马玉泽的双眼一转,就有了些计较。
“你、你求我办事,总是要给些好处的吧?”马玉泽当真是大言不惭。
他已经被关在牢中,且不知道会不会有生机,竟然向他人要着好处。
这一句话,引得黑衣男子冷笑。
“好处?”黑衣男子摇着头,“我是在给你一条生路,因为他已经打算在牢中对你下手,叫你闭嘴。”
他是谁?马玉泽知道吗?
黑衣男子继续说,“柳家也认为你会挡了前程,也不会放过你。”
马玉泽的双唇颤着,自然知道这个缘故。
“孙家更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正在虎视耽耽中。”黑衣男子叹了口气,“你说,马家能护得住你吗?”
纵然是与南王府沾亲带故,但是此时……
“我知道了。”马玉泽猛的看向他,“你可帮帮我……”
人呢?黑衣男子不见了。
马玉泽不由得打了个突,迅速的走到牢门前,拼命向外看去。
他不知道黑衣男子如何过来,又如何消失的。
只是眨眼间……
“这样的人,想要我的命,太容易了。”马玉泽又看向那盆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就塞到了角落里,自己又躲到另一边。
正如他的猜测,这盆饭毒死了老鼠。
一旦他吃下去,也是凶多吉少的。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马玉泽抱着头,哪里还敢吃东西。
三日之后,公审。
马玉泽是被拖出去的,已经被饿得半死,只是喃喃的说着“有人要害他”。
谁在害他。
“尤大人要害我。”
“柳家要害我。”
“不能吃,不能吃,有毒的。”
说的是什么?府尹一开始并没有听得清,但是离马玉泽最近的狱卒重复出来时,令他的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他问着。
狱卒道,“马公子将三餐都扣到地上,都是有毒的。”
完了!府尹这才想到门口还有许多看审的老百姓。
这话叫他们听过去,怕是会有麻烦的。
“大人?”马玉泽抬起头,看到府尹,忙道,“救我,救救我。”
还能怎么办?安置回牢中,求大夫,备上没有问题的饭菜,先救人再说。
一旦死在牢中,这锅怕是要由顺天府来背呀。
此事哪里瞒得住?有那么多人看着、听着。
都说是与尤府、柳府有关系,是想要灭了口。
他们大约都能明白,柳家急于与马玉泽撇清干系,但是这尤府……与尤府有什么关系?
“与我尤府又有关系了?”尤尚书的手一用力,就将茶杯捏了个粉碎。
这哪里是文人作派,分明是有些功力的。
“书航何时回来?”尤尚书侧头问着。
管家忙道,“公子最近在想法子进源境书院,听说是通过两试,还差一试。”
尤尚书知道在尤家的几个晚辈中,以他的儿子最为上进,心机最深。
如若进入源境书院没有好处,尤书航必是不会将心思花在这个上面。
“你派着人去问问,叫他在暗中调查一下。”尤尚书道。
比起自家兄弟,他当然更相信他的儿子。
毕竟在诸多时候,拖着后腿的都是那些不争气的。
消息很快传到尤书航的耳中,令尤书航一头雾水。
他最近忙着三试,只想着进入到源境书院读书,可结识一些学子。
家中为他安排了官职,怕是很快要上任,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些准备要做。
哪里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等变故?
“我……错过了什么?”尤书航看向一旁的邵尹青。
邵尹青若有所思,“怕是你府上是有人想要借用此事,破坏安家与孙家的婚事。”
这不是破坏婚事,而是破坏安笠仲有可能站在太子那一边的可能性。
因为太后疼爱太子,孙家都是心向太子。
安笠仲现在看似中立,其实都是在为皇上办事,一旦此婚事成了,他的心自然有所倾斜。
有人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
“一个安笠仲,至于吗?”尤书航冷着脸。
他知道安笠仲的能力,但不认为有必要在安笠仲的身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邵尹青呵呵一笑,“哎,你当然不会在意此事,皇上嚣重你,皇叔重视你,但是你的其他兄妹姐妹不一样呀,特别是……”
他的声音放轻,“你四叔的两个儿子,可真的是……”
并非纨绔,但脑子的确是跟不上。
尤书航召来身边的小厮,吩咐下去。
他要瞧瞧,尤府是谁哄住马玉泽,令马玉泽办下这种不讨好的事情,想要将孙代荷哄骗出京城?
如今是看着马玉泽被关起来,怕他泄露,才会想要封住他的嘴吧?
怎么想的?
“公子,几位夫子请!”有一位小书童向尤书航作揖。
“有劳!”尤书航是迅速变脸,温和一笑,与邵尹青一同走进了书院。
夫子们是想要过问要进三试学子的功课,每日监督,很是辛劳。
尤书航倒也喜欢这样的气氛,更能远离京城的是非。
可惜呀!
总是有人找麻烦。
直到夜里,那小厮才匆匆而归,向尤书航说了两件事情。
尤府的确是有人与马玉泽接触过,但办事的不过是个护院,平时也不会与人来往过甚。
查起来不会容易。
另外一件事情便是有人在边陲之地,打着尤府的名号,在搜刮药材,很是嚣张。
尤书航最先想到的是汤氏已诛,尤府中不会再有人摆弄这些东西,“药材?要这个东西做什么?”